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了,我担心了好久。这些梅花就是特意给大嫂摘的。”
“谢谢你一片好意,我很喜欢梅花。”庄明宪轻声说:“只不过这里都是妹妹,除了姚表小姐之外,就数我年纪最大了。我自然不好跟妹妹们争,总要等大家都挑好了,我再挑。”
小姑娘们都高兴地看着庄明宪,姚舒蓝手里拿着几枝梅花,放也不是,继续挑也不是。
“世子夫人果然如传闻那般谦和有礼。”姚舒蓝气庄明宪嘲讽她年纪大,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能让皇上赐婚,可不是谁都能的。”
她脸上挂着笑:“像我们这样胆子小的,中规中矩的,也只能看看、听听了,不敢像世子夫人这般有勇有谋。”
这是在骂庄明宪不要脸呢。
她笑着看庄明宪,眼中有几分得意,看你怎么回答。
“嗯。”庄明宪点点头,认真地说:“有勇有谋算不上,不过我的胆子的确很大,连皇上也夸我勇猛果敢,非一般女子可比。”
她像没听懂姚舒蓝的讥嘲一般,对姚舒蓝说:“姚小姐的话说的对也不对,对于她们来说,胆子小一些、中规中矩一些,无所谓的。”
庄明宪的视线从一众小姑娘身上扫过,最后落到了姚舒蓝身上:“姚小姐该有十七八岁了吧,胆子太小,太谨慎,只会白白错失良缘。”
姚舒蓝被庄明宪戳中痛点,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唰白。
这个庄明宪,怎么这么无耻
竟然这般直白地揭她的伤疤,还用这种语重心长、一副为她好的语气。
她真想一耳刮子甩到她的脸上,打烂庄明宪那张虚伪的脸,看她还怎么勾引陆铮。
庄明宪怜悯地看着她。
十八岁云英未嫁,对于庄明宪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因为她自己本来打算一辈子不嫁人的,她也不想这样攻击姚舒蓝。
但是这个姚舒蓝不知道怎么回事,三番两次对她冷嘲热讽,就是泥人也要有几分气性了。
她根本不知道姚舒蓝为何对她会有这么大的敌意,不过她也绝不会退让就是了。
她可是从霞山坊庄家杀出来的,现在不过是换个战场而已。没有了亲属关系,怼起人来,她自然毫无顾忌,怎么爽怎么来。
“我说话比较直,你别不高兴,你也该嫁人了”庄明宪推心置腹道:“我刚才才知道,原来你在卫国公府寄居多年了。卫国公府再好,也不是你的家。我都是为你好,你应该能体谅的吧。”
我体谅你个鬼
姚舒蓝气得脸都歪了,她想跳起来指着庄明宪的鼻子骂。
可那样她就输了
今天的目的是让庄明宪出丑。
姚舒蓝硬生生咽下心里的那团火,挤出一个笑容:“世子夫人,多谢你的好意。”
陆蓁蓁还小,庄明宪与姚舒蓝之间的唇枪舌剑有些她听不懂,可是她却知道庄明宪占了上风,姚舒蓝落了下乘。
“大嫂”陆蓁蓁忙让丫鬟把梅花捧过来:“这是我特意给你摘的梅花,你挑几枝吧。”
庄明宪自然不会拒绝。
陆蓁蓁又捧了一杯茶来:“从前都是我不对,今天我诚恳地向大嫂赔礼道歉。大嫂喝了我这杯茶,之前的事情都一笔勾销了。”
“你这小姑娘太多心了,我都说了没有生气了。”
庄明宪接过陆蓁蓁端来的茶,朝嘴边送。
陆蓁蓁一直盯着庄明宪,眸中划过一抹窃喜。
巴豆、番泻叶、决明子在闻到味道的一瞬间,这些能让人腹泻的药悉数在庄明宪脑海中闪现。
她呆了一呆。
这就是陆蓁蓁的手段
这就是她要对付自己的方法
这太上不了台面了吧
好歹她也是妙手女公子啊,难道陆蓁蓁竟然不会调查一下的吗
庄明宪觉得气,又觉得好笑。
她把茶盏放下了:“你的心意我领了。这几枝梅花就足够代表你的诚意了,喝茶什么的,就不用了。”
庄明宪转身就要走。
陆蓁蓁大怒,一把抓住了庄明宪的衣服:“站住你不能走”
小姑娘偶尔的恶作剧她不在意,可这样拦着不让她走,就是熊孩子了。
庄明宪对于熊孩子、熊大人向来是没什么耐心的。
她回过头来,凌厉冷漠地瞥了陆蓁蓁一眼:“怎么蓁蓁小姐还有什么事”
“大嫂。”陆蓁蓁泫然欲泣:“我茶都倒了,你不喝就是不肯原谅我。”
“是啊,世子夫人。”姚舒蓝笑着走过来,拦住了庄明宪的去路:“这是蓁蓁的一片心意,你既然不生蓁蓁的气了,不如”
“不如你来喝吧。”庄明宪笑着说:“或者蓁蓁喝也行。你们喝一口,我就喝一口。”
她这样说,分明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陆蓁蓁跟姚舒蓝同时变了脸色。
童嬷嬷则是上前一步,一把拨开姚舒蓝,将庄明宪护在了身后。
“夫人。”童嬷嬷脸色发青,声音凝重:“我送您回去。”
庄明宪冲众人点了点头,离开了梅花阁。
孟夫人气得不得了:“你的胆子也太大了,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知不知道,庄明宪医术非常高明,比太医院的太医还厉害你敢给她下药”
孟夫人狠狠在陆蓁蓁身上拍打了几下:“我怎么会生出你个没脑子的夯货”
“还有你”孟夫人瞪着姚舒蓝:“你怎么能由着蓁蓁胡来”
姚舒蓝红了眼圈:“是我没有看好蓁蓁,姨母你别怪蓁蓁,要骂就骂我吧。”
陆蓁蓁跳了起来,大声嚷嚷:“不关表姐的事。庄明宪嘲笑表姐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还说让表姐离开卫国公府,表姐一直忍让,庄明宪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欺负表姐。简直没有把我们二房放在眼里。”
“娘”陆蓁蓁咬牙切齿道:“爹爹才是卫国公,这家里难道您跟爹说了不算了吗”
孟夫人脸色一寒。
“舒蓝,蓁蓁说的是真的吗庄明宪真的这么说了吗”
姚舒蓝白着脸,眼神里有几分凄楚:“姨母,庄明宪是世子夫人,她也没说错,我不是卫国公府的人,是不该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