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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出腰间的苗刀,一下就架在张钦培的脖子上,怒喝道:“有哪个贼会承认自己是贼的有没有冤曲,回到我们东厂再说。”

张钦培听说过许多关于东厂捉人之后,栽赃陷害,曲打成招,敲诈勒索,最终还要害人性命的事,听说自己要被锁拿到东厂,不禁吓得双腿发软,为保住性命,他口不择言地对这名档头道:“上差,小人乃锦衣卫北镇抚使张扬的堂兄,请上差们看在你们同朝为官的情分上,听一听小人的申辨。”

这名档头听罢,看着张钦培怪笑道:“哦,原来是锦衣卫的人啊,那就更好了。小的们,还不动手将堂上所有人全部都给我捉起来,不要走漏一个。”

东厂番子,立即动手,拳打脚踢,高声喝骂,叫堂上所有人跪下。

几名锦衣卫的百户见了,心中有气,其中一个叫陈滨铨的踏步上前,指着东厂番役们道:“你们东厂的人不要欺人太甚,我们锦衣卫的人岂容你们说抓就抓的。”

那名东厂档头见了,怪叫一声道:“唷,原来锦衣卫的陈滨铨百户也在这啊,这就更巧了。来人啊,先把他给我拿下。”他以刀戟指着陈滨铨,对身旁的其他东厂番子下命令。

东厂番子飞扑而至。

陈滨铨冲动之下,说出刚才的气话,之后立即就后悔了。因为赃银在堂上,东厂前来拿人,可以说是合情合理合法的,自己这样地公然阻挠东厂办差,依律被视为同犯,到时要杀要剐则完全是东厂说了算了。

他正踌躇着要如何应对。

突然,在他的身旁两侧传来了暗器激射的锐响,只见漫天的亮光从他的手臂两旁象网一样撒出,笼罩向那几名朝他冲过来的东厂番子。

这些暗器名叫柳叶片儿,是一种形状象柳叶,但体积只有柳叶十分之一的铁制刀片,属于锦衣卫们惯常使用的非常有名的暗器。

这些柳叶片儿有一大把,一撒出去,立即射死了靠近的那四名东厂番子,还打伤了旁边站着的两名番子。

那名东厂档头亦在暗器笼罩范围之内,但他的武功较好,一个腾身跳起,堪堪避过那些袭向自己的柳叶片儿。

陈滨铨见状,心中的惊骇可以说是无以名状,他连忙回身看着自己身后的那两名锦衣卫同僚,急声问道:“你们怎么出手了啊”

那两名锦衣卫一脸懵b的看着他,连连摇头。

东厂档头落回地面上,大吼道:“统统给我拿下,有敢抵抗者,格杀勿论”

东厂番子扬起兵器朝在场的几名穿着便服的锦衣卫冲过去

随后,宅子外面又有增援的东厂番子蜂涌而入

里面杀声一片,但在张钦培新宅子背后的胡同里,却是静得很,专诸悠悠然地在巷子里穿行而过。

他还是那副大腹便便的商贾模样,十足十就是一个要去花街柳巷寻欢的猥琐大叔,没有人可以想得到他是一个杀人不留痕的顶级刺客。

方才他在张宅里,一直不动声色地藏在那三名锦衣卫身后的人群里,待东厂厂卫与锦衣卫起冲突后,抓住时机,在人群夹缝中施放出那些柳叶片儿,他放暗器的手法又快又隐蔽,即使是先天境的高手都难以看清,便别说是在他身旁的那些普通人了。

他放出暗器时,力道拿捏得正好,既可以杀了几个东厂番子,但又不至于让他们伤亡惨重。这样一来,便造成了锦衣卫畏罪拒捕,杀害东厂执刑人员的现场假象。

东厂的人一死,现场一片混乱,他趁着众人四散逃窜之时,借机溜入内堂,又从内堂潜至后院,并从后院翻墙而出,整个过程有如行云流水,神不知鬼不觉。

此时,阳光正好,京城里还刮起了风沙,太阳照着灰蒙蒙的一片尘霾,将苍穹下高高低低的宫殿与宅邸院落映照得如同幻境里的虚影。不一会,专诸在一片风沙中消失不见。

张宅里持续传出刀兵相伐之声以及惨叫声,过了一会,一切重归平静。

随后,东厂番子们带着一大批张府的宾客鱼贯而出,这些人手上绑着绳索,被东厂番子推搡着往东厂诏狱而去,一路上哭天抢地的,好不凄惨。

张钦培全家人以及余下一名被生擒的锦衣卫则按照超级重犯的待遇被戴上枷锁,关进了铁囚车,一路尾随队伍而去。

此情此景,如同世界末日一般。

东厂之势,可窥一斑。

第296章 猜疑

当天,消息就传到了张扬那里,听完之后,他震惊得连手中的茶杯都打翻了。

前来禀报的侦缉署锦衣卫从未见过张扬如此慌张的模样,愕然地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张扬平复了一下情绪,问这名锦衣卫道:“消息确实”

“千真万确”

张扬深吸一口气,问道:“督帅现在在什么地方他知道这个消息了吗”

这名锦衣卫道:“督帅现在不在锦衣卫总署内,听说是回府了。我已经派人前去禀报了。”

张扬颤着声音道:“快,快备马,我要去督帅府。哦,不用了,我自己直接去吧。”说罢,张扬象一阵风似的掠了出去。

张扬连护卫都没有带,从诏狱出来之后,他便策马疯狂地朝刘侨府上飞驰而去。

一路上,张扬发现自己的手都在发抖。这么多年来,在他心底深藏着的所有恐惧终于爆发了。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栽赃别人,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也会被别人栽赃

他不相信张钦培能做出劫银车那种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一旦张钦培被定罪,以东厂的办案风格,他也在劫难逃。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的生命与仕途即将走到尽头了,他不甘心啊

诚如刘侨所言,以他之才,做个尚书都绰绰有余。他之所以一直委身于北镇抚司,是因为他还有更高的追求

那种登顶一呼,底下万民匍匐的权倾天下的感觉才是他最想要的东西

就为了这一个理想,他义无反顾地加入了刘侨所在的那个庞大的权力集团,任劳任怨十多年,结下了无数的仇家,杀了无数的人,做尽了丧尽天良之事,就只是为了有朝一日得享那种无上的尊荣

然而,张钦培出的这一摊事,再加上东厂的介入,还有皇帝的关注,他瞬间预感到自己会被整死,他觉得自己仿佛被山一样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