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最大的战果,竟然就换来官家一句“拿去扔了”
“让陛下受惊了。”叶应武淡淡说道,无悲无喜。
站在赵禥身后的贾似道,已经流露出担忧的神色。不过赵禥却是没有在意到这些,一边下意识的退后两步,一边悻悻说道:“叶卿家远道而来,着实辛苦,太师,派人为叶卿家寻一处好宅子,万万不能委屈了。叶卿家远道而来,想来甚是疲惫,今夜便好好休息,明日早朝你我君臣再一叙衷情”
见到赵禥对于这个匣子分外厌恶的样子,叶应武虽然脸上淡定,但是心中却也是波澜万千。有这样的君主,大宋焉能不亡
“臣遵旨。”叶应武毕恭毕敬的拱手,然后让小阳子抱着匣子在文武百官当中昂首庭讯穿行而过。
甲胄声声,脚步铿锵。
一直走出和宁门,小阳子方才低声说道:“使君,官家他怎么”
叶应武淡淡一笑:“看到了”
“看到了。”小阳子点了点头,“怎能看不到。多少弟兄袍泽拼命,就是为了这个”
叶应武抬头看了看朗朗的晴空,突然间喃喃说道:“又怎么能是为了这个天上无数天武军的英烈,你们暂且等等,暂且看看,某叶应武这临安却也不是简简单单走一遭的三百年了,这天是要变了。”
站在叶应武身边的小阳子一震,目光却是愈发闪亮。
轻轻舒了一口气,叶应武手按佩剑,大步走向城门外天武军的队列,冲着天空低声说道:“这临安,某叶应武带着天武军儿郎走过了,看过了,归来了。我既载誉归来,终将君临天下。”
我既载誉归来,终将君临天下。
大宋咸淳三年二月,叶应武率天武军凯旋临安,御门夸功,帝嘉赏之。
第二百七十八章 当时明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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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应武带着天武军入临安夸功,朝廷自然也不可能看着他没有地方歇息,所以赐宅的事情虽然赵禥上午才在和宁门上许下,但是实际上早在三四天前就已经开始准备。 访问: 。
作为死敌的贾似道可没有什么好心情给叶应武找房子,不过也必须得给官家一个交代,也得给临安的官员百姓一个交代,所以干脆把之前叶梦鼎在临安的住宅周围宅子全都买下来,愣生生给叶应武凑出来一个七进七出的府邸。另外又把围墙推倒挖开,几处池塘连起来,竟然硬生生弄得有模有样。
就连叶应武用后世园林设计挑剔的审美来看,也难以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只能暗暗感叹贾似道在这些杂七杂八的方面上还真的是一个人才。而且这宅子不只是大,“七进七出”更是民间流传当年三国时候常山赵子龙忠心救主的故事,专门设计出来这么一座“七进七出”的宅院,恐怕也是对于叶应武忠勇的肯定和对于叶应武依旧忠诚于大宋的期望。
贾似道就是这样一个有趣的人,虽然明知道这是在给自己的对手造园子,不过他还是尽职尽责,应该含有的美好寓意都考虑了进去,当真是一丝不苟,让人不得不赞叹贾似道在这个方面上的敬业以及胸怀宽广。不过话说回来,在这个注重名声的时代,贾似道也不希望自己捣鼓出来一个破破烂烂、风水不好的宅子,遭到后人的诟病和质疑。
“六扇门已经内外查过了,应该是没有捣鬼。”杨絮站在门口,看着面色深沉的叶应武,“里面家什也都是沿用之前的,多数还是叶家老宅的,所以妾身以为也没有必要添置新物。”
叶应武点了点头,实际上对于自家在临安的老宅,叶应武穿越之后也是没有怎么来过,所以印象也不深了,不过毕竟是自己这具身体当初成长、生活的地方,放眼望去依旧有淡淡的熟悉感。
只不过在半掩的大门上面,匾额已经不是当初简单朴素的样子,而是重新换了一个,金光闪闪,红色为底,镶嵌着“叶府“小网,两个遒劲有力的黑色大字,旁边虽然没有题名字,不过想来也是临安城中名家所写。
伸手拍了拍一侧的立柱,叶应武笑着看向杨絮:“没想到竟然还有回来的这一天。”
“世上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呢。”杨絮轻轻一笑,虽然她中午时分才从平江府赶过来,不过能够和自家夫君在临安这等暗流涌动的地方并肩待在一起,心中还是有小小的幸福。
夫妻本来就是同甘共苦,不共苦怎么能够算得上夫妻没有参与襄阳血战就已经颇为遗憾了,若是这一次在临安的风潮面前还不能同进退,那杨絮恐怕要倍终身。
不过叶应武似乎有心事,随手解下来沾着鲜血的披风,径直走入院落 疯狂角色。这园子颇大,因为也就是叶应武和杨絮两个人,所以家中仆人和侍女五六人就已经足够,再加上些打扫庭除的老妈子,合不了几个人,于是叶应武把前院厢房全都分给了百战都两百骑兵,另外三百骑兵则是和天武军五千将士一起驻扎在城外西湖畔。
另外东边小院也是让王进毫不犹豫的拿走,不过这家伙日常还是在营里盯着天武军,西边小院一时间也没有谁住,索性就空着。gtgtgt小ttt
偌大的后宅就只有杨絮一个人,毕竟也不过十七岁的女孩很是开心,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笑看。而迎着水面上的阵阵凉爽清风,叶应武也感觉自己的内心平静了不少。
刚才在和宁门上要说叶应武没有一点儿心灵上的震撼那是不可能的,虽然作为一个历史系优秀毕业生,赵禥是个什么样的官家他自己心中很清楚,不过当亲眼看见赵禥语无伦次的激动、无比厌恶的后退时候,饶是叶应武心中也感觉像是被狠狠的刺了一下,心在滴血。
天武军七万将士枕戈待旦、浴血拼杀,最后竟然换回来赵禥对于沙场玩笑一般的向往和对于那已经深入到他们骨髓里面的血腥气息的厌恶。为这个王朝抛头颅洒热血,最后却发现他们不过是一个遥远的笑话。
一个值得这个王朝的天子为之挂怀几天的热闹。
大宋,已经腐烂到这个程度,不亡这天理又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