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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亲手替他盛粥,舀的不稀不稠的,再递他面前,汪着水眼,像只奶猫儿般可怜无助的看他。

周振威突的心里一颤。

这个小美娘是他费尽心思,历了劫难才辛苦娶回来的,起了誓言要待她如珍宝般呵护疼惜,可现他却轻她、冷她、甩脸子给她呢

通淫之事起了后,周振威冷静思虑许久,让玉翘受千人所指、万人唾弃,想着那凄惨一幕,他就心乱如麻,痛苦难捺,更何况将她休离,赶出府门他清醒的很,自己离不开玉翘,即然离不开,只能尽力去释怀,让光阴慢慢去浅淡这一切。

这般一想,他便伸手将烧鸡两只肥嫩的腿儿扯下,放在空碗里摆玉翘面前,温和道:“这是洛阳鼎鼎有名的道口烧鸡,特意买来给你尝尝的。”他又夹起一块热糕给她,说道:“这叫蓼花,酥脆焦甜,你也吃块吧”

玉翘睇他面色缓和,渐起欢颜,只当他源起公案烦心,逐也把方才的小别扭放下,将自己碗里的烧鸡腿夹起一只,重放他碗里,抿着唇笑道:“这个你也吃我吃一只便好。”

“你”周振威心头一暖,眼眸微睐,掩去那份潮热,桌下手掌忍不住紧握成团,他实想不通,对自己贴心暖意的小翘儿,怎会这般痛伤他心,怎能如此背叛他呢

等玉翘吃完早饭,漱洗后,这才带着采芙出了院落,直奔垂花门而去,远远的便见那里停着一辆马车,车上摆着香烛冥纸及其他祭物,她一下子醍醐灌顶,瞬间红了眼眶,忍不得看着周振威。

玉翘知道,周振威即便再如何冷淡她,甩脸子给她,最后她总气不起来,总想着法子去讨好他,只因,这个男人,实把她疼进了骨血里,是真心实意喜爱着她啊

前一世,如若有个男人如他这般待她,那样的苦,苦便不是苦,她也不会年轻轻的,孤单单惨死在某个寒冷冬夜。

周振威看着玉翘泫然欲泣的模样,笑着摇头,拿过她手上洋红绢子,边替她拭泪边低道:“都是个小妇人了,还这样哭鼻子”

他话音未落,身后却有个女子“扑哧”一声未语先笑。

周振威笑容敛去,将玉翘护到身后,不动声色看着垂花门内从暗处突现的人影,他没猜错,正是二房媳妇,张可儿。

“二堂嫂一个人,这是要去哪里”玉翘被周振威一手阻在身后动弹不得,即探出脸张望,瞅自个夫君不吭声,张可儿似笑非笑,神情诡谲,索性开口淡着声问。

“你莫理她就好”周振威低声阻玉翘说话。

张可儿嗑着瓜子,啧啧两声笑道:“四弟可真霸道的很呢这一大家子的,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的,又有甚么好呢如若惹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来,有人又蒙在鼓里,那才叫不白之冤呢可儿我是个爱憎分明的,见不得出这种事。”

玉翘见张可儿话里含沙射影,只疑她已晓得自个那晚遣小厮痛揍周振寰一事,本能便朝周振威背后靠了靠,抿着嘴不语。

周振威脊背一僵,浑身崩紧,生生会错了意,只当玉翘心虚臊脸,逐朝釆芙看去,命她扶玉翘去车舆内等候。

待玉翘走远,周振威才面无表情的紧盯着这个女子,他这半年多,断案大大小小上百起,轮番历炼下来,怎会看不出她满脸充斥着贪婪、无餍、狡诈及对权欲的渴求。

“你想要什么”周振威淡淡地,问的漫不经心。

张可儿一愣,即被看透心思,她便不在装模作样,直截了当道:“我要周府的掌事权”

周振威嗤笑,冷道:“蒙你看得起,你我皆孙辈,恕难办到”

“即便不能,日后我若有机会,你的娘子不可与我争,你可答应”

周振威看她一眼:“你大可放心,你定是没有机会的。”

张可儿忍着气,想了想说:“我不与你缠斗,你只帮我夫君留在晏京为官,我自会将你娘子的事烂在肚里”

周振威终有了笑意,摇头说道:“你父亲为了此事正上下而求索,你找我何用”

“你这也不肯,那也不愿”张可儿怒极厉道:“如有一日,你娘子的丑事若满城皆知,你休要怪我。”

“你试试看”周振威紧紧盯着她,眼眸瞬间皆是血意,满面狠戾之气弥漫,一字一顿冷道:“我曾是个将军,在沙场,斩将杀敌骁勇,这双手早已满是鲜血。如若谁惹我那娘子难过,我不在乎,手上再多一点血迹”

张可儿浑身抖得如筛糠般,眼睁睁看着周振威转身,头也不回的朝马车疾去,那一刻,她知道,这男人真会杀了她

第一百六十四章 你说的我想的,岔了2

玉翘在母亲坟前清扫、燃香烛、摆祭物,焚冥纸。拉着周振威一起磕头跪拜。后转去周振威父母坟前,又把规矩走了一遍。

这番下来已过二三个时辰,日头毒辣辣的,虽有采芙打着油伞遮阳,但瞧着玉翘奶油般的肤,泛着红烫之色,周振威很是心疼,也不急着回府,领她进了一处水亭歇息。

这里,他们曾来过。那时雨落如倾,满目流碧,而现望去,已是粉光花色,一潭荷香。

“夫君你看,清明时见的那只麻灰鸭子竟还在呢”玉翘凭栏,指着让他看。

周振威将甘棠梨水递于她,淡淡看一眼,摇头道:“那只不是。”

“怎的不是一模一样呢”玉翘啜饮着凉甜的梨水,瞪大眼细细边量。

“清明时的鸭子过几月间,总是壮肥的,绝计不会是一般模样的。”周振威瞧着小美娘背影,夏日衣裳单薄,衬得小腰纤软,那两瓣臀儿数日不见,似乎愈发鼓胀胀、饱满满起来,他不由黑眸灼热,低哑着自语:“有时你觉得是,却原来不是”

他突心意微动,有抹莫名思绪在脑中一闪而过,欲抓却又不见。

“你总是有理的”玉翘转了身走至周振威身侧坐下,眉眼含笑的看他。

“自我回来后,我们还没好好说过话。”周振威顿了顿,慢慢道:“我不在这些日子,你可过的好”

见玉翘点头,他目光微闪,又问:“我听到一些传言,总是不信的,只想听玉翘说,与二堂哥的事可否是真你说不是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