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眼角不经意间扫到了钱二毛的动作。他心里还在骂这小子牛什么东西,拿个收费卡都这种狂妄的样子。突然,陈洋的心中猛格楞,好熟的脸形,还有那几根稀稀拉拉的黄头,哦,对了,这辆面包车的车型也对路。再细看,陈洋的嘴角顿时增加了几根笑纹。
真的是老天有眼,让我陈洋也有扬眉吐气的这天。他连忙出了有情况,准备动手的手语,然后走到钱二毛的车旁,先敬了个礼,接着说道:“对不起,请出示驾驶证。”“吃饱了饭没事干,撑得慌还是咋的。”钱二毛嘴中不干不净地嘟嘟囔囔着,从上衣口袋中掏出驾驶证,随手往陈洋手上摔。
放在平时,陈洋也许会对钱二毛这种无礼的举止表示不满,要数落上两句,甚至于还能好好地教训对方下。可是今天的他,脾气好得很。不但不说难听的话,还陪上了个憨厚的笑容。他的心中在想,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生气,谁让你是送功劳给我立的人哩。
“对不起,你的驾驶证已经过了年审期,请将汽车停到这边来。”陈洋不理会钱二毛的挑衅,陪着笑脸出了指令。他隔着窗户盯住黑子细看了两眼。黑皮肤,a省口音,还有脸上的黑痣,让他的心中更是有了底。车子虽然没有牌照来进行比对,这种车型也很能说明问题。陈洋也不多说话,直接挥手让钱二毛将汽车离开道口,停到路边去。
说来也是钱二毛倒霉,年审时间也不过才过期三天,偏巧让陈洋给挑到了毛病。钱二毛在心中咒骂的同时,不耐烦地将车子停到了收费站的路边侧。他是肚子的不高兴,加上夜间和那个暗娼的疯狂,眼神多少也有点不济,却没有注意到几个穿便衣的小伙子,已经贴了上来。
当车门被猛的下子拉开的时候,他才现问题。可惜切都为时已晚,已经被陈洋把从驾驶室里给揪了出来。黑子倒是比他警觉得早了拍,只是想要有所反应的时候,就被人把揪往了头无法动弹。两个难兄难弟,只落得个面面相觑,乖乖地进了牢笼。
那么多的警察忙活了半夜,点效果也没有。陈洋不动腿,不动脚,却在收费站这儿白白的拣了个大便宜。这让那帮想立功的家伙,怎么能不抱怨。听那帮刑警解说了通抓捕经过后,龙若海也是笑逐颜开。他为自己的老兄弟而高兴,倒真的是应了句话,有心栽花花不,无意插柳柳成荫。
既然钱二毛和黑子已经落入法网,下步的工作,就是趁热打铁,撬开这几个家伙的嘴啦。尽管有了三个罪犯在手,在龙若海的意识当中,关键人物还是那个田小弟。主要原因是那家伙跟二狗子紧,做的生意黑,外面的交往也复杂。这样的人,沾上毒品的行当比较容易。
就在他陪着几个刑警嘻笑之间,接到了个来自a省的电话。看就知道,是a县刑警大队熊大队长打来的电话。自从抓获田小弟以后,他们就直在保持着热线联系。及时掌握a省方面的情况,可以更好地协助审讯工作。
电话接,龙若海就笑了起来。今天是个什么吉祥日子,好事都赶到了起来。在这刻,让他暂时淡忘了心中的忧伤。谷支队长得知电话内容以后,也乐了起来,连声叫道:“动手,动手,让老王他们动手,今天定要把田小弟的嘴给我撬开。”
审讯室里,戴着手铐和脚镣的田小弟坐在牢笼中。他面无表情地朝着铁栅栏外面看看,现又是辣手老王和小诸葛。这样的审讯,已经进行过不止次。双方都在进行观望摸底,直都没有主动起进攻。
老大判断得很准确,田小弟确实是顶不了几天。从他落网的时候开始,内心的恐惧感就直是有增无减。只是他还在等待,想找到对自己最为有利的时机。田小弟采用的策略,是徐庶进曹营言不的手法,静等警察出招。然后自己再见招拆招,以争取主动权。
辣手老王知道,田小弟是个屡遭打击处理的家伙,具有赌徒的性格,不到黄河心不死。对付这种对手,如果迫不及待地抛出手中的法宝,那将是收效甚微。最多不过是破获了起伤害卢雨生的刑事案件,这显然并不符合警方以田小弟为突破口,撕开宁北毒品案件面纱的初衷。
要想让田小弟彻底投降,必须要用水磨的功夫,让他耐不住,自己跳出来,才能直捣要害。这几天来,王大为和小诸葛这对搭档的审讯工作,就是例行公事的拖时间。走过场的讯问项目结束,就进入垃圾时间,等待下班。
今天也不例外,开场白结束后,就不再管田小弟的事,老王和小诸葛自顾自的拉起了家常。就连门外有人押着犯人经过,他俩也没有抬起眼皮看上眼。只是如果注意看的话,这两个人的眼角余光,刻也没有离开过田小弟的脸上。
又是个犯人走了过来。看样子和自己个样,也是个重刑犯,田小弟暗中猜测着。让他作出如此判断的理由,是从脚步声中听出来的。能被戴上脚镣的犯人,怎么可能是小偷小摸的犯人。田小弟抬起头来看了看,想瞧瞧和自己同等待遇的倒霉鬼是何等样人。这瞧,让田小弟狠狠地楞了下。他在心中念叨着说:“钱二毛竟然是钱二毛。这家伙,怎么也会犯了事哩。”
大家都在二狗子手下混饭吃,人不熟帽儿也熟。更何况他的哥哥钱大毛,还是田小弟参加灭的口。难道说钱二毛也和他哥哥个样,参加了老大这儿的贩毒。这事情玩大了,钱二毛能进来,说明老大也快要露出马脚。自己在这儿硬撑着,还会有什么意义哩不急,不急,不能中了警察的圈套。说不定他们玩的是空城计,吓唬自己的,田小弟还是强行压下了心头的惊恐。
咣啷咣啷,又是个带脚镣的犯人走了过来。咦,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重刑犯哩田小弟也感觉到有点奇怪。平时,虽然也有重刑犯和自己同时被提审,但密度没有今天这么高呀。管他哩,自己的心事还愁不了哩。
他漫不经心地朝着门外扫视了眼,就是这看惹了事,眼光就再也收不回来了。是黑子,我没有看错,肯定是黑子。这下子真的是出了大乱子,自己和黑子起参加灭的口,起打的卢雨生,还有许许多多的走私贩毒的事,田小弟的脑袋,下子变得有两个大。
菩萨啊,求求你。求你让黑子也能和我样,能顶得住警察的讯问。不然的话,我这辈子就只能守在监狱里看天窗,数日子了。万这小子抢在我前面交待的话,那田小弟不敢再往下想。别看平时嘴上总是不把生死当作回事,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容不得他不思绪万千。
即使自己死不开口,有别人的招供,警方也会很容易的就能搜寻到证据材料。到了那时,自己在几起大案件中的位置,就只能听人按排,由人宰杀啦。这个时候的田小弟,已经如同惊弓之鸟,只要再轻轻的加压力,就能让他丢盔弃甲,缴械投降。就在这时,已经停息了好大会的两个警察开了口。
“我说老王呵,我还真的有点佩服田小弟这狗娘养的东西哩。”田小弟这边是愁肠百结,心思满腹,不知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境是好。那边不做事,只管拉呱的对搭档,却乘着他心浮气躁的机会开了腔。“你佩服他个啥,不就是个不知死活的混球吗”老王不以为然地接上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