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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情况怎么样”

韩连海把花篮果篮什么的往桌上一放,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杀人的直接被自己炸死了,离他最近的那个职员没救回来。剩下还有三个重伤的两个轻伤的,好在都没有性命危险。”

“还是连累了一个无辜的人。”

危寒树眉头微微蹙起,想起那个杀人犯看到警察来的一瞬间就做出自爆的反应,这种死了也要拉个无辜的人垫背的心理,让他极其厌恶。

“警队现在怎么样”

韩连海忙道:“放心,有副队呢。那些记者什么的来采访都是吴副队出面的,而且这次虽然伤亡惨重影响恶劣,可说到底不是咱们警队的过失。一个办公室职员在办公桌底下藏了个土炸弹,这事谁能想到”

危寒树道:“媒体和民众不会考虑这是不是警队的过失,他们需要一个发泄恐慌的对象,杀人犯死了,这个锅自然只能由警察背了。”

韩连海无奈地耸耸肩,“尤其是去年的枪击案才发生没多久”

陈凉看了他一眼。

大概觉得自己说错话了,韩连海忙道:“不过这些你都别管了,当务之急是养好伤,媒体的事有局长和副队操心呢。嫂子,医生怎么说”

陈凉又复述了一遍医生的话,韩连海听了哈哈大笑,“危队,这回换你休伤假了,哈哈哈”

危寒树随手从桌上拿了一个橘子丢他,韩连海眼疾手快地接过来剥开,“对了,伊言听说这件事也提前从家里回来了,可能明天才到。让她陪陪嫂子也好,免得你自己照顾危队无聊。”

第二天伊言果然来了医院,还特意带了外面餐厅的饭菜来,都是陈凉喜欢吃的。

“我刚把行李放回宿舍就过来了,怎么样,危队没事吧”

危寒树睡着了,陈凉和伊言到走廊上坐着说话,“离开学还有好几天,你怎么这么快就搬回寝室了,寝室里没有人吧”

伊言道:“本来要搬去大海那边的,可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忙,我干脆就把东西搬回寝室了。寝室里一个人都没有,整栋宿舍楼都空荡荡的。”

伊言算是胆子大的人了,说到这个也有点害怕。

陈凉道:“一会儿我陪你回去把行李拿去我家吧,你先在我家住着,刚好离学校和医院都近。”

伊言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是说危队的家”

“不是,是我家在学校隔壁小区的房子。”

伊言这才反应过来,陈凉告诉过她,她父母早在她考上南城师大时就给她在学校旁边买了房子。

她顿时高兴起来,“好啊好啊,我一个人在寝室也怪怕的。”

晚上陈凉给危寒树送来晚饭后,告诉他要带伊言回家里的事,危寒树道:“正好有她跟你作伴,你今晚就别过来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陈凉刚想拒绝,危寒树又道:“伊言毕竟是个女孩子,第一天住在你家,你就不担心她害怕吗”

说的也是。

陈凉想了想,自己在医院待了一天一夜,至少该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便点了点头,“那我今晚让护工阿姨陪着你,你有什么事就随时给我打电话。”

晚上陈凉带着伊言回家,伊言从一进门就感慨房子真大,布置得真好,“凉凉,这里什么都不缺,你干嘛不搬出来住,住宿舍多憋屈”

陈凉在次卧替她铺床,“搬出来住是舒服,可一个人也有些冷清。再说了,还是住在学校宿舍比较有校园生活的体验。”

“说的也是,大一、大二很少学生搬出宿舍住的,一般都是大三大四的。”

伊言跟进去放好自己的行李,门铃忽然响了,原来是订好的外卖来了,两人坐在客厅边吃披萨边说话。

话题最后还是说到了危寒树身上,“这次危队受了重伤,你一定很害怕吧”

“嗯。”

陈凉想起那天他倒在血泊里的场景,还心有余悸,“当时我跑上十三楼,就看到他躺在血泊里,大海抱着他拼命催电话里的人快来。屋里都是尸体和伤患,分不清谁是死的谁是活的,看起来就像满地都是尸体一样”

这满地的尸体里,还包含了危寒树。

伊言腾出一手拍拍她的肩膀,“我理解你。上次大海受了枪伤我也很害怕,一路跟着你妈妈他们赶过去,心里想的都是他有没有危险,会不会缺胳膊少腿。”

陈凉看她一眼,投去了安慰的眼神,“好在大海现在没事了,寒树那边医生也说没危险,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的。我相信好人有好报,他们是正直的警察,不会出事的。”

“唉。”

伊言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的模样,默默地啃披萨。

陈凉觉得有些奇怪,“伊言,怎么了”

“没什么。”

她抓着可乐杯猛吸了一大口,“凉凉,告诉你一件事吧,我想让大海转行不干警察了。”

“什么”

陈凉万分惊讶,不知道伊言为什么突然这样说,联想到她去警队那天,有人告诉她现在韩连海很少出勤,反而都在警队里负责审讯和文职工作。

她心里一下子有数了。

“你是担心大海再受伤,所以才想让他转行”

伊言点点头,“没错,上次的事我已经怕了,不想再有第二次了。你知道吗过年回家我父母问起我有没有谈恋爱的事,我如实告诉他们了。听说了大海的事情后,尤其是他的工作,我父母很反对。”

陈凉默然。

伊言提起这个心情也不太好,又怕陈凉不理解她,着急解释,“你还记得吗当初刚刚认识危队和大海的时候我们就聊过,我们都很喜欢警察,觉得这个职业保护人民宣扬正义,是很光荣的职业。”

“嗯。”

“那个时候凭着一腔热情去恋爱,可一旦涉及到谈婚论嫁的事我不怪我父母,他们不希望我的另一半是警察也是为了我,毕竟警察的工作太危险了,就像就像你爸爸。”

陈凉愣了愣,伊言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凉凉,我不该提你爸爸的。”

“没关系,你说的对。”

陈凉反而安慰她,“你父母的考虑也是为了你,你劝大海改行也没有错。哪个女孩子不想嫁一个英雄可过了恋爱冲动的阶段就会明白,这一生太长,至少也该嫁一个平平安安、永远陪着你护着你的人。”

伊言感激地看着她,她就知道陈凉会理解她的,哪怕别人都不理解,陈凉也会理解的

她有一个警察爸爸,她从小看着自己的妈妈受苦,比谁都能感同身受。

“凉凉,你和危队都订婚了,你有没有考虑过让他做更安全的工作危队的爸爸是大领导,想把他调到一个不用自己亲自去抓人的岗位,应该不难吧”

陈凉笑了笑,“我没问过他这些。可我想,以他的性格,让他像吴副队一样做文职工作,应该比受伤还难受吧”

有些人天生就适合站在除暴安良的一线,享受万丈光芒的同时,也面临万丈深渊,小心翼翼一步都不能踏错。

比起安稳而默默无闻的一生,也不知道哪一种更加难受。

她觉得现在的大海就挺难受的,更别提危寒树了。

大海平时那么爱开玩笑的人,那天警队里的人说他现在很少出勤,他的脸色就变得那么尴尬。

陈凉张了张嘴,到底没有把这话告诉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