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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这样,更不要说某了,还是低调一些为好,咱们且到街上去走一走吧。”

江铁和吴楚材这叶应武身边两个杀胚从黑暗中显露身形,郑重一点头,叶应武出门就带着他们三个,显然本来就没有打算声张。不过江铁还是迟疑了一下,沉声问道:“殿下此次前来,并没有告知江都指挥使,这样是不是有些”

“外面这就已经足够镐子焦头烂额的了,要是某再来了,恐怕他那点儿小脑瓜就真的转不过来了。”叶应武忍不住感慨一声,“更何况某把神策军调回襄阳,宋瑞坐镇颍昌府,姊夫身在唐州,这个时候镐子就只能靠自己了,足够他喝一壶的。”

江镐和他们两个一样是不折不扣的杀胚,杀胚对于这等事务向来头疼,所以无需叶应武过多解释,江铁和吴楚材就已经流露出深表同情的神色。

叶应武看着自己身上再普通不过的粗布衣衫,有些无奈的一笑,刚想要走出去,一道身影就已经冲了出来:“远烈,你小子他娘的终于来了,都快想死老子了”

眼睛瞪得大大的,叶应武诧异的看着险些撞到自己身上的江镐:“镐子,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江镐狠狠捶了叶应武一拳:“好你个叶远烈,别以为当了明王某就不敢揍你,刚才你说某的坏话,某可都是听得一清二楚,下一次千万别让某抓住了,否则就算你是明王殿下,某也得狠狠的捶你一顿。”

“全天下这么没大没小的,恐怕也就只有你了。”叶应武一脚踹过去,不过被江镐灵活的躲开了,懒得和这个脑袋一根筋、就知道抄家伙上前冲杀的家伙斤斤计较,叶应武挥了挥衣袖,“你怎么知道某在这里”

江镐翻了翻白眼,伸手指了指外面:“你们家絮娘都来了,要是你小子不在这周围,谁能请得动她老人家大驾,所以某寻思着你这位明王殿下十有八九是白鱼龙服来到某这蔡州了,而且估计距离这施粥的地方不远,于是就在这周围随便逛逛,果不其然就让某抓了一个正着。”

叶应武哭笑不得的拍了拍江镐的肩膀,自己千算万算倒是忘了絮娘。和叶应武关系亲密一些的人都知道,只要看到了杨絮的身影,那么这位明王殿下肯定就在不远处,更何况是江镐这种叶应武一起长大的死党。

正所谓人生四大铁,同过窗、扛过枪、票过昌、分过赃,两个人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凑齐了。

“背后伤好一些了,看你活蹦乱跳的。”叶应武笑着说道。

江镐无奈的说道:“好是好了,可是这几年是没有办法喝酒了,真他么的让人想要骂娘,更重要的是以后上阵杀敌也只能在后面看着,这不是活脱脱的要人命么,没办法,也只能忍着了。”

叶应武顿时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

“好了,不说了。”江镐摆了摆手,“你叶远烈可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吧,这一次来我这蔡州一亩三分地,到底有何贵干”

沉默了片刻,叶应武淡淡说道:“蒙古鞑子想要和咱们和谈。”

“什么”江镐跺了跺脚,“放”

见叶应武脸上露过一丝苦涩,江镐的骂声戛然而止,讪讪一笑。

“早就料到你小子会是这个反应。”叶应武一边向前走着,一边带着讽刺的神情看了江镐一眼,“某知道你肯定不愿意,某自然也不想要和蒙古鞑子和谈,但是蒙古鞑子既然已经找上门来了,那咱们自然也不能闭门拒客,不过江南是腹心之地,某还是不放心,索性就直接在此处跟他谈。与其说把蒙古鞑子赶走,落得一个胆小的骂名,倒不如先听听他们的条件如何,另外更重要的是”

江镐一怔:“更重要的是什么”

嘴角边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叶应武凑过去在他耳畔低声说道:“更重要的是,自古以来,和谈所为的是什么,你自己也清楚。”

自古以来,哪一次和谈不是拖延时间,从而能够为下一次开战做准备。

虽然一向喜欢战场冲杀,不过江镐也不是一个傻子,顿时明白过来,嘿嘿一笑:“远烈啊,你这满肚子的坏水,什么时候才能用尽啊。”

叶应武不可置否,只是微微一笑,看着天空:“某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必须要给川蜀和大理留下足够的时间,万一那边出了什么意外,这和谈就是拖延的最好方式。”

“大理平定了之后,下一步就是北伐了吧。”江镐有些跃跃欲试的问道。

伸手重重敲了一下江镐的脑袋,叶应武指着周围破败的屋舍和远处那些来来往往的饥民,沉声说道:“北伐,北伐,看看这周围,你让某拿什么去北伐,用这些百姓们最后的一点儿血汗么,更何况他们现在的样子,有哪里还有一点儿血汗能够压榨”

江镐顿时沉默了,而叶应武缓缓转身,郑重的看着他:“镐子,北伐、收复百年间丢掉的万里河山,这是肯定的,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不要再让百姓们为此付出血泪,不要让他们因此而怨恨,否则那你我北伐,又有什么用处,这和前宋端平入洛时候的狼狈,又有什么区别”

“这四门当中以西门的防备最为薄弱,总共也就只有两三百士卒。”站在一条偏僻的巷道中,娄勇压低声音说道,“而且蒙古鞑子这几天一直在向北面调兵,所以守军人数已经比咱们来的时候少了很多。”

站在不远处的杨霆点了点头:“不过也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毕竟咱们只有这五六个人,真的被蒙古鞑子发现了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这个自然。”娄勇缓缓攥紧衣袖中的刀刃,沉声回答。

“不过既然西门的防备最为薄弱,那就从西门下手。”杨霆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巷道外,因为这几天善阐府频繁的军兵调动,已经让大理的民众感到不安,所以上街的人越来越少了,如果不是娄勇和杨霆他们都是清一色的街上乞丐打扮,恐怕早就有人起了疑心。

毕竟这些身上破烂、脸带污泥,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沐浴的乞丐,走到哪里都会让人下意识地避开,更不要说本来就把大理民众看作下等人的蒙古大理守军了。

“现在消息还能传出去么”杨霆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