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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诚惶诚恐,佛陀一声都在导人向善,从未有过杀生之举。

慧心禅师并未停下,手里佛陀指骨舍利,在某种神秘力量之下,轻轻飞向插入泥土之中的观天行。一直落在刀柄之上,没有高温熔炉,竟然与刀柄融为一体,更显得观天行与众不同。

无论如何辩解,已经成为事实。心知观天行是老爹留给它唯一东西,如今也不得不放弃了。

“这刀,就留在月牙寺吧,待大师找到有缘人,赠与他便好。”

收回双手,慧心禅师双手合十,对着林立佛塔恭恭敬敬拜了一拜,才说:“方才施主可听到泉水叮咚若是听到,那便是佛旨。云游僧人传法,并非从不杀生。世上有阿修罗域、恶鬼域、妖魔域,此三域之物,不可度化,是为佛陀敌人,见之必杀”

如此言论,李青从未听说,甚至开始有些怀疑慧心禅师。然而眼前老僧,慈眉善目,言辞恳切,根本就没有任何改变。

“佛陀终有一天会涅槃,此三域之物,也会进入轮回,幻化成人样。你被佛祖选中,就注定了要庇佑天下僧侣,是为藏严金刚。”慧心禅师说着,从宽大僧袍中掏出一本古色古香的书籍,上面满满写着弯弯曲曲的梵文,李青全然看不明白到底写的是什么内容。

“这是金刚法门,那时候佛法东传,这是佛门不外传的绝技之一,纵然是老僧,也不能阅览。”

第082章 若深爱则无畏惧

又有大风从北面吹来,荆若兰立在大树下,定定看着几个月前她亲手中下去的玫瑰种地。黑色泥土表面,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十二粒玫瑰种子,似乎耐不住北漠的冰冷,冻死在了土中。

“李青大哥,你已经离我而去,是因为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了么若兰觉得好无助,好孤单啊。”

伸出手在冰冷的大地上摩挲了一阵,望着西边,秋水望断,也没有见到骑着高大的黑色马匹的年轻人回来。

大战过后,无数修养事务都在有条不紊进行当中。北漠军大营内,火光摇曳,还伴随着士兵的哀嚎声。

换了一声黑衣,朴月慢慢走近荆若兰,看着黑夜,说:“这夜色真美,没有漫天繁星,没有萧杀寒风,怎么会有一个人站在数下叹息呢”

听到动静,荆若兰看向朴月,自言自语:“除了能在这里徒然悲伤,还能做什么呢”

夜色里,看不见朴月脸上表情,隐藏在黑暗中的她,说:“想要平复风怜在荆朝的祸乱,唯一能做的就是带兵南下。老身也已经到了垂暮之年,万万再经不起这样长途的跋涉。李青那孩子,这时候又没有在,需要一个强势的人恢复北漠军的军心。”

两人身影,融入黑夜中。

“可惜你,一心惦记着儿女情长,难道你忘记你父皇母后是怎么死的了么难道你不记得安叔是如何一路保护你来到北漠的么死了那么多人,总得有人替他们主持公道。你,身为荆朝的皇帝,还在这里为了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人悲伤。我看那唐家庄的唐三倒是十分倾慕于你,师父又是大唐猛将李靖,不如老身厚着脸皮,去唐家庄走一趟,也许能改变这样的局面。”

听着朴月说的话,荆若兰感觉身边这个平日里十分疼爱她的人,完完全全变得让她感觉到陌生了起来。

“那时候有唐军相助,纵然铁胄军如何勇猛,终究不可能敌得过这样的消耗,荆朝、枚都以及你的王座,就全都会回来了。”

每句话,都无时无刻不再提醒荆若兰不能在关键时候倒下去,甚至必要时候,朴月不会与她商量,就亲自做决定,去唐家庄说亲。那样一来,正合了唐三公子的心意,她的命运,也从此不能逆转。

“不大祭司,我断然不会答应你前去的,除非你杀了我。”

最亲信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无论如何为她着想,她也断然不会答应下来。刚才低沉的情绪,也一扫而空。

“我看唐三公子挺好的,虽然生性风流,却在遇到你之后变得一往情深,为了你,甚至不顾师父李靖的安危,亲自率领兵马前来救你。我也听说,在长安时候你们被风怜手下刺客围攻,也是唐三带着人前来救你,这么算下来,他为了你,也付出了许许多多。”

越听越觉得朴月大祭司的话,变得十分刺耳。荆若兰捂着耳朵,说:“大祭司,你不要再说了。”

黑夜里的大祭司,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接着说:“唐三公子,长相英俊,在长安之内,多少女子倾心于她,也有多少人争着抢着要做唐家庄的少夫人,那样的权势,一旦联姻,势必能让北漠大军在最短时间内恢复元气。”

“你到底在说什么”

迈开步子,荆若兰再也不想听朴月大祭司在这里说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她没想到的是,在朴月大祭司心里,玫瑰王座的地位,高出了任何一切,又怎么能够明白她此时此刻的心意。

看着荆若兰走开,朴月大祭司也没有追上去,而是站在黑暗里,说:“逃避,逃避就能解决一切么也许唐三在你眼里不值一提,偏偏他能够为了心爱的人,做出许多在常人眼里看来,是十分愚蠢的举动。你的李青哥哥,因为逝去了秦怡姑娘,就丧失了斗志。这时候,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你,又在做什么你难道你不担心你的李青哥哥,或许已经遭遇危险,葬身大沙漠了么”

话锋忽然一转,荆若兰顿时犹如被五雷轰顶一般。

“你的好姐妹风铃,听羽飞瑶说了他师父的事情,就能够在夜深的时候,将你的李青哥哥带了出去,一心想要将他救活,甚至为了成全你,没有回到北漠军营中来。难道你自始至终都以为,喜欢一个人,是什么都不需要付出的么仅仅因为一些书信往来,你就要求一个人无时无刻不想着你爱着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两行眼泪从荆若兰眼眶中流淌出来,确实如此,她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李青哥哥,也一样喜欢着自己。生长在荆朝皇室之内的她,又怎么会知道,世上所有事情,都是相互的。

“你与你的李青哥哥,同样年纪,遭遇也如此相同,或许他在铁都成长,或许因为他是一个男儿,因此才一直在你与秦怡姑娘之间装疯卖傻,无论如何不愿意承认心里的喜欢。人心总是贪婪的,秦怡姑娘希望李青心里只有她一人,你呢,难道也不是这样想么”

夜风吹动荆若兰头上的发丝,微微摆动,这一夜,她似乎明白了许多道理。

“李青离开,那是因为他觉得秦怡姑娘的死,他逃脱不了干系,是他思虑不太周全。老身也活了半辈子,聪明绝顶的人见识得太多了,偏偏没有见到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少年,若不是你与秦怡姑娘令他陷入了两难境地,他何苦大费周章,让你们一起掠阵,无非就是想让你们姐妹情深,冲淡对他的喜欢而已。小小年纪,眼光就如此长远,便是老身,也断然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