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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观察下来,阿史那豁耳觉着,范中举这小子果然没让他失望,是个有本事的。这回立下如此大功,本已是难得,立功之后还能保持镇定,毫无年轻人的轻狂之气,就更加难得。

阿史那豁耳思虑一番,据顶给范中举更多机会,让他能够顺利成长起来。成长为突辽国的栋梁之才,帮着突辽国稳住局面,抵挡住定北守备团的攻击,以助突辽国日后东山再起。

眼下大敌当前,也容不得阿史那豁耳考虑什么范国师会因此权柄过重这一类问题,必须先想办法保住国祚,才能再考虑统万城内的权力分配问题,不是么。

阿史那豁耳还大力安抚阿史那家族的权贵,劝他们稍安勿躁,不要在国难当头的时候,乱搞事情。阿史那豁耳现在说话,在一干权贵当中,还是相当有分量,所以这回范中举也没受到那些阿史那家族大权贵的刁难。

可等阿史那豁耳费力安抚下族内权贵,给范中举这位突辽国冉冉升起的将星设计出一个光辉未来之后,他忽然发现,范国师似乎对此很有意见,不打算让儿子再统领大军。

范中举自从立功回来之后,范国师一直也未曾重新征召选锋骑。而且无论别人怎么夸奖范中举,范国师一直面上淡淡,口称儿子不成器,当不得这些赞誉。

略一思索,阿史那豁耳就觉着自己已经猜透范国师所想,无非是为国废了一个长子,现在想要留下这个小儿子,给自己留个后。

想通此点,阿史那豁耳对范国师的老父心肠也有一些理解。同时,阿史那豁耳觉着,范国师这是真的不再热衷权势,如今还把持着国政,无非是不放心那阿史那贵人,怕他们把突辽国再给彻底搞垮。说实话,阿史那豁耳同样也不喜欢那些无能而又贪婪的自家亲戚。若是范国师热衷权势,此时正该力推自己儿子出来执掌兵权才是,怎么会如此推辞

可眼下国难当头,范中举这样的有为青年,不能为国效力,委实可惜。罢了,还是亲自去劝上一劝吧。

这回,阿史那豁耳亲自登门,屏退左右,私下范国师商议,要求再给范满都这是范中举回到统万城之后,因立下军功新得封的爵位,相当于关内的侯爵再增派选锋骑,与自己一同出战,挡住定北守备团的推进。

范国师不愧是老戏骨,听完阿史那豁耳的话,明明心中一千一万个愿意,脸上却硬生生在不到一秒钟内,挤出了眼泪。

而且先是小声哭,哭着哭着,就变成了嚎啕大哭。范国师这样几十年位高权重的人在自己面前哭泣,阿史那豁耳直接就被哭懵了。

哭了一阵,范国师偷偷一瞅阿史那豁耳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中套。

接着,范国师开始下一步表演,他开始哭诉自己已经为国送出一个长子,连自己也是身受重创。只是由于承太祖元皇帝临终托孤,与太祖元皇帝多年君臣,情谊深厚,这些年才勉力强撑着朝政,为突辽国再尽最后一份力。可不想,却无端被人猜忌,不光在政事上被人打压,连前番幼子想要为国效命,都被人说成觊觎兵权。

这一通连哭带说,范国师演的是唱念俱佳,绝对的影帝级表演。

连阿史那豁耳这个混惯了江湖的老油条,最后都被其感动的红了眼圈。阿史那豁耳拍着胸脯给范国师保证,让他放心,以后绝不会再有阿史那贵人对他说三道四,谁要是还敢胡说,就是跟他大总革顶过不去,跟他手里的三十万精锐过不去

又谦逊一番之后,范国师最终居然被阿史那豁耳说动,点头同意,再送出自己的幼子,让其为国效命。

成了,演戏告一段落。范国师终于可以大胆招募选锋骑。

紧接着,范国师就动用手里的资源,给他家老二武装起十万选锋骑。这回,范国师还秘密把一万经自己亲自密训半月的选锋骑,交到范中举手中。

“这一万选锋骑,乃是为父煞费苦心方才练就的精锐。战场上,不到胜负关键时刻,不许动用这支骑兵。若事有不对,一定要将这一万选锋骑带回。”范国师对儿子嘱咐几句之后,忽然又压低声音,低声说了几句。

范中举听罢,满脸惊讶,抬头看着父亲。

范国师散出原气,感应到周围没人,这才用最低的声音说道:“此药为父也是新近搜罗出一些平周开国太祖传下的秘笈,才顺利研制出来。此药吃下去后,两个时辰内,普通兵卒就犹若气壮境强者,战力极强。但事后,这些兵卒都会变成废人。故而战事若不是到了最关键时刻,绝不要动用。”

范中举凝重地点点头,牢牢记住父亲的叮嘱。选锋骑暂时撤回,定北守备团自然继续往前推进。

刘团长坚持不冒进,稳扎稳打的原则,始终将本部主力随着堡寨一起往前推进,一步一步,扎扎实实向着统万城进发。

新修建的第十五座堡寨,已经将近完工。

这天,李得一正按照惯例,带着精锐骑兵想要出门巡视一番,忽然听到传令兵报告,让自己去一趟师哥那儿。

来到师哥的帐子里,刘益守正紧盯着手里一份秘密军情。

“看来这事儿有些严重,师哥居然没察觉到俺进来。”李得一心中暗道。咳嗽一声,李得一道:“师哥,叫俺来有啥事儿”

“噢你来了,来看看这个。”说着话,刘益守将手里的军情递给李得一。

飞速扫了几眼,李得一忍不住惊讶道:“这范中举居然是那选锋骑的统领他指挥作战如此蠢,也能当上一军统帅突辽国这恐怕是没人了。”

刘益守显然不同意师弟的看法。

“那范国师虽然偏袒自己的儿子,但绝不是蠢材。他很清楚,以咱们定北守备团如今的实力,攻灭统万城并不是嘴上说说。在这种时候,那范中举若不是真有几分本事,范国师绝不会冒着国破的危险,将其推上高位。阿史那豁耳也是咱们的

老对手,此人十分精明,狡猾之极。范中举若真是个蠢材,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刘益守从事实出发,分析道。

李得一道:“那先前那一仗,他为何会打成那样”

刘益守看过之前自家夷人骑兵与选锋骑那一仗的报告,也知道那一仗选锋骑打的莫名其妙,实在说不上高明。

“罢了,先不管这范中举到底如何。他爹范国师可是咱们的老对手,既然咱们的老对手现在已经出招,不管是不是虚晃一枪,咱们都得小心防备。”在难以决断的情况下,刘益守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先做好防守准备,再继续往前推进。

如今定北守备团主力十余万兵马全部停驻在茫茫草原当中,一旦出现什么意外,就难以估量后果,所以刘益守不得不采取最谨慎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