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一笑:“二位姨娘还是回去吧,娘子吩咐了,以后还请姨娘们谨守本分,好生伺候三爷,也不必磕头送行了。”
莲姨娘身子晃了晃,扶着春香的手,惨笑一声:“看来夫人是铁了心要和离了,也好,这样的地方能走倒是好的。”她也瞧得出沈若华无心与她们几个争宠,只是从前一心争强好胜,也就想不到这些。
她松了春香的手,朝着放着帘子的厢房屈膝拜了拜,带着春香回西厢房去了,看也不曾看过那边抬出去的箱笼。
桂姨娘却是不肯就这么走了,她强扯出一丝笑来,拉着夭桃的手:“娘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也不说与我知晓,旁人也就罢了,你我是什么情分,我自小在娘子身边伺候,就算是抬了房可始终也是娘子的人,怎么也不该瞒着我呀。”她说着重重叹了口气,“依着我说,你们怎么能由着娘子使性子,这样大的事怎么也该拦着的好在现在还不曾搬出府去,快让我进去劝一劝娘子,回去跟侯爷陪个不是,和离的事再不提了就是,想来三爷还是念着旧情,不会与娘子计较的。”
她虽然嘴里说的很是轻松,只是一双眼盯着夭桃半点不肯放松,目光里是掩饰不住的慌乱。
夭桃看着桂姨娘,当初她还只是金桂,她们四个从小一起在娘子房里当小丫头伺候,最是要好不过,但凡有吃的用的都是一处,沈府里的丫头婆子都打趣她们虽然不是一个老子娘生的,却好似亲姐妹一般。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人的心思开始变了,金桂与芳杏各有了各的打算,把心思都用在了别的上,如今也算是各有各的下场。
她叹了口气,从桂姨娘手里抽回自己的手,道:“姨娘还是回去吧,娘子吩咐过了谁都不见,明日一早我们就搬出侯府去了,姨娘也不必来送了,日后安生守着本分,照应好自己就是了。”后面两句是她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加上去的,到这会子她才不得不承认,沈若华说的不错,芳杏与金桂二人心性自私虚荣,太过贪心,难免会落得个伤心的下场。
芳杏已经是没了半点指望了,她一心想给三爷当姨娘,费尽心思连娘子都敢害,最后嫁给了一个又穷又瘸的庄户,还每日被婆婆毒打,这两日听孙五家的来给娘子拜年时候说起,说是芳杏的婆婆下手最是厉害,已经把她打得下不了床来,还逼着她去挑水劈柴。金桂以为她得偿所愿了,已经成了三爷的姨娘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可是她不知道娘子与三爷和离之后,只怕过不了多久三爷就要尚了寿宁长公主,那时候长公主哪里会容得下三爷的这几房妾室,还不知道会怎么打发她们,若只是赶出去还算是幸运的,若是长公主动了性子,只怕
她看着桂姨娘一脸沮丧的模样,心里轻轻一叹,别开眼去不愿再看她:“姨娘请回吧。”说完转身进了房去,两个高高壮壮的婆子挡在门前,不教桂姨娘等人冲撞了进去。
一旁看着的齐大娘子着急了,她连忙快步上去,要拦住夭桃:“且等等,我要见夫人”话音还未落已经被婆子怒目而视地拦下了。
桂姨娘一眼看见她就满腹气恼,若不是她勾引三爷,在侯府里私会,又让三爷把她养在侯府外作了外室,娘子又怎么可能冷了心肠,铁了心要与三爷和离了,都是她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她冷笑一声明知故问地道:“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齐娘子么你怎么会在侯府里”又一拍巴掌,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是了,瞧我糊涂的,哪里是什么齐娘子,如今你已经是三爷的人了,先前还在侯府里与三爷私会被撞破了,听说连衣裙都解了,就那么赤着身子被人拉了出去,叫人看得都臊得没地儿去,还被养在外边当了外室,这会子倒有脸面在这里咋咋呼呼的,你也不瞧瞧你是谁”
齐娘子又羞又气,恼怒道:“我要见夫人,与你有什么相干”她要让沈氏给她个话儿,不然把她接进侯府,却连个名分也没有,妾不成妾,丫头不是丫头,日后要怎么过
桂姨娘一口唾沫啐到她绣鞋前,满满是不屑地道:“你当你是个什么,连得脸的丫头都算不上,还想见三夫人,我告诉你,你还是安分守己回你那里待着去吧,不然这就叫人把你打了出去。”
隔着窗户,听着外边吵吵嚷嚷的沈若华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道:“去吩咐她们快着些收拾,明日一早等福王府来了人就离了这府里,也能过点安静日子。”青梅忙答应着,出去与夏嬷嬷说去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赔本的营生第一更
京都西市上开了一家药铺,并不算大的铺面只有一张门脸,也没有千金堂那般招摇的金字招牌,只有小小一个乌漆牌匾,上面写着回春堂三个字,铺子里也没有什么华丽的摆设,只有几张乌木大药柜,里面摆着各色药材,一个打扮干净伶俐的小药童站在门边招呼着进来的人。
这药铺开得很是突然,好似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就开了张,四周相邻的铺面人家都很是稀奇,站在门外不住打量着,见着药铺里陈设很是不起眼,与小药童打听起来:“这里先前不是布庄吗好似还是哪一家贵府里的买卖,怎么变了药铺了。”
一旁的人应和着:“可不是,这么好的铺面就是不开布庄也可以赁了出去,怎么就成了个药铺了,还是这么个小不起眼的药铺子。”
小药童倒是笑眯眯地道:“这药铺和铺面都是我们东家的。”
外边看热闹的打量着药铺里的摆设,笑了起来:“你们东家也是不会做营生,好好的铺子却开了个这样的药铺子,这西市谁不知道千金堂就在市坊上,你这里瞧着也不像有名医坐堂的,哪里能有什么生意。”
小药童摇着双髻:“我们东家就是坐堂郎中,没有别人了。”
周围人一阵哄笑:“那这可真是等着赔本的营生了。”
人群里不少凑热闹的,有人高声道:“既然这样,想必这里的诊金要比千金堂少上许多,我这几日吃坏了肚子闹得慌,就在这里瞧瞧拿些药回去吧。”说着挤出个矮胖的中年人来,一看打扮就是附近的商户。
可他还没走进药铺,就被小药童拦住了,小药童依旧是笑嘻嘻的,却是道:“这位爷,我们这药铺不看闹肚子,东家发了话,只治疑难杂症,别的病症请去千金堂吧。”
周围人一阵哗然,那矮胖的中年人又惊又气:“你们一个药铺不看闹肚子,难不成还要挑病人真是岂有此理。”
“可不是,好大的口气,连千金堂都不敢说只治疑难杂症,这是什么药铺,居然这样不知天高地厚,只怕连开张的买卖都没有,还敢挑来挑去。”一旁看热闹的人们也都是一脸不屑地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