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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萨和仍述,早已挤进了四季燃桥的另一岸。
作为看热闹的平凡商人,他们自然无法走近,设防严密的鼎界主宫观赏范围。然而,他们在人群最前,沿着岸边一直在走,急切地走。
直到他们走到,认为最佳的方位,仍述明萨才停下脚步。
万孚尊主正与公羽鑫,感慨美景,相谈甚欢,突然,眼前亮光一闪。一道晶莹幽光,迅疾闪过眼前,而后消失。
万孚尊主双眼一晃,发觉方才那道光来自四季燃南岸。
他乍然看向四季燃桥南岸,那里拥挤遍布鼎界百姓。他们嘁嘁喳喳,人头攒动,如同树上繁花一般。
而那道光芒消失之地,并无异状。
万孚尊主心中留心,表面却没当做一回事。或许只是巧合,不必大惊小怪。万孚尊装作抬眼去欣赏美景,公羽鑫在万孚尊主对面,并没发现他的不妥。
片刻后,当两位尊主再次转移目光,开怀畅聊之后,那道光芒,再次耀过万孚尊主的眼前。
这绝不是巧合
万孚尊主心下思虑。
若非巧合,便一定是有人想提醒他什么,不然两次不会只耀他的眼睛,而对面公羽鑫却没有察觉。
万孚尊主心中,存了保护给自己提点之人的心思。他端起茶盏,缓缓瞥过头去,朝向那道光芒的来向。
无奈对岸人群密集,距离太远,他看不清那里人们的面貌表情。
但是,转而,他发现了一个记号。
那里其中一株桃花树干上,绑了一把交叉的双剑剑鞘。剑鞘上的镶金,在日光下,不时发出金色光点。
不时提醒着看向它的人,它的存在。
那道耀过双眼的光芒,是幽亮的绿色,万孚尊主确定,不是这剑鞘发出。若是这固定的剑鞘,一直尝试吸引万孚尊主的注意。
两个剑鞘,早就被守卫严密的鼎界侍卫发现。
万孚尊主再品一口茶,若无其事地再看向那剑鞘,剑鞘的摆势,代表危险
双剑交叉,上三下七,若不是剑势,是手势,便是万岁军最常用的,战场上提醒前有危险的手势。
有人在向自己提醒,鼎界之行,前有危险
万孚尊主心下思虑。
那用幽绿光芒吸引自己注意,又刻意摆出双剑鞘手势的人,一定就在那棵桃树附近。万孚尊主眼神并无波动,目光却在那一带人之中,疾速掠过。
虽然尝试两次,都没在一群密密麻麻的人头中,看到他想看到的容颜。但似有预兆一般,心底的慌张跳动,让他不能轻视这人的冒险提醒。
第五四九章 幽冥现身
柔媚春光,晴天无垠。
火燃四季倚天碧。
奇怪出现两次的绿光,桃花树上,刻意摆出的双剑之势,让万孚尊主眼光一闪。再看向对面公羽鑫,心中更多一分审视。
手中茶盏放下后,万孚尊主再次向对岸观去,那桃花树上的双剑鞘,已经不在。
正在万孚尊主思虑之际,公羽鑫身前,凑上来一位年迈臣子,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而后,公羽鑫眉头微皱,摆出一脸的嫌弃和不屑,斥道:“知道了退下”
那臣子身子颤了颤,连忙恭拜退去了。
万孚尊主记得这个年老的臣子。在鼎界一行,经常出现陪同菀陵贵客,宴饮游玩的队伍里,这个年老臣子,是最边缘的一个。
他身形瘦弱,精神不振。若是走在路上,一行人边走边游,他步履蹒跚,总是远远跟在最后。若是在殿中饮酒作乐,他也坐在最靠边的位子上,不说话也不多食。
多半时候,他年老到,时不时会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万孚尊主早就注意过他,他有时会与其他臣子说话,但其他人对他,都是一副嫌弃的神情。
而他,在公羽鑫面前,一共出现过两次。包括方才那次,公羽鑫每次也对他避之不及,对他的奏报表现出极大鄙夷。
根据线报,据说这个老臣子,名叫方定,是鼎界过往两代尊主,十分敬重的武将。原本,他身轻体健,是个身手矫捷的大将。
后来不知怎得,好像是一次大战中,受了伤,那以后便转为文官,专心辅佐上一代尊主。或许,心思用的多,便难免折福。
这老臣子身体不复从前,光景一年不如一年。
公羽鑫一向不喜他的言行,但碍于父辈对他的倚重,便一直保留他的地位不变。不过,其他臣子不傻,知道尊主不喜欢他,所以,其余人都不喜欢他。
万孚尊主心有预感,只要这老臣子出现,向公羽鑫禀报什么,就是有大事发生,若无大事,这老臣子不会多言讨嫌。
老臣子方定退下,公羽鑫还不屑地挤眉弄眼几下,万孚尊主装作不知,自顾自欣赏美景。
心中的预想,鼎界是否发现了什么,又是否与对岸,冒险通知自己危险的人,有关。
万孚尊主观赏对岸时,公羽鑫一面品茶,一面装作无意,向万孚尊主偷瞟过两眼。心中思虑:这个万孚,还真是一身正气,不留破绽啊
自从万孚来到鼎界后,鼎界主宫试探过他很多次,不喜金钱,更不受魅色诱惑。
公羽鑫暗自讥笑一脸,心道,也是,西域乌孙国,为讨万孚欢心,特地将最美的女儿送去。还不是被他关入冷宫,白白耗费了几年大好青春,然后是遣送回国的命运。
西域天资国色的美女,都不能打动万孚尊主的心,还有什么女子能入他的眼公羽鑫不屑地想,他公羽鑫,还最讨厌这种无欲无求,看起来装的很逼真的正人君子
公羽鑫想过这些,再顺着万孚尊主的目光,也向对岸看去。他却不是在欣赏美景,他心中想的是,方才那老臣子方定的禀报。
就在四季燃桥对岸,就在方才,鼎界主宫侍卫,发现了幽冥之花的踪迹
虽然幽冥之花只闪现两次,在侍卫们刚做出反应,到对岸排查之际,幽冥之花与它的主人,都已不见踪影。
“万孚尊主可看见了”走在路上,明萨忍不住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