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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之后,他已经带人于昨天中午就赶去檀州,安守忠前来也没见到他。

“这样最好,听说天子御驾亲征,战后我等说不得要去幽州觐见,那时再调任也可。”边仁昭暗暗松了口气,他任蓟州刺史已经七年了,边氏与州中另几家豪族,几乎垄断了整个蓟州的田地,他是为这个担心。

“好说好说现在战事最为重要,既然大定府辽军前锋已于日前到达泽州,但不知景州守将是否可靠,滦河喜峰关我军志在必得,绝不可出现反复,边太守也当以大局为重。”安守忠提醒道。

“安将军说得是说得是”边仁昭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微笑连连拱手,又道:“驻州治的静塞军五千人可随时听用,驻守洵河口长城的雄武军两千五百人也已投诚,现在就剩景州遵化、滦河两个县,刺史崔鸾是渤海人,只要翟将军到时递上某的书帛,崔鸾必定愿意投诚,可滦河县萧翰是一名奚将,统兵五千人分驻喜峰关三个隘口,这可不敢轻易劝降。”

“到了到了有马蹄声”孙守敬是武人,耳朵比较机灵,对这种山洪爆发一样的潮水声比较敏感,见安守忠已打马前行,也驱马跟上。

远远见灰白色的官道尽头一团黑影涌动,渐渐近了才看到随风招展的旌旗,数千马军滚滚而来,见有人相迎显得有点意外,从两人身边冲过去了,到驿站前才渐渐勒马停下。

边仁昭见前锋马军装备精良,骠悍敏捷,不由心里暗赞,在身边随从提醒下才蓦地想起,急忙喝令击鼓,列队相迎的仪仗鼓乐队一齐动手,顿时鼓声震天。

待数千人马到了驿站东面的空地,鼓声一停,早已等在一旁的驿站官吏带着杂役民夫们抬来向大桶温水,向马槽添加食粮,欢欢喜喜地张罗着,驿站推官走到众士兵前作了一个罗圈揖,大笑道:“诸将士请了渔阳父老翘首以待王师,今日个还真等到了,众将士们到了这儿,那就是到家了,还不快快由我等服侍一回。”

“一路行军确实疲乏,那便有劳喽”士兵们都是直爽汉子,也不嫌那些杂役身份低下,兵民相处甚欢,已是闹作一团。

前军董遵诲一下马,径直走到水桶旁端起一飘水咕噜咕噜,亮晶晶的水滴顺嘴角流下,将大红的军袄前襟打了个透湿,倾刻间就将一飘温水灌了个底朝天,痛快地一抹嘴,见士兵们那边已是乱作一堆,豪无秩序的样子也不见怪,反咧嘴直笑着。

“董将军来得挺快,主力也到了吧”安守忠打马迎上前拱手笑道。

“隔着十来里远,快了大营现成的么我等昨日可是连夜行军,大伙儿都疲惫不堪,早点准备热水膳食好宿营。”

“有渔阳边太守、孙将军帮衬着安排妥当,就等你们到这到州城还有一段路,且随我到驿站歇息片刻。”安守忠笑着招呼,引董遵诲等几名军官前去驿站。

当夜幕降临时,主力万余步骑赶来,由静塞军一名指挥使带着前往城西大营,章钺则进驿站接见边仁昭、孙守敬等州官及士绅,一场接风宴下来微有醉意,当晚只好宿在边乡驿。

次日一早先去军营,章钺召集众将军议,边仁昭、孙守敬两名新附之人也邀请出席。考虑平州还有上万守军,那边的榆关也不能不取,便派安守忠率平卢军本部八千兵经东南玉田前往平州,途中可等待尚在芦台军城的王立信北上会齐,这样一万兵打平州还算可行。

军议结束,诸将率兵出营列队,安守忠率部先行。章钺也由边仁昭陪同着,率高仲贻、董遵诲、孙守敬等两万二千大军穿城而过,马不停蹄赶往景州遵化。边仁昭留守渔阳,与蓟州几家豪族协商,一起捐献粮草军资,加官仓存粮作为大军结续接济,并征调静塞军加上民夫协助转运。

十九日,章钺率部行军至石门镇宿营,当晚天公不作美下了一场雨,早上薄雾笼罩四野,春雨淅沥下个没完,气温也陡然下降带着几分寒意,潮湿而又阴冷。

石门镇到遵化还有七八十里,途中还有一些山路,晴天行军都要一整天,这下雨路面泥泞湿滑,普通士兵们脚上都穿着麻布鞋,就算军官们的军靴也是布底,膝盖以下全都湿透,骑兵好一点有战马代步,但也不可能一直在马上。

战马是娇贵的,在马料都不足的情况下,更需要节省战马体力。而沧州粮草运过来保证源源不断,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这前期要靠省着用,地方州县提供也是不够的。

二十日晚上终于到遵化县城外宿营,来不及喘口气,坏消息接踵而至。翟通虎也就在前一天携边仁昭书信赶到,成功劝降刺史崔鸾,但还来不及去攻打滦河县,关外就有军情传来。

辽军前锋已到滦水与松子河交汇的河口宿营,那儿也就是后世的承德附近,若顺滦水河谷南下,最多两天半就能到喜峰关。

而现在时间已过了一天,要夺取喜峰口仅剩一天半,然而却需要行军一百二十六里,途中还需要攻取有着两千辽军守城的滦河县,作战任务将异常艰巨。

第0512章 兵行冷雨夜爆更

仲春雨夜的风带着一丝寒意,雨丝仍绵绵密密,遵化县城西大营里刁斗声声,篝火只能在棚屋里燃烧着,若隐若现,照不亮整个营地。辕门和寨墙头值守的士兵皆头戴斗笠,冰凉的铁甲外罩着蓑衣,仍免不了一身潮湿。

头一天到达的翟通虎率莱州兵军官们忙里忙外地接引主力驻营,景州刺史崔鸾也带州衙小吏差役前来帮忙,但两万多大军入营安顿,还是要半个时辰。

军帐用具都是现成的,人马梳洗饮用的热水准备好了,由各级军官前往领取带回营区分用;膳食也在几十只大铜釜、大陶缸里煮得热气腾腾,让连日行军走得满脚水泡,又累又冷又饿的士兵们垂涎欲滴。

底层军官士兵们各回营区,梳洗饱餐后便可睡觉,但中上级将领和主帅却不得空闲,还得为接下来紧急军情大伤脑筋。

中军大帐里灯火通明,三四十名军官都来不及回营更衣,半身透湿就赶来军议,以致衣袍裤脚上的泥水流淌而下,在地上汇成一团团水渍。

中军帅案后,章钺挺直腰背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半闭着眼眸也不知在想什么。李多寿取出一副庄少提供的卢龙塞地形图,展开来挂在支架上,然后退到一旁也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