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奶奶已经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妈，没事的，爸吉人自有天佑，不会有事的。”妈红着眼劝慰着奶奶，可奶奶却是摇头。
“别说了，别说了，你爸是什么情况我知道，他得的是老年痴呆症，你们瞒着我不让我知道，难道我感觉不出来吗他有时候连自己是谁都会忘，你们偷偷带他出去治疗，怕的是我受不了，只是我没想到，老头子他要这么走”
许绍言冲了过来，奶奶的话他全都听在了耳朵里，瞬间，许绍言觉得自己连温度都感觉不到了。
“老年痴呆症”许绍言的呼吸都颤抖了：“”奶奶你说什么爷爷他他什么时候得的老年痴呆症，为什么我不知道”
“绍言。”老爸老妈看着许绍言，奶奶看着许绍言，突然哭了起来。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明明近在咫尺，许绍言却觉得他与爷爷间被隔了一千座一万座山一样。
好远好远。
老妈也是忍不住了，抱着奶奶两个人哭成了泪人。
许绍言只觉得世界都崩塌了，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绍言”白爽一把抓住许绍言，许绍言才没倒下去。
许绍言大喘着气：“爷爷现在怎么样”
老爸的眼泪也是再也拦不住了。
“还在抢救，大夫说只有百分之一的存活希望，而且伤到的是大脑，即使活下来，你爷爷的老年痴呆也很可能会恶化到极点。”
“为什么爷爷得了老年痴呆你不告诉我”许绍言也是哭了，不告诉奶奶他可以理解，奶奶有心脏病，承受不了刺激。“可为什么连我也不告诉”
小时候爸爸忙，妈妈是护士也要经常加班，奶奶那时候还没退休，在铁路工作，一年也不回几次家，许绍言的童年几乎只有爷爷的存在。
看着手术室的门，许绍言突然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他
但更可恨的不是他吗
爷爷老年痴呆症的迹象已经很明显了，为什么他没发现
为什么
他每天都在忙，他都在忙些什么啊
当两年前，他回家过年，爷爷把白爽认成他，开始，他就该注意到，爷爷的记忆力开始不正常了，之后的一系列失忆，他也该注意到的
“啪”又是一个耳光。“我为什么不早点发现啊我为什么啊”
许绍言第一次有了恨自己的感觉。
就算是那些都忽略到了，那今早呢
他亲眼看到了许多啊
爷爷莫名其妙忘记了老爸结过婚还有了儿子，他为什么就没想到爷爷是老年痴呆呢
“绍言你别这样”白爽也是红了眼，拉住许绍言，可是许绍言只觉得世界都只剩下黑色了。
“嘶”
手术室的门开了。
“那位是许爱国的家属”
大夫叹了口气，老爸和许绍言都冲了过去。
“我是家属，大夫，我爷爷怎么样”
大夫看着许绍言一愣。
“许绍言老师”
但马上，大夫摇了摇头。
第478章 代价交换
“很抱歉许绍言老师，我们尽力了。”
大夫很是惋惜的看着许绍言，许绍言的世界彻底没了光芒。
“尽力了尽力了尽力了”
大夫的惋惜在许绍言的脑海里不停地回荡。
身后，奶奶听到这话，心底最后的希望彻底湮灭，混了过去。
许绍言只觉得全身都失去了感知。
“你你说什么”许绍言颤抖的问着，老爸已经傻在了那里。
子欲孝而亲不在，大概就是许绍言父子此刻的写照，老爸退休才一年，许绍言更是刚刚完成自己的事业，打算到美国发展一段时间后就回国，可这个时候
大夫叹了口气。
“许爱国本身就患有老年痴呆，这次车祸他又伤到了大脑，我们已经进了全力抢救”
大夫话没说完，许绍言就揪起了他的领子，大夫吓坏了。
“许绍言老师，你你要干嘛”
许绍言现在满目猩红，就像一头绝望的公牛。
许绍言的呼吸都乱了，抓着大夫的领子把大夫怼到墙上。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什么尽力了你说什么”许绍言嘶吼着。他不信，他不信
“绍言”老爸被许绍言这样子吓坏了，许绍言抓着大夫，死活不松手。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只求你救救我爷爷，钱，你们要多少钱，多少钱我都给你，我只要我爷爷我求你啦，钱不够的话，不管是腿，还是手臂，心脏，甚至是灵魂，我什么都可以你，把我唯一的爷爷还给我把他还给我”
许绍言彻底崩溃了，脸上已经全是泪水，眼泪多到要把他溺亡，他不信，现在医术这么发达，他不信爷爷会走
就算是变成植物人也好，彻底失忆也无所谓，至少那样他的爷爷还活这
至少他还是有爷爷的孩子。
走廊里路过的人都是看向这边，“唉那边怎么了”
“又有人没抢救过来吧，医院里总有这种事。”
“那个不是许绍言吗快看还有白爽”
“真的是他们许绍言在干什么啊，那大夫都要被他掐死了”
大夫已经被许绍言拉扯的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