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但是,你虽然持有真枪袭警,是板上钉钉的事,可你毕竟以为那是孟根生,不知道那是警察。你主观上的确是打算杀人的,可没杀成,而且是被人利用,只要你能戴罪立功,说出主谋是谁,那就会在量刑上考虑轻判。”
路晨陡然开口:“我虽然是警察,但家境还可以。我捐给你二十万,够不够”说罢,她从包里摸出一张卡来,“密码是xxxxxx,和银行预约,第二天就能提取。”
邵继功怔住了。
于果回头道:“你没有必要花自己的钱”
路晨摆摆手:“没关系,我很高兴这钱不是买了什么奢侈品,而是能救活一个人,善莫大焉,这是为我自己积德,我十二万分地愿意。”她这话另有所指,于果当然能听明白,如果于果向她示爱,她也会十二万分地愿意的。
正在此时,外面喊了声“报告”是张晓影的声音。路晨回答:“进来”
张晓影兴冲冲地进来,往桌子上一拍两张卡:“用钱能解决的事,早说”
路晨怕她刺激到邵继功,呵斥道:“你瞎说什么”
张晓影得意地说:“你能献爱心,我怎么就不能这张卡是我的,里面三十来万吧,密码是xxxxxx,比你的稍微多点儿,我也要积德”
邵继功浑身颤抖,汗如雨下,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
于果问:“那另一张卡”
谭晶晶款款走进:“这是我的,密码xxxxxx,也是二十万,别嫌少。”她骨子里依然倔强无比,绝对不会在于果面前示弱,绝对不甘心被路晨和张晓影比下去。
于果跟她们也不必客气,这三张卡对她们仨来说,也就是几千块钱而已,便拿起这三张卡,对邵继功说:“钱的事你不用考虑,我不知道你母亲患有什么病,能不能被一下子治愈,但最起码,这差不多八十万,应该够支撑手术了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陈阳光见于果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朝自己打过来,立即会意,忙说:“我这就联系市区第一医院,马上安排床位这都不是事儿”
于果接着说:“邵继功,你母亲的事有眉目有起色了,那就先说到这儿。咱们再说说这个方洁。你的本意,是要为方洁报仇的,可是杀害方洁的不是孟根生,你的仇无从报起。但要找出杀害方洁的凶手,那就必须依靠警方了。也就是说,我们的方向都是一致的,都是为了让方洁沉冤得雪。是否配合,你看着办吧。”
邵继功欲言又止,可骤然来回晃着脑袋,剧烈摇摆,大汗淋漓,意志重新又坚定起来,说:“我不能说不,我不知道”
于果知道他是个老实人,便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说出来,又不等于是卖国叛徒。那个人拿你当枪使,你却不肯出卖他,到底为了什么除非,他的分量和方洁、和你母亲同等重要。”
路晨恍然大悟:“他爸爸”
于果不置可否,继续说:“你的资料上写的,你是单亲家庭,那你爸爸是离异,还是去世了”
邵继功默然半晌,说:“去世很多年了”
路晨心里一酸,虽然为邵继功感到可怜,但也很现实地感叹这线索又断了。
于果说:“只有你量刑时轻判才是你说真话的条件,你母亲这件事不算。无论你说不说,这八十万都会用在你母亲的治疗上,这事儿今天就开始办。至于你说不说真话,就完全看你自己怎么想了。”
路晨感觉这事儿耗不起,忙拉着于果到了角落,悄声问:“能不能用催眠让他说出来”
于果点头说:“能,但前提是他真的知道幕后主使是谁,才能说,否则也没什么用。”
路晨急切地问:“你觉得是老虎吗”
于果点点头:“我觉得是。如果真是老虎,按照他那么谨慎的行为方式来看,也绝对不会告诉邵继功自己的真实身份的。比如,不留下任何指纹,用qq的方式,那qq就只用一次,用寄信的方式,那信件里的字全都是从报纸上减下来拼凑的,滴水不漏。而最终真枪上,只有邵继功的指纹。”
路晨不甘心:“你试试,你先试试”
于果拗不过她,说:“好,那你们各位先别着急,我这就开始。”
他刚回过头,就见邵继功的汗珠子更多了,简直如同刚蒸完了桑拿浴。起初他刚见到邵继功时,误以为邵继功是害怕自己,也因为心虚而出汗,但现在看来,情绪和汗对不起来,这汗水也太多了。
难道这是如果不是早就看清了这个世界,随时从最可怕的可能去考虑,那即便强如于果这般,也很难猜想到这种结果。
接着,邵继功痛苦地将五官扭曲起来,看上去异常诡谲,也异常恐怖。
于果一惊,转过来对其他人正色说:“马上送医院,快不行了”
众人都大惊失色,七手八脚地给邵继功松开手铐,抬出楼上车,送往医院。
惊问:“这是怎么回事刚才的方便面有问题”
张晓影则叫道:“是突然癫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