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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9(1 / 2)

还不让我说几句痛快的”

陈凉把耳后的小花拽下来丢在地上,继续一瘸一拐地朝前走去

与此同时,福城市立第一医院。

一间由警察把守的单人病房,床上躺着的年轻人脖子上裹着厚厚的纱布,仔细一看,正是那天护送陈凉去车站的便衣警察。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忽然门把手一响,作为警察的敏感使他的目光一下子飘向门口。

门被打开,危寒树和韩连海带着果篮和补品走进来,把东西放在床头桌上。

桌上的东西已经多得放不下了。

床上的警察发出呜呜两声,他认得危寒树。

危寒树看到他满眼羞愧,似乎在为没有保护好陈凉而觉得对不起他,他站在床边低声道:“别自责,不是你的错。警方正在极力搜寻陈凉的下落,已经查到蛛丝马迹了。”

床上的警察微微点头,指了指脚的方向,韩连海会意地帮他把床头升高。

那天在警车上他的脖子被子弹击中,血管破裂,幸好对方的目标是劫走陈凉而不是杀人,他们一离开,去补胎店的警察火速回来替他按住了脖子的伤口,并且向局里请求增援。

他这才被送到医院,侥幸捡回一命。

危寒树道:“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说话,但有一些事关当天事件发生时的具体细节,我需要和你确认一下。”

床上的警察点点头,指着自己的手机,示意他会打字和危寒树交流。

韩连海掏出本子和笔做记录,危寒树道:“那天袭击你并劫走陈凉的人,我们根据你的描述画了图样搜寻,你看看是不是这几个人”

他从手机里调出图片给床上的警察看,后者一看十分激动,连连点头。

他用手机打字,“那天我是背对着他们的,可当我中枪之后,我一直在观察他们,眼睁睁看着他们带走了陈凉。绝不会认错,就是他们。”

韩连海看了他屏幕上的字,急得皱起眉头,“那就糟了,根据可靠消息,这伙人现在恐怕已经出境了。这次的案件南城和福城警方联手办理,还有省厅的领导支持。可要说跨境办案实在太难了。”

床上的警察看看他又看看危寒树,面露焦急。

危寒树摆摆手,示意韩连海别说了。

陈凉已经失踪十天了,这十天,他的生活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开始他也焦躁不安食不下咽,恨不得立刻买一张机票飞到边境,去陈凉最有可能在的地方。

可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这种时候,不是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就可以救陈凉的,越是想救陈凉,他越需要冷静下来,配合办案早日查出线索。

现在的危寒树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韩连海跟着他许多年,很容易就看出他内心的惊天巨浪。

现在的他浑身都紧绷着一根弦,韩连海很担心,一旦有点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危寒树这根弦轻易就会断掉

他握着笔的手,掌心冒出汗水。

危寒树道:“那天你们护送陈凉去车站的消息,除了直系领导以外,还有什么人知道”

床上的警察皱起眉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继续用手机打字,“很多,局里的人几乎都知道。因为陈凉现在在福城很出名,甚至护送她这个差事都有很多人想抢,当时我抢到了还很高兴地炫耀了一通。你不会是怀疑我们警局有内鬼吧”

危寒树顿了顿,“在查到真相之前,即便只有百分之一可能性的选择,我们也要一一排查。你也是个警察,这一点应该不用我多说。”

床上的警察点点头,心中怅然。

虽然危寒树还有上级都没怪罪他,并且对他的因公负伤多有抚恤慰问,可他还是觉得内疚,愧对陈凉的家人,尤其是她的妈妈程美锦。

那是个可怜的女人,才没了丈夫,现在又没了女儿。万一查出福城警局内部真的有鬼,那这件事就更加复杂了

他还是个很年轻的警察,一时受不了这种局面。

危寒树又问了他一些细节的问题,床上的警察用手机打字一一回答,韩连海也认真地记录着。

危寒树道:“谢谢你的配合,好好休养,我们先走了。”

床上的警察忽然抓住他的手,像想起什么似的,立刻抓起手机打字给他看,“陈凉被带走的时候晕倒了,脸上全是血,好像伤到眼睛了。”

危寒树的心蓦然收紧。

韩连海也看到了手机上那段话,眉头紧皱。

陈凉一个人被贩毒集团带走,眼睛还受了伤,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知道了。”

良久,危寒树深吸一口气,只说出这四个字。

韩连海隐隐觉得,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出了医院,韩连海道:“我们现在回福城市局吗”

“不。”

危寒树眸子微眯,眼底微青,看起来很久没睡过好觉了,“我突然想起一条线索,和8。23贩毒集团有关。”

“什么线索”

危寒树摇摇头,“暂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我要亲自去确认一遍。你回市局,我要回南城一趟”

说罢朝停车场方向快步而去,韩连海在后面叫他他也没反应,急得韩连海一跺脚。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没好气地接起来,“喂”

电话那头顿了顿,“你吃枪药了”

是伊言。

韩连海的口气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没,没有,哪敢呢。”

伊言着急道:“你知道陈凉现在在哪里吗她都失踪十天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点消息呢你们警队肯定有消息吧”

“我的大小姐,不是不告诉你,是我真的没消息啊”

韩连海也很无奈,现在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能指向陈凉的行踪,对方敢持枪攻击警车,自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可追查的线索少之又少。

韩连海现在也是一头乱麻,警车被袭击这种事听起来太可怕了,现在警局里也是人心惶惶。

正在追查的一些痕迹,又出于保密条例不能告诉伊言,韩连海索性减少了给伊言打电话的次数,没想到伊言因此更加着急,总是打电话来催问她。

好几次说着说着她就哭了,哭得韩连海也想哭。

现在唯一能寄希望的,就是危寒树口中的线索了

高速公路上,车速如风,带着寒气。

危寒树从来没有把车开得这么快过。

他必须立刻赶回南城去找一个人,一个人最有可能知道陈凉情况的人,虽然这个想法有些不可思议,可他有种大胆而荒诞的直觉

他是对的。

一路机械地风驰电掣,车窗外席卷而来的风吹得他嘴唇干燥,微微发白。驶入南城境内的时候,他拨了一个电话。

“喂”

“我是危寒树,让江平野听电话。”

接电话的是雷子,听到对方是危寒树,态度立刻正色起来,“是危警官啊,你找我们野哥什么事野哥出门了,他不在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