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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莲心绪复杂地看着章钺,他身披山纹铠,取下了翻耳铁盔,倒背双手斜侧着身形对着自己,高大笔挺的身材如山岳般沉稳,方形的黑脸棱角分明,略略显得粗犷。强有力的浓眉下,半眯着细长的眼睛,偶尔会侧脸看自己一下。

这时脑中突然就跳出了申延福略t微发福的肥胖身形,以及那眼角都带了鱼尾纹的白脸,而眼前人没有,皮肤微黑粗糙,眼角皮肤很紧致,高挺的鼻梁侧下,微薄的上唇有淡淡黑须,下唇居然厚些,却紧紧抿着。沈雪莲心头忽地一阵悸动,也不知想到什么,脸蛋慢慢地红了。

蕃人女子平时出门大都会蒙着脸,看起来会保守,但其实是为了安全,因为有些不良少年看上漂亮的姑娘,就会趁其不准,直接拖进草丛放倒,玉成好事后,娶或者不娶是不一定的,但都不会在意。

而未婚小娘,甚至还留传着吐蕃部族女子夜钻男子营帐的习俗,这不是放荡,而是为部族增加人口的一种行为。若是看上年轻英武的小郎君,她们是乐意的。所以,蕃人女子没什么贞洁观念,但已婚妇人则不一样,她们会改变发式,表示有了家人。

章钺仍仰头看着房顶,但其实眼珠偶尔转下,目光轻轻一扫还是能看到她的反应,但却看不出她的心绪。而凉州对于中原来说,实在太重要了,他不想通融,哪怕是这种小事。而大事,往往就是这种小事积累而成。

“既然你不肯答应,那你就下令,杀了那些女人吧”看样子他不会为自己的请求改变主意,沈雪莲脸泛红晕,一双雪白修长的手却忽然提起,放在衣领间,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

章钺还是不理会,眼角余光忽然发现,沈雪莲居然缓缓拉开了衣领,露出一片刺目的雪白。她那衣袍本就是小翻领的,这一拉完全敞开了,但她还不停,继续拉开里面的中衣和红色的围子,并将围子也拉下去,露出两团柔和圆润的弧形和一道深深的沟壑。

“你你干什么”章钺惊得目瞪口呆,他想转过头去不看,但眼光硬是被粘住了一样,明明想不看,但就是忍不住,目光再也收不回来。

沈雪莲贝齿轻咬樱唇,羞涩地转过脸去,但如水娇容已是红晕一片,她似是不觉一般,身子仍对章钺保持着正面。章钺一脸惊讶错愕,但眼前一切都是真实的,他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不明就里。

堂上灯火闪烁,一时寂静无声,只有两人的心跳在急剧加速,呼吸也变得深沉,空气充满暧昧,但两人隔着几步远都站着没动。一个是怅然若失,心绪百转千回,又羞又怕;一个是不敢轻举妄动,这可是六谷部大首领的女儿,乱来是要惹出事的。

“还想看么”良久,沈雪莲以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说了一句,但说出口她又后悔了,差点咬了舌头,只觉耳朵脖颈都发烫,羞怯得无地自容。

章钺听见了,错愕的眉头渐渐舒展,嘴角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缓缓迈步上前,强忍着将她拥进怀里的冲动,轻轻替她拉上了衣领,将她放在脖领间的手拿了下来。其实这样子就像后世的女人们常穿低胸深领的t恤一样,章钺见怪不怪,他只是奇怪,沈雪莲为何有这样的举动。

不过章钺很快就明白,她心里很乱,各种心思都有,但可不一定是看上自己了,有些好笑的同时,章钺温和地看着她说:“我还是不能答应你,其实你也不必这样,我理解你的心情”

“你理解什么”也许是心中紧张,因为章钺走太近,或者是复杂的心事被窥破,沈雪莲的声音在颤抖。

“你还不算是寡妇,可以再嫁当然也包括我”章钺嘴角一挑,没忍住笑了起来,他不想做这种趁人之危,春风一度然后各自相忘的事。既然喜欢,那就娶回家,尽管这年头可以纳妾无数,并不能给出全部。

“你胡说什么不放那些可怜的人就算了,我走了”沈雪莲一呆,慌慌张张地转身就跑,差点一头撞在柱子上,又上前手忙脚乱地打开门,飞快地跑了。

“啊哈哈哈”这小娘如此大胆,章钺忍不住跌坐在矮榻上大笑起来,脑中闪现着刚才旖丽的画面,不禁又有些可惜。

第0173章 截击战

不平静的夜晚很快过去,新的一天开始,善后的事情仍是由崔虎心出面主持,章钺在幕后操控,同时派出郝天鹰和陈嘉各率一百骑沿马城河岸搜索,到晌午时分终于得到消息,拓拔那吉和折逋葛支从天梯山南面过河后,正向赤水军城而来。

打蛇就往死里打章钺接报大喜,立即找来崔虎心,由他护卫沈雪莲,率一千兵驻守城池,并着手安抚剩下的俘虏和蕃民。章钺则率一千五百骑紧急出动,往赤水军城东北十里截击。

折逋葛支抢亲失败,与拓拔那吉绕道逃走之后,往北到天梯山以南的山谷休整,一清点人数,发现来时三千骑,现在仅剩一半还不到点,其中拓拔那吉的人马折损更多。

两人一商议,当即在山里宿营一夜,一大早才走出山地,过马城河后,决定到赤水军城休整。

此行失败,没能兵临昌州城下,未达到牵制沈念般的目的,也不知昌州会不会出兵,折逋葛支一肚子火气,先派人通报停驻在嘉麟县的祖父,等到军城后,再派人南下刺探姑藏南山及西南雪山一带的动静。

“令父应该拿下白亭海和休屠泽了吧这样我们就得了大半个凉州,若能再将昌州拿下,六谷部就只能龟缩在姑藏南山,沈念般以后就得看我们脸色行事,若不肯依附,我们可马踏姑藏南山。”拓拔那吉很是乐观地说。

“若能如此最好,大周就算夺取了会州又怎样,还得看我们折逋家的,河西节度衙内非我莫属。”折逋葛支赞同道。

“那申师厚呢此次事了就赶他走么那个周使章钺可不太好说话,最好等他走了再说。”

“那倒不必,我们若大获全胜,大周也会认清形势的,反正沈念般和申师厚联姻失败,沈念般未必再愿意投靠大周,他也是蕃人,还是与我们更亲近才对,也得为自己留条后路不是。而大周鞭长莫及,会州才几千兵,对沈念般来说,并不是很可靠的。”折逋葛支解释说。

“确实是这个道理,胜利可期啊”拓拔那吉仰头大笑起来,只要折逋氏胜出,他也能跟着捞到一大把好处,到时族长变刺史,可是正儿八经的官员,也是一方土皇帝了。

“当然,我折逋家也是吐谷浑之后,不会亏待你们”折逋葛支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话头,脸色惊疑不定,因为他感觉到大地在震动,还有一种山洪爆发般的轰鸣声音,绵绵不绝地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