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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请问”

又是一吓,花九溪的心脏有些脆弱。

那是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

大甲虫胸腔已经像两扇窗一样打开了,花九溪看到红色白色的热气四散开来。一只白皙纤弱的手先抓了出来,随即又出现一头瀑布似的长发。“原来里面有人”花九溪立马将他拉出来,只觉得对方双手细腻柔软,原来是个女孩子。

这女孩子样子不过十八九岁,皮肤极白,穿着类似欧洲探险家的那种服装。花九溪凑近看,见她五官精致美丽,一双淡色眼睛正瞅着他,睫毛长得不得了。

女孩突然暴露在外面,穿得又单薄,不禁蜷缩起来。花九溪就把那件袍子盖到她身上。

“请问这里是哪里,我逃出那位女神的宫殿了吗”她这段话,是用一种妖界的标准语巫语说的,在不确定对方是人还是异类的时候,用这门语言是最保险的。

花九溪不知怎么地就点了点头他见了漂亮人就这样。

“你是说少广城吗这里已经出了他们的辖区了,不过是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我看,你一个人是走不出去的”

少女有喜有悲,最终作出一个忧郁的表情。花九溪看了一阵不忍:“这样,你的目的地是哪,我送你去吧”

女孩更忧郁了,“我没地方去。”

事实上,这四合院是你能见到唯一的人类建筑弭教的据点是一座状如倒扣大碗的小山。山上山下,遍布着不知什么时候开凿的岩洞。洞里则冬暖夏凉,各种设施一应俱全。虫天子的居处无冬无夏,哪里都是一片春色;一天之中不早不晚,总是黄昏的样子。琥珀色的阳光自谷入,将无数代人精心打造的小园浸泡在一种朦胧的氛围中。

听着耳畔巴掌大的蜜蜂嗡嗡飞行,虫天子自己泡了壶茶。

他的房间是人工凿出的大岩洞,里面一地的石桌石椅石板凳,普通人坐卧十分不便,虫天子却自小用了三四十年。其中唯一一件还算“现代”的东西是一架留声机,这是花九溪的学生送的,他又孝敬给师兄了。虫天子喜欢拿她听戏文。

他放了一支双下山,咿咿呀呀,抚掌击节。

预想着花九溪十几天内赶不回来,回来兴许就带着媳妇子。那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人,活着就要有些期待。

这样想着想着,一阵困乏,虫天子倚靠着藤床就要睡过去。

“师兄我回来啦。”

虫天子忙不迭地起身“哦”了一声,想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的缩地法,来去如风那也不能啊,去少广城那儿少不了要管他一顿吃喝,这是一照面就把人定下来了

心里七上八下,就亲自出门迎接。

远处望见两个人影沿山路行来,跟随花九溪的是个瘦小之人。

再一看,那身后之人竟是个穿洋装的女子。

此人皮肤极白,卷头发,有点高鼻深目的意思。穿的是尚不及膝的裤子,而不是寻常妇女的“两截衣”,满眼说不出的古怪。

虫天子显然不觉得她有多好看。

花九溪则不同,自第一眼见到这姑娘,他心头就升出一个“好看死了”的感觉,那少女求助于他,他不及听清就一口答应。

虫天子定了定神,坐下,喝一口茶。

“这是怎么个意思不是叫你去少广城相亲么”他责问说。

“路上捡来的,看着可怜。”花九溪很突兀地答了这么一句。

女孩子显然听懂了二人的对话,支棱着耳朵,面露忧色。

“奇了,这年头大姑娘也能像小猫小狗一样随地捡了,还是波斯猫。”虫天子语夹嘲讽。

“无巧不成书,我看这姑娘被一群妖怪追杀。能倚仗的人类只有我一个,我自然得帮她。”花九溪应说。

“嗯虫天子眉头一皱,“被追杀被少广城的人追杀么”语气中有透着不小的疑惑。

“师兄的意思是”

虫天子放下茶碗,解释说:“少广城的人挟西王母之威,诛杀异己从来用不了多大功夫。面对这样的强敌,能且战且逃,那是相当不容易瓜女,能听懂我说话么”

见对面的老头问到自己,那褐发少女一点头,说:“是的,我能听明白。”

花九溪倒是面露讶色,之前他们沟通所使用的“巫语”是在人类社会诞生初期,亚欧大陆萨满祭司所发明的一种语言。它除了巫师之间,还能与其他鬼神沟通。

如今世界上会这门语言的人显然不多了。

后来得知姑娘是中德混血,其父是一名东方学家。当然,他们家所研究的“东方学”显然与考古c语言一类分科无关而是涉及巫术魔法的。

“我们兄弟姐妹四人,每人都被要求掌握一种东方的重要语言。我就是学的汉语。”姑娘用很标准的官话跟花九溪说着。

花九溪顿时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虫天子点了点头,继续说:“我先不问你去招惹那帮人做什么,我就问,你从那铜墙铁壁的城洞子里怎么钻出来的。”

“这个”姑娘四下望了望,对答说:“您是一位研究黑魔法的巫师吧,看起来与印度支那地区的昆虫巫术有关。”

她嘴里净是听不懂的名词儿,虫天子故作镇定,只一味点头。

“那您认识这个么”姑娘缓缓走上前去他还是有些担心这个指甲长长的东方老头儿会突然扑向她什么的。

姑娘朝虫天子伸了伸细小的拳头,五指雪白。其中一根手指套着枚指环,指环上的饰物正是一只青色的甲虫。

虫天子坐不住了。

“这是青虫王仙”他语音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