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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高明为了给高宠善后急匆匆赶到了梧桐县,而那时恰好他们三个中的那个女子也在梧桐县,而那个女子也姓牛,名喜。

财不露白是一句至理名言,高明在寻找牛三亲属试图私了此事的时候,他就被牛喜给盯上了。牛喜一琢磨,这事干得过,冒充一下牛三的亲属,从中骗点钱花花。反正那个牛三她也认识,知道牛三家的一些情况。牛三的确有三个表亲,不过早已多年未见,叫上两个同伙来冒充,邻里街坊多年未见也不会认出来。

原本牛喜三人只不过是想要骗点钱花花,可偏偏高明自作聪明,一开口就是三千两,结果是镇住了牛喜三人,但也激发了牛喜想要打捞一票的贪念。

贪婪,是原罪。如果高明没有主动开口,而是让牛喜一伙自己开口,那顶多一二百两就能把这事圆满解决,可问题就是这个三千两,既然能一开口就说出三千两,那五千两,八千两,甚至一万两,砸个锅卖个铁相信也是应该能凑出来的。

可谁能想到三千两就已经是高明能给出的极限,而且在没有跟牛喜谈妥等人以后,高明竟然不谈了,跑回了杭州。等到高明再来的时候,不光三千两没有了,竟然只给五百两。虽然这五百两已经比牛喜三人一开始所设想的一二百两要多出了一倍多,可有了三千两这个价码,五百两自然也就显得黯淡无光。

“这位公子,你是在吓唬我们吗我们可不是被吓大的。”牛大混不吝的看着庞图冷笑道。

第92章 真假

与现代相比,古代的官府更像是一言堂,尤其是在量刑的时候,轻重那就是完全看县令老爷的心情。同样一件挨板子的案子,老爷心情好,那就少打几板,老爷要是心情不好,那就多大几板,而且还没处讲理。

也合该牛喜这三个冒充死者家属敲诈钱财的倒霉,好死不死的梧桐县县令伍为是已经致仕庞尚书的门生,庞图作为他恩师的独子,所说的话自然可信度更高,再加上李墨这个给凤鸣军关系匪浅的人所提供的证据,一直在隔壁偷听的伍县令在听到牛喜有恃无恐的亲口承认自己三人是冒名顶替的话以后,当即就怒了。

伍县令原本就没把一个地痞死了的事情往心里去,在他眼里,少一个地痞,自己治下反倒更好管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伍县令才把这件案子一直拖着给高宠的家人想办法脱困,可在得知牛喜等人根本就不是那个地痞牛三的亲眷,而只是与梧桐县音同字不同的无同县里的几个地痞以后,一种被人当猴耍的愤怒自伍县令的心中油然而生。

真正是岂有此理这帮地痞真是泼天的胆子,竟然连自己这个朝廷命官都敢骗。要不是李墨及时拉住伍县令示意稍安勿躁,伍县令当场就能冲出去命人将那几个想要讹诈钱财的地痞拿回县衙先打个半死。

“为何拦我”伍县令皱着眉头,很是不满的质问李墨道。隔壁的房间里,庞图还在“诱供”。

“伍大人现在冲进去准备做什么虽说大人已经清楚那三个人只是冒名顶替,可梧桐县的百姓却不知晓。这三人在梧桐县也待了一段时日,最起码住在那个牛三家附近的百姓认为这三人是牛三的表亲。大人要办那三人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可若是因为此事影响了大人的官声,这可就有点得不偿失了吧”李墨不紧不慢的向伍县令解释道。

官声,官声,没了名声,那还当个屁官。事关自己的前程,伍县令立刻恍然,仔细一想也的确是这个理。他的确可以立马法办了这几个骗子,可问题是老百姓不知道,万一有个二愣子说自己是收受了好处有意偏袒,那自己的将来也就毁了。

李墨提醒伍县令不是跟伍县令一见如故,只是高宠眼下还在人家的手上,有机会卖个好,李墨自然不会放过。否则别看李墨跟凤鸣军关系密切,可在伍县令这里还真不顶什么用。毕竟大周的文武关系虽说没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但水乳交融也不太可能,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在能够不损害大的利益时相互给个面子就是极限。

让伍县令对李墨另眼相看的是庞尚书委托李墨带给伍县令的一封信。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庞图,庞尚书可以说煞费苦心的讨好李墨。他知道,给钱李墨未必能瞧得上,许前程李墨已经搭上了凤鸣军那条线,不见得就需要庞尚书出力。得知李墨要带着庞图出去实践一下,增长一些阅历的时候,庞尚书当场下了一封信交给李墨,内容当然不可能是直接命令伍县令听从李墨的安排,而是用了比较委婉的说法,请伍县令念在与他师生一场的份上,对李墨照顾一二。

伍县令也是个尊师重道的人,恩师开口了,自然不会拿乔。更何况李墨所言也的确是为他自己的前程着想。

“便宜了这几个贼子,不知李公子对此有何计较”伍县令忿忿的说了一声,转而向李墨问计。

李墨一开始就怀疑牛喜三人是冒充的,现在只不过是得到了亲口的证实,如何对付这三个无赖,其实李墨早就有了一点不成熟的想法,听伍县令说起,当即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伍县令。

要对付这三个无赖并不难,难就难在如何让百姓信服。众口铄金,可以销骨,舆论的威力是很大的,尤其是在对待弱势群体的时候,百姓总是更愿意同情他们眼中的弱者。

“能行吗”伍县令听了李墨的主意后有些犹豫的问道。

“浑水才好摸鱼,只要能够当众证明那三个人是冒名顶替,剩下的事情自然也就迎刃而解。只要伍大人愿意配合,准保没问题。”看着李墨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伍县令最终点头决定试试李墨的法子。

庞图与牛喜三人的谈判也结束了,和前几回一样,这次依然是不欢而散。回到住处的牛喜三人哪也没去,窝在屋里琢磨对策。庞图今日所说让牛喜三人又惊又怕,除了牛喜这个主谋,牛大、牛二两个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冒充死者家属讹诈钱财这种事可不是小事,一旦被当众揭穿,那后果足够他们三人喝上一壶。可牛喜此时却是已经被钱财迷了心窍,她在赌,赌那个庞图今日是在诈他们。高家的事情这些时日他们也打听到了一些,直到老高家不是屠户就是农户,就没出过什么当官的,眼下这个被找来的庞图保不齐就只是一个读书的,压根就没有什么证明他们真实身份的证据。更何况五千两白银啊,这要是谈成了,他们三人这辈子也就吃喝不愁了。

这个险,值得一冒

穷生奸计,富长良心,说的就是眼下牛喜这三人的心态,因为穷,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烂命一条,与其继续去过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倒不如豁出去赌一把。三人在屋里又合计了好一阵,直到天色将明,口供才串好。

可就在三人各自在房中补觉的时候,有人咣咣砸响了房门,被吵醒的牛喜三人开门还没瞧清楚砸门的是谁,就分别被锁链套在了脖子上。

“牛大,你们仨的事泄了,跟我们官衙走一趟。”衙里的班头冷冷的对牛喜三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