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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骑,但透出的杀伐之气,绝不是南方军士们能有的。就算是钱弘俶的宫内宿卫,比起来也是黯然失色。

前面的车马队开始转向,潘佑立马原地,见那小队长又是吆喝一声,率先打马过来,人在马背上探手抄起一支竖立在泥地上的小铁枪就跑了。后面士兵成队跟上,各人拔枪随从而去,仅剩泥地上一长串的小枪洞。

“怎么会是绿袍呢难道这是秦王殿下的卫队你看那装备真他娘的好”皇甫继勋打马上前,扳着手指头数道:“及膝的皮靴,绿棉袄军服,轻便细鳞甲、外皮甲各一套,刀、枪、六支小枪、弓、弩、六支小匕,外加马具这一套,这算起来可得不少钱啊”

潘佑不屑地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一小支骑队而已,有什么奇怪。”

“不某觉得不寻常,不信等进城时你再看,肯定有很多”皇甫继勋是武官,他是一眼就看出来,这似乎是一支营地外围巡逻的小分队。人家轻骑就有这么精良的装备,想想真正冲阵的骑兵,那该是何等样的装备。

当晚到鸣犊驿投宿,次日到城郊时,有秦王府咨议参军姚光淳、近卫旅旅帅庄少率五百士兵列队相迎,潘佑再仔细看去,这支军队果然也是墨绿战袄,只是铠甲是全身细鳞甲,步枪还更长。

“怎会这样真是古怪了”潘佑大为吃惊,眼前的军队给他的错觉感实在太强列,似乎不是来了关中,而是到了异国他乡。

第0633章 善恶是非

显德六年临近年关,注定不会平静。由李良弼提出更名的长安城郊,每天都有各地使者到来,地位最高的无疑是吴越、南唐,其次都是关东、河东各地节镇派来的客将,或三五十人,或百来人不等,都是赶着除夕次日一早的元日大祭。

不过祭祀是表面,无论是割据的藩国还是节镇,大伙儿关心的是自己利益。秦王府早就颁发了撤藩令,大伙儿都有派人打听,法令政策不算严苛,切实可行,只是机构改组,大部分官员还是留用的。

可也有不用的,如薛怀让、李洪信,看似是年纪太大,但有心人一查章钺的出仕为政经历,尤其在泾州任上,以武力胁迫泾州豪族自行捐出田地,为此还闹到朝中,这样一想却是暗中忐忑不安。

薛怀让贪财声名在外,而且家大业大,广有田产。李洪信是后汉李太后之弟,家财田产只会比薛怀让更多,为何就偏偏是这两人不用。所以,无论是与章钺能搭上关系,还是搭不上关系的,这时都派了使者。

封乾厚、温元恺、李良弼等高官都随章钺去了坊州黄陵,留下主事的是会宁过来的李多金,王府那边则是姚光淳,至于王彦超、折德,他们只管军事,这种外交事务,按制他们是不能插手的。

经略府衙和秦王府每天都忙碌着,就连王府后宅的女人们也都有自己的事,每天要接待一些来访的官员妻室,人家就是来刷个存在感,还不能拒之门外。

新册封不久的秦王妃符金琼其实不大管这些事,都是卞钰在持家,小事还行,大事她也不好做主,还是要和符金琼商量。符金琼在忙着起草改创后宫制度,这方面她虽然懂得多,但也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完成的。

内庭总的只有两个机构,殿中省、内侍省。殿中省都是用阉人,内侍省则有一半是用阉人,其实按礼制律法,真正属于皇帝可临幸的只有内官才是,其余尚宫局都是中老年宫女,都要管各种琐碎事务的,理论上皇帝不能随意临幸,但也没规定。

这事能帮上手的,也只有韩芙蓉,其余几个要么地位不高,要么不懂。符金琼现在也很头疼,她只想保留一后、四妃、七嫔,其余都裁掉,可皇后和皇帝地位等同,妃为正一品,嫔为正二品,然后就没有了,那怎么管那些内侍、宫女。

包括皇后的内官,就是后宫的最高统治机构,手下没小弟管不了人。而且她也担心那些官员妻妾们说她善妒,这可是妇人“七出”之罪啊。

“唉韩娘子你说这要怎么改才好总不能真那么荒唐,纳个三千佳丽吧”符金琼坐在自己的书房内,看着一桌案被涂乱的废稿郁闷地说。

韩芙蓉笑道:“我们家那位都开了口,姐姐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照自己的想法改出来,让他去找那些官员商量,他还能说是我们的主意”

“可就是这十二个名额,也还缺位呢,我想着那个花蕊夫人,咱们家那位八成是看上了,不然温使君家夫人李氏为何要上门来说这事。还有一个,真是不知该怎么办了”符金琼是想起了符二妹,至今还住在城东,她去看过几次。

韩芙蓉会意,掩嘴笑了起来,建议道:“那个啊就在外宅呗让她搬到我们家来的确不合适啊不过费氏好说,等她办理完丧事,趁天黑时一辆车接到我们家来不就成了。”

“那行吧就这样了,趁着他不在家,你明天有空去将她请来帮帮我们,前些天只见了一次,观感倒还好,却要看看她是怎样的妇人。”符金琼已经开始自动进入皇后的角色了,不过她也知道,这要看章钺的想法,按说是不会有什么变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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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七,章钺率一众下属官员完成黄陵祭祀从坊州返回,至耀州三原时,遇上蜀中降官李起、赵崇溥、伊氏兄弟等人送孟昶下葬于云阳县嵯峨山返回。

却意外听说,孟昶棺柩刚下山陵葬坑时,李昭容拉着花蕊夫人跳入坑中,要一起陪葬,被伊氏兄弟救起,而李昭容当即大骂一众蜀官,悲壮地撞碑而死,于是李起等人只好将之同葬。

章钺对此哭笑不得,一想也就明白,李昭容不过是因为儿子被田景咸所害,再加上孟昶去世,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心智有点扭曲了,再加上一向嫉恨花蕊夫人,要与她同归于尽也是正常。

晚上宿于三原县衙馆驿,章钺召来伊审徵陪同着,一起去另一间小院探望花蕊夫人,进去的时候就闻到一股药味,问侍女说是感了风寒病倒了。

侍女引章钺进入花厅,但里面客房门窗紧闭,只透出一些昏黄的烛光。伊审徵在门前恭身致礼道:“臣伊审徵问娘娘安好特与秦王殿下前来探视”

里面半天没有声息传来,伊审徵苦笑着回头看看章钺,自行退去,在门外若无其事地等着。章钺也等了好一会儿,侍女在内开门,就见卧榻帘帐低垂,隐约可见榻上起伏的身形侧卧,并盖着厚厚的衾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