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叶应武突如其来的淡然吓了一跳。王清惠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不知道叶应武为什么变化的那么快。
只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发问,就听见邻桌有人说道:“你们知道吧,叶使君今天上午在街头可是大展神威,把那几个净街虎当场格杀,要说有多痛快有多快痛快”
“那几个净街虎早就该杀了。”另外一个年轻人同样也是笑着说道,“杀得好不过恐怕整个郢州城也就只有叶使君这样的豪杰,才有本事不把那姓留的放在眼里吧。”
听闻此言,叶应武忍不住有些得意的冲着惠娘眨了眨眼。旋即轻声说道:“其实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只要你能够赢得他们的尊敬,那他们一般是不会在意你有着怎么样的过去,因为你的努力已经足够让他们为之折服、为之忘却曾经。”
惠娘这一次却是默然不语。
“据说这一次叶使君是因为在樊城遇刺,所以此一气之下回到郢州的。”另外一名中年人也感兴趣的加入到讨论当中。
那边的一个生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大伙儿可都是隐隐约约听说过了,这刺客就是襄阳的吕相公派出去的,至于为什么想必在座诸位都清楚吧。”
“有什么不敢说、不清楚的”一名大大咧咧的壮汉随手一拍桌子。“老子看得很清楚,就是那个吕文焕妒忌叶使君的功业,毕竟以弱冠之龄提一旅强军攻破十万蒙古鞑子,这样的功劳,恐怕和当年武穆王都有的一比,他吕文焕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这样的年轻俊彦跑到自己的头上去。只可惜没有能耐竟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就是”几个人喝酒喝到了兴头上,都忍不住齐声附和。
伸出筷子轻轻夹了一片猴头菇,惠娘轻声笑道:“没有想到叶使君在百姓当中口碑可不是一般的好。”
叶应武淡淡一笑,不可置否。毕竟能够做到这一点,也是文天祥在背后推手,几乎动用了六扇门和锦衣卫全部的力量来“造谣“,否则民间就算是有猜测。肯定也会更多的偏向是蒙古鞑子的刺客动手。想当初叶应武刚刚穿越的时候带着几个人大闹临安。也是用的这一招,让一夜之间大小茶楼都开始讲叶应武的事情,从而逼迫着贾似道不得不采取动作,把江万里这些请罪的家伙“贬谪”出临安。
惠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显然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这背后有叶应武在使诈,不过她也很清楚,如果不在舆论上折腾出来点儿什么的话,恐怕想要扳倒吕文焕还没有那么简单。
“吃饱了”叶应武看着已经空荡荡的盘子,轻声说道。
“嗯。”惠娘点了点头。
“小二,结账”叶应武朗声喊道,那店小二正和旁边几人讨论的热火朝天,见到坐在角落里这两个人非但对于叶使君的委屈不感兴趣,而且还在这个时候对自己大呼小叫的,顿时有些来气。
不过顾客毕竟是顾客,大家以后还得做生意不是。店小二麻利的找银子,倒是刚才那名喝的醉醺醺的壮汉恼了,朗声喊道:“你们两个,可是知道俺们在谈些什么”
叶应武一怔,旋即苦笑一声,你们这不是在说我么不过他还是在惠娘笑意盈盈的目光注视下无奈的回答:“如何不知道,叶使君险些被那挨千刀的吕文焕陷害,小弟心中可也是愤懑万千只是不知道诸位兄台可有何见教”
“那你为何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壮汉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高兴,而他身边那几人也都是通过道听途说知道上午的事情,所以一时间没有人认出来这便是叶应武叶使君。
“小弟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叶应武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家中贫寒,能够在此处小酌数杯已经算是耗尽了月余积蓄。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能为叶使君做什么。不过小弟心中倒是有一计,不知道诸位可有心思听来”
几个人一惊,不过看这个年轻人衣着朴素,想来也是因为家中没有钱财,不想要惹事罢了,便也能够理解。壮汉更是笑着说道:“你这小子倒是有趣,不妨说来听听。”
叶应武笑道:“小弟观诸位都是一时豪杰。天武军经过此连番征战,已然是损失不小。诸位既然有心,何不就此从军虽然几位生力气小而且满腹经纶,当做普通军爷拉上去未免暴殄天物,但是如果能够入天武军而为文职,不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几人一怔,壮汉率先狠狠一拍桌子:“你这小子说的倒是在理,老子原本就有这个打算,这男儿在世,可不就得像天武军那样。跟着叶使君如此人物好好厮杀一场,图个爽快”
另外几名生闻言也是暗暗点头,他们本来就在投笔从戎和考取功名之间难以抉择,现在若是能够入天武军而为文职,倒也是一个一举两得的想法。
而叶应武又接着笑道:“更何况小弟看来诸位都不是等闲之辈,为何不能发动周围邻里乡亲,上朝廷。为叶使君一冤屈或许现在因为朝堂昏暗,一两封信奏章并无太大的作用,但是若是千人万人泣血控诉,朝廷又安能坐视不管”
被叶应武这么一说,几个人又是连连点头,而站在叶应武身后的惠娘很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简直被这个家伙的无赖打败了。而叶应武冲着几个人一拱手:“不知诸位以为,小弟这主意如何”
“好”那几个刚才还担心自己没有用武之地的生更是拍案而起,这上朝廷的事情,他们可是在行。
叶应武嘴角边流露出一丝笑容,要是被自己这么一折腾,不知道算不算把数百年后康有为他们的公车上给搬到了这个时代不过叶应武却是很快恢复成郑重的表情:
“那就多多拜托诸位兄台了,小弟这也就回去。邻里乡亲说什么也能号召那么百十号人。”
看着叶应武郑重的样子,无论是那壮汉还是几个生,都是冲着叶应武一拱手,大有突逢知己、此生无憾的样子。
一直等到叶应武和惠娘钻进江铁驾驶的马车里面,惠娘方才强忍着笑扑入叶应武怀里,伸手拧他腰间的软肉:“你这家伙还真是坏到了骨子里,也不知道襄阳吕家到底是怎么招你惹你了,竟然想要把人家弄成万劫不复的样子。”
叶应武轻轻揽着惠娘,叹息一声:“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