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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物也得有人看守啊,万一遇上劫道的呢”花九溪解释说,“而且把别处犯事的妖魔用秘密通道放出,是少广城灰色收入的一部分。列车员其实主要是干这个的”他后半句话声音越来越细。

蛭子一副“懂了”的样子。

“小花车来了”花九溪听见师兄在那高声喊叫,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只见那“车”一边散着大量蒸汽就沿铁道过来了。

“原来是蜗牛”拉克西米有些难以接受。

只看这“火车”的主体正是一只放大无数倍的蛞蝓形动物,身上油光水滑的,腹足部分也如同蜗牛一般有厚厚的皮层,嵌套在铁轨之上。那蒸汽就是从它四根触角上冒出来的。

“这东西在蒸汽机车发明前的好几千年就在服役哦。”花九溪又看了看那列车时刻表,“不要看不起它。”

火车停了下来,几人来到一侧,见车厢正是这生物背后突出的硬壳,却是改造得类似现代火车。

蛭子试着爬上火车外壁,花九溪说:“想不到你还有壁虎游墙的绝活儿”

蛭子腾出一只手,示意三人探看。原来他是用手心的那张嘴吸附到车体上的,大家又引起一番议论,过了许久,却不见列车员出现。虫天子说:“这日上三竿了,说了午时发车,人却死哪去了”

“师兄你别嚷,要是惹了人家,兴许不让你上车了。”花九溪一面劝止他,一面说:“我们去那小屋看看吧”

列车员住的窝棚并不遥远,几个人来到房前,也不见门窗闭锁的迹象。拉克西米被推出来询问,她轻轻说:“有人么”音声似乎比前几天更悦耳了,如果换做虫天子这老头子,怕是无人应答。

“请问有人在么我们是这趟车的乘客”拉克西米抬高声音说。

如是次,纵是屋中有人,那也是个聋子。虫天子一摸下巴:“莫不是出了什么古怪”说罢,大步流星地走上来,直接将那窄门推开了。

“原来还没起。”蛭子紧随虫天子进了屋,见室内一张大床,上面躺了几个人形,好像睡得特别酣甜。

“死了。”虫天子说,“实则在屋外便望不见活气儿了。”

听得此言,三个年轻人都是又惊又怕。忙堆在唯一的年长者左右去翻查那三具死尸。

好在掀开被子后并没见什么腐烂残躯,而是普普通通的三个成年男子。蛭子问道:“这几人是妖怪吧,怎么死了还能保持人形”

花九溪同虫天子一边套上不知从哪取出的手套一边回答:“高级的妖怪都能修成真正人形像你那样一害怕就变成怪物的情形,是不存在的。”

蛭子被他说得脸上又红又白,嘴巴动着,却无从反驳。忽然感到一双手臂自后搭在他肩上,拉克西米的这个举动让他受宠若惊。她的意思显然是让这少年安静片刻,蛭子则一副欲受还羞的样子。

却说师兄弟二人与寻常法医验尸的手法全不相同,只上上下下摸了摸,便知结果:

“这几人先是被什么人瞬间弄成昏迷,又投入温水溺死。这人的手段很高,一点挣扎打斗的迹象都没有,外表没有伤痕,体内没有毒液。连他用什么技法伤人都不清楚”虫天子说着,却是啧啧称奇。

花九溪点点头,又望向蛭子。

蛭子一翻白眼:“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这人没什么关系网,那城中豢养了多少杀手,我一概不知。他们和上级都是单线联系的。”

花九溪早料到他说不出什么干货,便说:“我是想问你,你猜这杀人者是个什么怪物”

蛭子说:“这从何猜起他不用毒,也不用体术杀人。莫不成也是个会法术的咒师”

花九溪脸色一沉,如若真如蛭子所言,那敌人可是极难对付。

“不会。”虫天子说,“少广城号称妖族祖庭,一向与道士和尚不对付,手下招纳的那些流亡之徒也基本都是魔物。我猜,眼下这人也是和蛭子一样的什么变异妖怪吧。”

这说法却是极为合理,众人一阵赞同。拉克西米看了眼死人,忙转回头说:“那他杀死这些列车员的目的是什么呢”

“有时,许多目的能通过一件事完成。”花九溪说,“比如阻止我们上车,把我们滞留此地,然后一气杀了。”说着,做出个抹脖子的夸张动作,拉克西米却被他逗笑了。

花九溪略显丢人,又加快说:“同时还能栽赃我们。”

“我不明白”蛭子举手说,“我们不是已经和少广城为敌了么杀了他们几个人,又有什么问题”

“啧啧啧,毕竟小孩。”花九溪说,“谁说我们与少广城为敌了我们是跟其中一小撮害群之马为敌。而杀死他们无辜的职员,那道义上就先输了一截,况且一下子干掉三个有编制的,这几乎就是宣战了。”

虫天子心说:这小子分析地确实不错。

“哦。”蛭子立刻明白了。

“那现在怎么办呢”花九溪忘了是谁说出了这一句,他苦笑一声,刚想回一句“我哪知道”忽然脑中灵光一现。

“列车员有四个人”他大声说着。

“所以可能有人生还”拉克西米也是一阵高兴。

花九溪在小屋内转了几圈,时不时蹲下探看,又摸了摸地板,喃喃说:“我知道最后一个列车员在哪了我去去就来”也不顾众人阻拦,他就飞箭也似地跑了。

焦急地等了半个小时左右,虫天子已然烧水煮茶了,就听到屋外有人踩雪的声音,明显是两个人。

拉克西米自先前一直站着,剩下爷俩儿则大马金刀地坐在死人床上。闻听得花九溪不是他还有谁回来,即刻去开门。

然后她就被吓到了。

赤弭正文 第十三章上车上

那是个矮矮胖胖,黑黝黝类似鼹鼠的东西。他穿着件皱巴巴的大衣,一进门就拘谨地朝大家一笑:“各位好”

花九溪在门槛处抖了抖雪花,说:“这位就是唯一幸存的列车员,阿毛。阿毛是鼠精你们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