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营。
城楼上的大大小小的豁口到处都是,黄巾肆虐更是让这里破败不堪,若是硬要在夜里给他一个形容词,那便是两字足矣,凄凉
现在的主帅卢植正与神弓营士兵抱怨的一样,在这里已经停滞了快要一年的时间,粮草虽然源源不断从的关中运来,但是面对这么大的开销,还是远远不够。
卢植的士兵也是这样,长时间停滞是很落士气的一件事情,更何况没有充足的军粮,这哪里还是出征前的那一只强兵
记得后世有人评价过的东汉朝廷的军队,那羽林军与五校兵马绝对算的上翘楚。但是卫语现在一看,怎么看也怎么觉得这群人一个个都跟土鳖似的,拉里邋遢的发黑的里衣,松松垮垮的披着铁甲。有的铁甲损坏了,有没得到及时的补给,便是砍了竹子串了起来,索性当竹甲用,但是这他妈也能算是大汉天军
卫语在这里又见到了刘备关羽,这两个都是老熟人,但是现在他们已经与张飞桃园三结义,刘备本没和自己对过话还好,但是关羽见到自己明显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好在还是公孙瓒给了他的一种亲切的感觉,这个曾经带领白马义从救援过自己的人实实切切是个爽朗的汉子,虽然当时并不感冒卫语,但是常年征战在外也没什么熟人,受够了刘大耳的他,便是与卫语熟络起来。
卢植治军不能喝酒,两人相交便是喝了卫语带来的清茶,话茬一开,卫语听到全都是这个汉子的抱怨。
其实也难怪,公孙瓒就是那种直来直去的人,哪里受得了卢植所谓的等待时机只不过碍于师傅的颜面,公孙瓒不好说明罢了。
“哥哥我虽然比不上仲道的世家,但是对待手下还是非常慷慨的,这些北地枪男儿都是有血有肉的汉子,平时大口吃肉,大刀砍胡人惯了,哪受过这份罪啊
现在老师屯兵太久,粮草已经不济,这些朝廷分派来的伙头兵就是一些棒槌,他们做饭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一锅煮,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野菜,发臭的肉与糙米煮一起熟了就算。关键是还不管饱啊,恩师下令节粮,我手下这群人只能是吃的八成饱天天叫唤个不停。这不,我那些白马都死了好几匹,哥哥我心疼啊。”
恋物癖公孙瓒一说起白马就差点涕泗横流了,举了举杯子,说道:“这不开战还好,一但开战我们这些士兵还怎么打想来皇甫将军的兵马还在邺城,也只能靠长亭侯的那些人马了。”
擦了擦嘴上的水迹,公孙瓒继续说道:“恩师的兵法其实并不适合这里,现在黄巾那几个贼首就是巴不得你不进攻,他好闭门不出,巨鹿南皮那边送来粮草肯定比关中要快吧而且他们只需养活能打的人就好,至于裹挟来的百姓哪里还管他们死活”
公孙瓒突然起身,指了指营外,“仲道你看看,这界桥广宗一带已经荒凉成了什么样子那界桥城里除了后勤军人哪里还有人家那些黑乎乎的城墙血迹也不去清洗,满地的死尸招来苍蝇嗡嗡嗡的围着人乱飞,赶又赶不走,真是令人烦不胜烦”
公孙瓒这么一说,卫语只觉得浑身发麻,他绝对是有洁癖的,正如公孙在所说,他白日里看到乱糟糟的城池,乱糟糟的街市,乱糟糟的人,心里总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烦躁。
好吧,卫语从公孙瓒的话里怎么听怎都是牢牢的抱怨。多说铁汉柔情,但是铁汉一旦抱怨起来一样让人受不了。
好不容易从公孙瓒的营帐里出来,卫语便是想回去看看,走在半路上便是听到袁术病倒的消息。
恶劣的环境加上几场大雨,更重要的是这里一切总是让人心情抑郁,袁术四世三公娇贵惯了,病倒也是情理之中。
还好只是风寒,高烧虽然不退,但是在张仲景的照顾下也算是面前维持住病情,看着布条绑住头的袁术在神智有些不清楚,不停唿唤着甘梅的名字,卫语却是觉得需要做些什么了。
袁术一病,那么袁术的大军就是自己来担当了,这里的一切都说明卢植的战术确实有问题,在卫语看来很多都需要取缔,很多都需要改进。
更何况,离史上卢植被刘宏召回治罪已经不远了,现在黄巾起义已经接近尾声阶段,卫语觉得有必要去加上一把力。
走出了袁术营帐之后,卫语抬头望了望四周,还算静谧,但更显荒凉。随后便是头也不回的向卢植营帐走去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历史上解不开的结
“都给我麻熘一点”
许诸扛着大刀站在一边,两只眼睛瞪着老大,要是这些人动作稍微有些怠慢,他就会把人揪出来,然后交给后面跃跃欲试的鹰狼卫。
已经在营地里临时搭建了好几个棚子,几十口大锅被士兵们拿着柴火烧的沸腾,那咕嘟咕嘟冒出来的气泡就好像要炸裂了一般。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到这个架势,还以为要大肆杀鸡宰羊了呢。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一个个脱了的光条条的五校士兵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进了棚子,之后便是三五个人往水缸里一站,早就准备好的士兵,拿着热水就往他们头上浇去。
若是按照卫语的话,那就是大清洗。而许诸就是专门用来监督这些五校兵马洗澡的监工
卫生是在太差了,若是在这么下去定是会滋生细菌,一旦有疫病传来不仅这五校兵马完蛋,连带着袁术的部队也讨不了好。
这些热水都是被张仲景放过去菌的药材的,热水浇到这些士兵身上,一个个都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但是去除的污泥脏水真是不堪入目。
至于那些不愿意去洗澡的硬茬早就被许诸一手一个拎了起来,一把丢给了鹰狼卫。鹰狼卫都是用刑的好手,把这些硬茬手脚绑的结实,之后就是用巨大的竹刷子在他们身上使劲的刷,那惨叫声可不是杀猪嚎叫能形容的了,只是知道这些被“大刑伺候”出来的硬茬一个个就像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身上的一红一白的刷印清晰可见。
宗员赤条条的走了出来,手臂迅速抄起里衣,想要遮蔽他身上凶勐刷印。身后已经传来了隐约的笑声,回头一看才发现那是几个袁术士兵在探头探脑的小声嘲笑。
袁术的士兵都是在卫语与张家叔侄两的监督下经常洗澡的,可不是这些五校兵马能够比,现在看着这些朝廷的五校兵马受着自己曾经受过的酷刑,怎么能不幸灾乐祸。
宗员迅速穿上衣服,一个暴栗扣在那为首的士兵脑袋上,“笑什么笑都不用干事了”
在士兵落荒而逃之后,宗员讪讪的走到许诸身边,想要和这个抓自己洗澡的凶手搭话。
他是一个纯正的北方汉子,可不是卢植那样的儒将,军营里摸爬滚打惯了哪里会在意洗澡这样的细节。当他本能的抗拒的时候,正是许诸一把抓住了他,随后便是被拎小鸡一样丢给了鹰狼卫,才遭到了竹刷的毒手。
他自诩力大,可是在许诸手里连个反抗能力都没有,现在洗完澡的他也是浑身轻松,对于许诸早没有了怨恨。
“我说仲康,下次动手的时候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唿,我再怎么说也是这三军副将。”
许诸憋了一眼宗员,便是说道:“俺可不管,军师说了谁要不洗澡就让俺抓,这些都是卢将军首肯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