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却在最后一刻发现,陈一达深夜造访。
他来找天同教的奸细。
还是半夜,夜深人静时,以包扎伤口的理由,当时沈襄便对此人有所怀疑了。只是,她当时自身难保,并没有别的时间想这个人的问题。
这是她第四次看见这个人。
铁一般的证据。
他,一个太乙观的道士,本应该因为险些被灭观,失去全观上下一百来口人的生命,而对天同教有血海深仇的太乙观中人
却在深夜无比自然出现闫家的控制区。
且,看着架势,他显然还是一个小头目,地位不低。
沈襄深吸一口气。
这个人,藏得可真深。
照这样看,说不定他们的第一次相识本就不是偶然,而是闫家与他的一场障眼法罢了否则,那时候以闫青已经被她打废了的情况下,却能被陈一达失手疏忽放走,险些酿成大祸。这一切,可都颇为不简单呢。
沈襄稳住心神。
好在,已经发现他的真面目了。
现在也不算晚。
一队人朝着沈襄几人的方向走过来。他们各自东张西望,仔细查看着周围有没有任何异常情况,而陈一达惬意走在最前方,只是不说话。
沈襄几人屏住呼吸。
一行人离他们越来越近。
一千米。
五百米。
三百米。
看情况,他们都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面对四周的情况,都只是草草掠过几眼,便放过了,接着朝前面走过去。
只剩下最后一百米。
沈襄稍稍松口气。
就在这时
“等等”
走在最前方的陈一达伸出手,作了个禁止行进的手势,道,“先停下,我好像发现一点异常。这里,有点不对劲。”
“陈大师,这里有何不妥”有人问道。
“这里”
陈一达迟疑道,“似乎有一股细微的灵力波动。就在这个周围,若有若无,似乎在隐藏着什么你们快来找找”
“是。”一队人点头。
陈一达颔首,闭了眼睛,继续查探。
沈襄心道一声不好。
陈一达虽说实力比不得她,可到底是太乙观正正经经多年灵力积累出来的,修炼也算有几十年了,灵力也是不可小觑之辈。要是今天沈襄一个人在这里,自然不会被察觉到灵力波动,可她今天带着的是四个丝毫不懂得控制和收敛灵力的普通人
若是没撞上还好
可偏偏他们已经直面撞上了。
沈襄暗暗咬牙。
她暗暗运动灵力,将贾伯父贾伯母还有贾夫人小军几人整个包裹起来,形成一个极密密实实的保护罩,不让一丝隐身符的灵力外泄。
进阶后,她对灵力掌握更得心应手。想要一时隐藏灵力波动,瞒过灵力低于自己的陈一达,并不是难事,只是需要长时间就颇为耗费心神。
“咦,消失了”陈一达睁开眼,皱眉。“难道是我感受错了”
“报告陈大师,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啊”一队人陆续从各个方向后来,气喘吁吁和陈一达道,“各个方向都检查了,什么都没看到。”
“是我感觉错了”陈一达嘟噜一句,“好吧,我们走吧”
一队人也跟着离开。
嚓
就在此时,小军忽然那边掉了什么东西出来,发出来声响。
“那边”陈一达猛地回头,指着小军的方向,道,“去检查那边”
沈襄一下子提了心。
贾夫人靠着沈襄的肩膀开始不自觉颤抖。
沈襄将手搭在她肩膀上,悄悄向她输送着灵力,让她镇定下来。路已走了一半,只差一步胜利,这个时候,可不能因为紧张而乱了心神,暴露了心神,那可就真得不偿失了。
贾夫人呼吸平静下来。
、134
贾夫人捂住小军的嘴巴,不让他发出声音。
小军虽懵懂,也知分寸。他不动不叫,安安静静贴着墙面站好。虽然身体因为紧张害怕,还在微微颤抖,但已极力克制。
而贾伯母贾伯父反应迟缓,此刻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襄不着痕迹又加大了灵力输出。
她的灵力浑厚,挡住了陈一达的试探性的灵力,并巧妙地将他的感知引向另一个方向。虽然有些难度,但此刻却不得不做。
那些队员过来检查。
他们仔仔细细地,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将这一大片地方彻底检查了一遍,几乎不漏任何盲点。但是,由于他们都是普通人,并没有发现什么。
借着夜色,墙面前投下一大片阴影。
那些人只简单用手电照了照,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就简单离开了。转而在一些比较隐蔽且大的遮蔽物后面寻找。毕竟,他们也不会想到,沈襄几人会有隐身咒,而且选择站在墙边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就如此大喇喇地站在他们面前,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陈大师,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现”一队人回来报告说。
陈一达皱起眉:“不可能,我刚刚明明感觉到了一股灵力波动的,还有一个声音。分明是从那边传过来的,就在墙面旁边,分明是有人碰了什么东西你们都没有听见那个声音吗”
几人面面相觑,摇头。
“一群废物”陈一达骂了一声。
几人低头,不敢说话。
“大师大师大师,我们找到了”声音从远方过来,接着是两个气喘吁吁的人,手里捧着什么东西,一路小跑过来,“大师,你看,我们找到了”
沈襄几人一阵发懵。
找到什么了
他们被发现了
“找到了。”那俩人声音越来越近。
几人渐渐看清楚,他们后面并没有人,皆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们,“你们找到什么了人呢怎么没看见”
那俩人从兜里小心翼翼掏出一只小奶狗:“我们找到了这个”
场面陷入沉默。
那俩人赶紧解释道:“陈大师,我们四面都检查过了。真的没有看见什么东西,您说刚刚有人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声音,我就想或许,不是人发出来的,果然,我在刚刚的位置找到了这只小狗。”
“滚”陈一达一掌呼过去,“蠢货”
“是。”那人捂着脸,小心翼翼护着手里的小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