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范用一酒杯将瓶中白酒倒出,展示在众人面前,不理众人惊讶的表情继续道“鄙人家之酒何以清澈原因就在余,鄙人在最后的时刻多加了一道蒸煮的程序,美酒蒸煮之后,其浑浊之杂物早去,而精华一滴不少,此法所制之酒更易醉人”
张正范一口气说完,似讲完一个天大的秘密一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李云走到他身边,接过酒杯轻轻酌了一口,赞道“好酒”
接着李云趁大家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时,忽然道“其实本官今日请大家来并不是为品尝卓老板与张老板家的绝世佳酿。”
“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在乎在座各位的身上”李云望着惊讶的众人,不理会他们的表情道“本官今日是想趁此机会与诸位共同商量商量,为大家找寻一条即可赚到倍数于铸钱等暴利行业,又可让朝廷封侯,百姓拥戴的道路”
李云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不敢相信,这世上难道还有利润比之卓家铸钱更为暴利的生意,而且做这个生意还可让朝廷嘉奖,封侯若非李云是连天子都瞧的上眼的人物,只怕众人就将此话当成疯话,根本连听的兴趣都没有。
但即使是这样,这位县令恐怕也是糊涂了吧大家都是这样想的。
良久,卓王孙才长叹一口气,请教道“那么敢问李大人,这世上究竟尚还有什么生意可比鄙人铸钱的利润还大”
李云浅浅一笑道“诸位做生意的,想必经常奔波各地,最是擅长买低卖高吧”
一富户打扮的以为李云是要与他们算帐,激动的站起来道“这又如何”
李云轻轻的对他笑道“不如何,只是这样做对大汉百姓无益也”
众人皆哗,难道这新县令是仗着有靠山想严厉打击大家想想似乎又不是,但听这话又是这般道理,于是纷纷将眼睛盯着李云。
李云笑了笑道“诸位商人可曾听过,唇亡齿寒的故事”
众人点点头,就连司马相如与杨谋也不知李云扯来扯去到底在扯什么纷纷将疑惑的眼神望向李云。
李云解释道“献公将宝马美玉送与虞国国君,灭虢之后再灭虞,看那宝马美玉叹道马有些老了,玉也有些陈色了其实诸位将来也有机会这样叹息”
“试想一下,假若我大汉欲对西域某国动武,在动武之前诸位偕黄金无数,美玉无数至其国,将其国能买到的粮食全部买了,能收购到的甲盾收了,可以买卖的马匹买了,然后全数运回大汉,记录在案,我大汉天兵则随后而至,此时该国无可食用之粮食,无可骑之战马,无可挡之甲盾,除了黄金美玉,他们一无所有而我大汉天兵灭其国后,再按诸位记录的数额,将得到的黄金补偿与诸位,诸位那时也可叹曰黄金略有些灰尘,美玉换了个盒子此皆大欢喜之事,想必天子不赏诸位爵位也过意不去”
“而若某国大汉暂不想对其刀兵相见,而其国又是狼子野心,诸位可趁该国粮食收获之前带我大汉库存之余粮至该国,趁其国新粮未上市,旧粮已无之时,乘机将所带粮食不计成本予以抛售,待其国新粮上市,谷贱无比也,其国自溃,而诸位则可乘低价买之,如此中间的差价诸位想想也可知当赚上多少而在平时,诸位则将南方之物通运北方,将北方牛马运至南方即使只赚差价,此利润亦是极为丰厚,而那时天子知诸位忠于大汉,忠于社稷,想必就算某位言官弹劾也是无用”李云絮絮而谈,说的全数是抄自现代各经济大国打击他国的常用办法,众人听了只觉得这位新县令咋一看人兽无害,随意自如,生性更是平和的很,谁知他张嘴就吐出了可灭人国,绝其户的狠毒手段。但是这个计策却是正合商人们的胃口,他们最是擅长计算,谁可算不出若真可如此,那可真就是空手套白狼了,只须有些家产,瞧准某个国家然后大家再一拥而上,如此大家的钱财赚了,名声也有了,当真是一举两得啊纷纷激动着盘算起来。
杨谋却越想越觉得此策只对那些与大汉一般的农耕国有用,而对于匈奴之类的游牧民族怕是无半点用处,当下便问道“老师,此策似乎与匈奴无用,只可对农耕小国有些许用处”
李云笑了笑。道“我本就不是想用此策对付匈奴,我只是想用此策对付一个名叫大宛的国家至于匈奴还须再做计较”
“大宛国”众人显然不知有这样一个国家。
“对”李云感叹的道“大宛国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一,昔日本官在深山时曾听老师言,其国有一神马,名曰汗血宝马,可日行千里,但其国视之为国宝,一直隐秘的圈养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出山之后鄙人一直在想,我大汉为何在与那匈奴争斗中处于下风除了其擅长骑射之外,马匹也有很大因素,若可得此马,则我大汉之马必定强于匈奴,但是假如为此动那刀兵硬拼,那国远在西域,大汉天兵过去困难重重,是为不好,久思之下,鄙人才想出此策,欲先动其国,必先绝其粮”
第二十七节 减租
李云与众商人又议论了一阵,大家在利益面前已是牢牢的抱成一团,李云趁着大家兴奋的时候,猛然再加一把火“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诸位但请放心,此事朝廷方面,本官去说,诸位只管盘算好家业,大家有钱一起赚”
众人皆是唯唯诺诺,大声叫好,有钱赚,又有军队保驾这样的事情谁不肯干
李云想了想,又道“本官还有件事情要和大家商量,此事也关系到诸位的赚钱大计”
卓王孙此时心情好到不行,豪爽的道“大人有何事就尽管说,我们可以办到的,绝不含糊”
众人又是一阵应和,连那死对头张正范也大声叫好,由此可知这世界真的是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有的只是绝对的利益,在利益面前,即使杀父之仇也可暂时放下,又何况区区面子
李云却是小心的道“本官是想恳请诸位将田地的田租略微下调一点,当然好处也是有的,本官这几日做了点小玩意,只须叫齐木匠就可开工,绝对可抵消掉由此带来的损失”
张正范是丝绸买卖出身,对土地格外看重,闻言紧张的问道:“敢问大人究竟要下调多少”
李云略微思考下。道“本官请诸位将租子下调到三成以内,不知行不行”
此话一出,顿时就让商人们沸腾了,虽然说那点田租对他们而言不成什么,但问题是田租是他们的后路,一旦有朝一日生意失败,他们依然可靠田租舒服的过日子,而李云张口就要把田租打压到三成以内,谁都会觉得不舒服。一时间大家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