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起来,等到他们进了包厢之后,众人才坐了下来,各自吃着饭。
纪晓岚扒拉了一口饭菜,似有感慨地说道:“变了,这个世界真是变了,官员每年都要搞一次考核,进行为官调查,居然还弄出了什么人大代表、政协代表,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居然还有什么信访局,百姓可以堂而皇之的上告一地之官。哎真是人心不古,世事沧桑啊”
王杰却是一皱眉,反对道:“什么人心不古什么世事沧桑我觉得这样的变化挺好,官员来自于平民,凭什么以大人自居就像皇上所说,官员手里的权力是百姓给的,凭什么就要比百姓高人一等”
连连的置问,说的纪晓岚哑口无言,这时,坐在一旁的广兴取笑道:“哎,我说纪晓岚,谁都可以发牢骚,乱埋怨,就是你不可以,最属你最占便宜”
“为什么我这个文化部长就是一个编书的,又不是什么肥缺,为什么就属我最占便宜”纪晓岚不解的问道。
“这还不简单,还记得上次廷议吗皇上可是明确地说过,只要大廣朝的官员尽职尽责,完成本职工作,不违法乱纪,官员的私生活,他一律不管。哪怕天天去ji院,日日流连于赌坊,皇上都不会管这些。”
“哈哈”
所有人都大笑起来,都明白了广兴的话语意思,整个北平城内,谁人不知道纪晓岚就是一个风流才子,风流成性,夜夜无女不欢,有了皇上这个明确态度,纪晓岚还不得逍遥快活赛神仙天天流连于风月场所
自古以来,除了现在的大廣朝,历朝历代都有着明文规定,严禁官员嫖ji、赌博,只是管的严不严而已。
大笑声立即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纷纷侧目,望了过来,露出好奇之色,不断打量着。
纪晓岚顿时大囧,面色涨红,但也不好反驳什么,谁人都知道他纪晓岚好这一口最终,纪晓岚的眼前一亮,掩饰自己的窘态说道:“子曰,食色,性也吃饭,吃饭,赶紧吃饭,吃完之后,还有很多工作呢”
至始至终,朱珪都很平静,没有因为纪晓岚的尴尬而高兴,满面愁容,幽幽地说道:“哎,朝廷推翻清廷,时间跨度在去年秋天到今日,正好是种过小麦之后,不知道全国各地的庄稼怎么样了这么大一次朝代更迭,经历这么一场战争,不知道地里的庄稼还有多少幸存”
闻听此言,王杰也面露忧色,放下碗筷,担心的说道:“是啊,朝廷刚刚建立,国库应该没有什么储备,多是从前朝缴获而来,要是今年的小麦大幅度绝收,将会一场灾难,对朝廷的极大考验。”
这时,广兴吃了一口饭菜,不以为然的说道:“情况应该没有那么糟糕吧我听往来北平的商旅议论,尤其是那些做米粮生意的商人说,经过这么大的朝代变更、那么大的战争,整个直隶受到波及的农田少之又少。而且,皇上还令人接手了全国各地的前清贵族的土地,分给天下百姓,仅此一点,今年应该就没有那么难过吧何况,整个皇家都在紧衣缩食,尽量减少开支。”
前清的户部侍郎董诰也在旁边,听到这番的对话,也无心于饭食,语重心长地说道:“前清乾隆末年,中华大地的人口将近四万万人,即便是这几年的战争范围极广,人口锐减,根据我在当时户部所了解的信息,目前为止,全国的总人口也在三万万左右。”
“不说其他,单说去年,由于川陕楚的白莲教之乱,波及范围广,周围省份大量的百姓远离家乡,像云贵、两广、陕甘等地,大量的农田闲置。而且,朱珪当过安徽巡抚,应该知道,去年黄河决堤,河南与安徽等地遭遇洪灾,很多农家颗粒无收。”
董诰话语一顿,环视左右,看到众人都是频频点头,深以为然,就继续说道:“所以,就算是没有这一次的朝代更替,所有去年种植的农田没有被波及,收成极好,今年也不好过啊。毕竟,相对平稳的地区也就是广东与福建的内陆,浙江、江苏、山东、山西以及直隶这些省份没有大的动乱。”
“众位不妨想想,就算是皇家天天如此,节衣缩食,上面的那些地方都是大丰收。但是,所产的粮食足够三万万人消耗的吗”
一语落罢,众人的情绪顿时消沉下来,担心不已,即便是从容乐观的广兴,也是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短暂的寂静与压抑过后,王杰神色一收,面露郑重之色,沉声说道:“与其在这里忧心天下,不如咱们现在付诸行动,联合写一个折子,将这些隐忧总结一下,呈给皇上,好让朝廷有一个准备,免得事到临头之时,措手不及。”
闻听此言,在场的众人都是默契的同时重重点头,异口同声道:“好,就这么办”
正文 第五百七十九章 安排
两天之后,紫禁城之内,太和殿之前,群臣汇聚于此,三五成群,彼此交谈,小声议论着。
“哎,我说,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前几天刚开过一次殿前会议,这还没有过去多久,怎么皇上又召集了所有的大臣,几乎囊括了北平城内四品以上的官员,差不多都在这里。”
这时,说话之人的旁边官员努了努嘴,示意众人看看前方不远处,小声地说道:“喏,看到了没有那些人昨天从西南归来,平复了四川的白莲教之乱,收编了所有的残留清兵,看其装束,应该是派出的军方高层将领,想必今天的殿前会议就是因为他们。”
最先说话之人露出恍然之色,深以为然地说道:“说的也是,平复了西南之乱,朝廷就算是在关内彻底站稳了脚跟,也就是关东、内蒙古、乌里雅苏台、新疆以及西藏还残有前朝之兵。这样偌大的功劳,难怪皇上会召开殿前会议,如此重视。”
此刻,众人注视的那群人正是以瞿坤等人,从四川回归者。对于诸多官员的打量目光,并不以为意,淡然处之,旁若无人的看着太和殿的方向。
又一个人上前一步,偷偷地指向瞿坤的身侧,两米远的一群人,神秘地说道:“哎,众位,你们看,那些人是谁”
顺着手指的方向,身体一震,面露鄙夷之色,声若不可闻的啐声:“呸,是额勒登保那些小人,难怪咱们的大军如此顺利,原来是这帮宵小见势不妙,投机取巧,趁势投降了咱们的大廣军。”
“哎,你们还不知道吧额勒登保这些人不仅投降了咱们大廣军,还暗下黑手,趁夜将勒保和明亮绑了起来,作为表忠心的筹码和功绩,讨好皇上。否则,今天的殿前会议也不会有这些人出席”又一个人小声的说道,言语之间,很是不屑,隐隐又有一丝羡慕之意。
渐渐地,原本风轻云淡、得意洋洋的额勒登保等人变得黯然起来,尤其是周围投射过来的鄙夷目光,看不起的神情,让其头顶的耀眼光环变淡了许多,整个人开始变得局促不安起来,目躲闪,不敢与别人对视,心虚地底下高昂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