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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士兵若是缺胳膊少了腿,那就意味着他失去了上战场的机会。不能参军就不会有收入,没有收入,如何养的了家

古代的士卒生死一般都是主帅做主,袁术皇甫嵩朱儁现在这三个中郎将已经聚集到一起。卫语跟他们说明情况之后,三人也是无可奈何的同意,分别在书简上填上许可二字之后,还承诺下去对这些士兵都会给上丰厚的抚慰金,至少能够让他们安然度过一世。

这是尊敬,也是为了减少麻烦,士兵要是不讲理,会动刀子的。

承诺与文书下来之后,马上就有张仲景的徒弟用温水洗干净士兵的脚,再喷洒了一便卫语制作的酒精,当做消毒,而泡在酒精里的巨大剪刀已经递到了张仲景的手里。

张仲景带上消毒手套,一脸严肃的操作着剪刀,沿着发黑的肌肤边缘,剪刀的刃口咬合,狠狠用了一把力气,那半个脚掌便是脱离了这个士兵的身体。

没有麻沸散,其实根本也不需要,切除冻的坏死的肉并不会有什么感觉,士兵有意识的情况下也只是轻微的哼哼两声,就昏迷过去,在他们的脸上只能看出解脱,并看不出痛苦。

截去的半个脚掌已经被张仲景的徒弟消毒过了,包好放在士兵的枕畔。这个时代倡导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算身上哪个零件掉了也要保管好,最有代表的便是现在还在老家的夏侯元让。

几个时辰下来,卫语一直待在张仲景身边帮忙,而张仲景也不知道切下了多少指头,脚掌,甚至还有高位截肢的。工具也从剪刀变成了锯子,知道自己肢体脱落,那些可怜的大头兵们都是泪流满面。

卫语毕竟是现代人,在张仲景人手不够的情况下,自己也动手起来。将把一个士兵的大拇指切除,然后消毒过后的针线把两侧的皮肤缝合在一起,然后包好。当他他抬头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士兵正在看着他,只是双目没有焦距,卫语拍了拍这名士兵的肩膀,嘴中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得到保证之后这个士兵脸上才洋溢起满意的笑容。

切除冻伤的肢体,不仅没有感觉,甚至连血都没有,神经已经全部被杀死了,只有黄黑色的体液渗出来,令人望而生畏。又是几个时辰,卫语只觉得自己已经干的麻木了,傍晚出营帐的时候与张仲景相遇,从后者的话中他才知道基本上处理完毕。

“今天切除的不少,但是这些士兵似乎都麻木了,只有亲自跟他们说主公的保证,他们才会放心。”将手浸泡在稀释的酒中消毒,卫语缓缓的对张仲景说道。

有个侍从已经从身后给两人披上了袍子,张仲景捏了捏鼻子道:“真是如同文姬的那首歌一样,天不仁兮将乱世,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只要是战争苦的都是这些大头兵,他们为了一口饭,为了养家糊口把生死都置之度外,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事才是个头”

“可是我们不是胜利了么冀州一战已经奠定了黄巾灭亡的大势,至少近几年我大汉疆土也会好上很多。”

“是啊,只是可惜了,想那张角等人开始也是本着为万民谋福利的想法,但是时间一长就变质了,真正当权力在手的时候,人都会变啊。”张仲景有些感慨,其实他也在担心自己的主公袁术会不会变。

“放心吧,仲景。主公不会的,至少有我在的一天,我也不会让主公变成这样。现在突然面临这么多生死离别,你生出这种想法也是应该,毕竟人都有脆弱的时候。”卫语哪里不明白张仲景话中的意思,继续说道:“去休息一会儿吧,今天是除夕,又逢大捷,晚上估计还会有一场宴会,到时候仲景你这个大功臣可不要缺席。”

从营帐里出来,云烨取出鼻孔里塞的软塞,洁癖的人始终受不了臭味,刚刚能够在哪里工作几个时辰,都是这两颗软塞的功劳。

大口的呼吸几口气,将冰冷的空气充斥胸腔,他的精神已经开始有些振奋。

回到自己的营帐里,裹着被子睡了几个时辰,等他醒了的时候已经发现一个小脑袋搭在他的窗前。

“这个,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黄舞蝶看着卫语的样子,噗嗤一笑,便是说道“已经酉时了,主公与皇甫将军他们已经在大营之中开设酒宴,唤徐军师过来催促好几次了。我看哥哥你睡得香甜,别也没有打扰。”

卫语抱歉的笑了笑,便是起身,军中的设施和简陋,但是黄舞蝶女儿家还是随身带着梳子的。

给卫语梳理好头发,又拍了拍卫语穿好的一身白袍,小姑娘满意的一笑,似乎很满意自己男人的这身打扮。

推开营帐的时候,军营里已经是欢天喜地的气氛,得了赏赐的士兵们一个个开怀大笑,禁酒也被取消了,几个士兵围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不停吹嘘着自己作战是多么多么英勇。

杨柳那胖胖的身影又在忙碌了,他嘴里叼着一个馒头,开始收购那些士兵的赏钱,满脸通红的他看样子是被砍价砍的太凶

这样的场景不免让卫语会心一笑,在士兵们军师军师的尊称之中卫语已经拉起了黄舞蝶的手,说道:“可不能让主公他们等急了,走,蝶儿,哥哥带你去跨年”

第七十六章 嚯年年有余

周仓回到了巨鹿了,但是并不代表许诸也回去了,现在已经为铁浮屠的统领,身披大号雄鹰展翅连环甲的他已经是鹰狼卫的一名佥事,带着剩余的一百名铁浮屠与神弓营一起在搜寻着什么。

“俺说孟然,哦,不,应该是文珪了。这个张梁倒地躲到了哪里莫非还能上天入地不成”

潘璋既然潘闵已经改名,以后用潘璋称呼。将手中的火把举了举,便道:“仲康不必着急,如今天寒地冻,张梁就算逃跑身上的干粮也不会多,而且他张梁早就不是那什么人公将军,不过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罢了。”

“这个道理俺也知道。”许诸不满意的嘟了嘟嘴,“只是再过十几天就是除夕,去年的时候俺还在家里啃着大猪蹄,现在却要在冰天雪冻中找张梁这个孙子现在想想老周真是个鬼灵精,难怪抢着回去报信呢,心里恐怕早就图着过个好年了”

潘璋笑着听许诸的抱怨,便是大喝一声,狼卫两营的兄弟再次散开,火把到处分散,试图在黑夜中寻找张梁的影子。

在这片荒原上搜索张梁,凛冽的寒风让士兵的四肢都麻木了,唯有胸中还有最后一丝战意在灼烧。曲阳一战,兵败的张梁狼狈北逃,在这片荒原上失去了踪迹,但是看到袍泽不断的巡查,他们都认为没有护卫的张梁跑不出这片荒原了。

荒原上一望无际,张梁的战马早就疲惫不堪,长啸一声便是倒在了这片荒凉的土地之上。

长时间的逃亡,让张梁好紧了自己的干粮水源,于是这匹马便变成了他的水壶他的口粮,只要看马尸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就知道张梁做过什么。

张梁不愧是黄巾帅才中的翘楚,硬生生靠着战马的血液度过了数天。现在他移动的食存库已经倒了下去,他顽强的从坐骑身上抽出身子,毫不犹豫的用匕首切割战马腿上的血肉。

根本不顾这是生食,趁着还有温度就一把丢进了嘴中咀嚼,他知道等寒风一吹,鲜肉便会硬化,那些石块一样的东西他怎么也吃不下去。

吃着生涩的马肉,张梁吐出一口夹含血丝的唾沫,他知道他吃完就要躲进前面一片丛林了,他现在没有马,只有在那里才有可能逃避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