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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姨娘与兰姨娘都急坏了,连忙让人请了医官来给看诊,两个人衣不解带地在榻前伺候着,连吃食都不肯让丫头端来,都是她们亲自给薛茂业喂下去,让病倒在榻上的薛茂业很是满意,与她二人道:“待之后回了京都,再赏你们几套头面和衣料子,好好重赏你们。”

兰姨娘叹了口气:“侯爷身子要紧,妾身与梅妹妹哪里是为了赏赐,都是忧心侯爷的身子。”

正说话间,医官跟着丫头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邓伦一干人,他们不敢贸然进来,都在门外等着,只让医官进来,在外边高声道:“侯爷,下官听闻侯爷身子不好,特意前来拜见,待医官给侯爷看了诊再进来请安。”

薛茂业对他们的殷勤很是满意,用无力的声音吩咐梅姨娘:“让丫头好生伺候着,一会子我要与他们说话。”梅姨娘应着出去了。

医官给薛茂业请了安之后,才小心地在他榻边坐下,替他把起脉来。可是不到片刻,医官的脸色大变,慌乱地起身来,问一旁的兰姨娘:“侯爷这几日可有呕吐腹泻可是连清水都难以下咽,用下就会吐出来”

兰姨娘连连点头,看着医官勃然变色也唬了一跳,连忙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好侯爷的病情究竟如何了”

医官已经退了好几步,脸上满是惊讶与慌乱,好半天也说不出话来,还是薛茂业自己察觉到不对,强打起精神来问道:“究竟是怎么不好,怎么这么几日也不见好”

连房外的邓伦也忍不住开口道:“还不快说,侯爷问话呢”

医官嗫嚅着道:“侯爷这是,这是疫症呀”他顾不得一众惊讶到石化了的人的神色,一气说了下去:“似这样呕吐腹泻不止,又是连日不见好越发严重,就是霍乱之症。”

房里房外忽然一片死寂,可房里伺候的丫头们都吓得退了好几步,离着榻上的薛茂业远远的,不敢靠近了,那可是要人命的疫症,谁也不敢再靠近去伺候了。

外边等着的邓伦等人更是傻在原地,前来押送药材平定瘟疫的广平侯居然染上了疫症了,这可是谁也不曾想到好半天,邓伦才哑着嗓子道:“你,你不会诊错了吧。”

医官连连摇头:“不会的,这病症下官日日在病坊都诊治,绝不会弄错的,就是疫症”他很是肯定,却是低着头不敢看薛茂业那一脸惊讶灰败又满是怒火的脸色。

梅姨娘看了兰姨娘一眼,二人顿时惊叫出声,摸起了眼泪来:“疫症怎么会是疫症,侯爷他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会染上了疫症”

“这可怎么办呀,听说这疫症可是会要人命的,侯爷如今病得这样重,可怎么好呀”兰姨娘也跟着掩着脸呜咽道,“这可是要我们姐妹二人的命了”

薛茂业直挺挺躺在榻上,一双眼直直看着榻上的帐顶,心里兵荒马乱又是无限疑惑,他怎么会染上疫症了,这几日他可是半步都不曾去过病坊,平日里也都是在州府和大同的各大酒楼赴宴,与那些官员富绅吃酒作乐,怎么会染上疫病了。

他忽然手哆嗦起来了,兰姨娘说得不错,这可是疫病,一不小心可是会丢了性命的,得赶紧让人给他治,他还有大把荣华富贵要享受,可不能白白在大同丢了命去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不治第二更

邓伦带着人到病坊时,病坊里一片忙碌的景象。没有了先前那一片弥漫的死气,柳河庄子上搭起了许多简易的棚屋,让染了病被送来的百姓都有可以躺下歇息的地方,从大同州府招来的医官、郎中和药童们都在病坊里忙忙碌碌给病人施药看诊,还有许多大同府里自发赶来帮忙的百姓送了热腾腾的粥与馍馍过来,让病坊里的病人与医官郎中们都有吃食饱腹,一派有条不紊的景象。

邓伦等人都吃了一惊,没想到不过几日,这位沈女医还真的带人将病坊打理的井井有条,看病坊里病人的情形,已经比先前送进来只能等死的样子要好太多了,还有不少人甚至可以下了榻走动了,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大好了,这实在是让他们想也想不到,看来这位沈女医还真是不一般。

可饶是这样,邓伦还是不敢往病坊里去,只是吩咐了下人进去打听沈大人现在何处,自己带着人等在病坊门外,半步都不敢踏进去,唯恐会染上疫症。

可是使了进去的人好半天不见出来,让邓伦一干人等得不耐烦了,才见那人快步出来,却是苦着脸道:“大人,沈大人正在给病人看诊,说是不得空出来见大人们,让大人们先回去,改日再拜访。”

邓伦脸色很是难看,低声叱道:“你就不曾与沈女医说明白么,是广平侯染了疫症,要请她过去诊治,耽搁不得”

下人委屈地道:“小的不敢隐瞒,仔仔细细说给沈大人听了,可是,可是”可是沈若华听完,淡淡笑着让他先回去,并没有答应要去州府给薛茂业看诊。

邓伦愣了愣,想起先前打听来的消息,这位沈女医与薛茂业可不是寻常关系,沈女医从前就是广平侯府三夫人,只是后来与薛三爷和离了,却被宫中看重成了二品女医,还被派遣来了大同平定瘟疫,可巧的是押送药材来的居然就是广平侯,虽然这二人算不得仇人,可只怕也难免有些不对付,也难怪沈女医不肯去帮广平侯看诊。

可他不敢就这么作罢,薛茂业那里他可是得罪不起,尤其听说了薛茂业此次是康王特意安排来的,他们哪里敢怠慢。他只得整了整衣袍,与身后一干官员道:“随我进去见沈女医,请了她去州府吧。”这会子怕死也没有用了,前程要紧,毕竟这么多医官每日进出病坊也不见染上疫病,他们想来也不会有事。

待他们一众人战战兢兢进了病坊,跟着下人穿过一间间棚屋见到沈若华时,她正认真蹲在一位老妇人身边替她把着脉。这几日给病坊里的病人用上了汤药,大多数病人都好起来了,只有几位年老体衰又病得久了的还不见大好,她少不得要亲自过来诊治。

邓伦一众人进来,恭敬地拜下:“沈大人安好。”

可不曾想到沈若华理也不曾理会他们,依旧专注地把着脉,好似压根没看见他们一样,将他们晾在当场。直到她收回手来,看了他们一眼,才微微笑着与眼巴巴看着她的老妇人道:“大娘无需担心,你的脉象已经有好转了,只要再用上几日汤药就能好起来了。”

老妇人听她如此说,顿时欢喜不已,连连道谢,枯瘦的手拉着沈若华的手不放:“多谢大人了,若不是大人,我这把老骨头早就不知道埋在哪里了,大人真是慈悲心肠,不嫌弃我们这些得了恶病的人,还肯替我们诊治,真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大人才好”说着老泪纵横,哽咽难言。

沈若华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到一旁与跟她一道前来的一位郎中低声说了几句,那位郎中点头写了方子去让人拿药去了。沈若华这才转过头看向一旁已经满脸不耐却是强忍着的邓伦等人,淡然道:“是邓大人呀,方才我在看诊,不能与大人们见礼,还望大人们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