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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退。

乔荞听闻着他发出的一声声微乎其微的闷哼声,知晓他寡不敌众,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上,摇了摇头,“你快走,不用顾及我。”

奕尘回过头,一言未发的凝视着她的眉眼,好像看到了特效之后的悬崖。

乔荞主动的握上他的手,相视一笑,“如果有来生,我定然不负你。”

“我会记得。”奕尘抱着她,一跃而下。

四米的高台上,两人就这么一纵跳下来。

“咔。”

随着导演的一声喊停,两人就这么瘫软在软垫子上。

金嘉意觉得热,热的眼冒金星。

莫易卿觉得冷,后背拔凉拔凉,他刚刚好像抱了自家亲姐,抱着的时候还闻到了她发间那淡淡的茉莉花香。

金嘉意翻身坐起来,凭着工作人员将她身上的威亚道具撤去。

“休息一下,等下继续。”洪劲也不算是太过急性,毕竟这样的暑热天气,中暑倒下一两个耽搁的行程比休息这么十几分钟更严重。

金嘉意注意着旁边一动不动的身影,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有两天的戏就要杀青了。”

莫易卿从垫子上坐起来,点头道:“还有三场戏左右。”

“陈亦城来找过你了”金嘉意问。

莫易卿愣了愣,其实也不算是陈亦城来找过他,这个男人神出鬼没,前段日子还缠着自己,如今过去了一个月,他竟然连脸都没有在自己面前露一下,他可能是心虚了吧。

“我听席宸说过了,他要回营区了。”金嘉意再一次开口。

莫易卿挺直后背,道:“是,下个礼拜离开。”

“你也要去”金嘉意再问。

“这是我允过他的承诺,君子自然要言而有信。”

“去军营也好,这娱乐圈不适合你。”

莫易卿沉默,可是他觉得自己演的挺好的。

金嘉意站起身,将裙摆拉到膝盖处,凉一凉,她继续道:“如果你不愿意跟着他去,也没人会强求你,上一辈子,我从未问过你喜不喜欢,这一次,我会尊重你的意见,如果不愿意,可以说出来。”

“没有喜欢或者不喜欢,如果这是你想看到的,我会努力的成为你心目中的英雄。”莫易卿未加思索的脱口而出。

金嘉意回眸看着他,一如往常的面色平静,那双眼瞳,深邃到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也正是如此,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忽略他心中那隐藏的想法。

“好了,开始。”副导拿着扩音器开始准备工作。

工作人员将一盆水洒在两人的身上,营造出一种从水下死里逃生的即视感。

乔荞抱着昏迷中的奕尘,就这么脱力的坐在地上,她的面容有些苍白,她望着怀里一动不动的男人,眼眶湿了。

“咳咳,咳咳。”咳嗽声从他的嘴里发出,奕尘虚弱的睁了睁眼。

乔荞喜极,“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奕尘很用力的睁着眼睛,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会因为疼痛而久久的闭上双眼。

乔荞感觉到掌心一阵温热,她摊开手掌,一片红霜。

奕尘握上她被血染红的手,不以为意道:“一点小伤,没什么。”

乔荞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何一直以来素爱白衣的他会突然换上这么一身墨色衣衫,原来这黑袍还有这等效果,不动声色的便将血液掩去,让人只闻得空气里那淡淡的血腥味,却不知他早已命悬一线。

奕尘将自己腰间的玉佩放于她的手中,“我现在这样走不动了,你想办法上山,这里离沧州府不远了,你去沧州府,把我的玉佩交给府内任何一个人,他们会平平安安的送你离开。”

“我曾对你说过,你若与我下山,我必与你生死相依,我不能抛下你一个人。”

“糊涂。”奕尘说的有些激动,牵动伤口,他咬了咬牙,轻喘几声之后,才道:“你乔荞姑娘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是,我乔荞在所有眼里都是不可一世的高人,可是我终归只是一个女人,面对生死大义时,我会怕,面对众叛亲离时,我会恼,我虽为黎民百姓择一名良君,可是又有谁记得许我一寸温柔只有你,我哪怕是抛弃信义,也会带你回家”

奕尘嘴角轻扬,抬起手,手上还有血液,他却是未曾顾忌的轻抚过她的面容。

乔荞闭了闭眼,“我们一起走。”

奕尘摇了摇头,“我现在这样,只会拖累你,我奕尘曾对你说过,大是大非面前,任何人都是棋子,你和我在信王眼中是棋子,现在的我在你眼中也只能是颗棋子。”

“你终归要我做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

“是,舍弃我这颗棋子可好”

“不好。”乔荞大吼一声,灯光刺眼的落在她的眼瞳里,照的她睁不开眼,她仰头,泪痕乍现,“如果你非得逼我这样,自此以后,你我天涯陌路。”

“请姑娘以大局为重。”奕尘撑着最后一点体力,站起身,拱手行礼。

乔荞看着他,目不转睛,眼眶很红,却是执着的没有掉下一滴泪,她决然道:“我允你。”

奕尘浅笑,毫无血色的脸上浮现一抹很是美好的微笑。

乔荞撕下自己的衣裙衣角,咬破手指,愤走疾书,“恩断义绝。”

奕尘望着静放在不远处的衣衫,仰头,泪眼迷蒙。

乔荞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开,头也不曾回一下。

阳光下,男子的身影缓缓倒地,他看着落在地上的一滴一滴血迹,脸上的笑意分毫未减。

“一定要好好活着,答应我,好好的活着。”

乔荞咬紧下唇,双手紧握成拳,她能感受到指甲刺进皮肉中的剧痛,仿佛有血液从指缝中渗出,她一步一步,消失不见。

“我允你,你也要允我,下辈子不能忘了我。”

初次见面时,他白衣胜雪,风姿绰约。

“姑娘,请坐。”

“奕尘公子名讳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倒是世人大俗,如此绝尘的公子,当之无愧天下第一人。”

“姑娘过谦了。”

清茶一盏,回味无穷,声乐袅袅,绕梁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