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呼延江怪罪下来,只消把我二人抛出即可,他亦是不留痕迹。
安绿山果然不简单,亲切自然,让人顿生好感,只见他从容淡笑,就似把两人当成多日的兄弟,招呼道:“来来,坐下再聊。”
在他的招呼下札木合,哲别,与安绿山转坐而谈。
安绿山背对着窗外阳光照耀的春色,侃侃而谈:“二位到我朔方已来,观此气象若何,这里面还有诸多的好场所,都是大漠没有过的销金之处,待此地事了,你二位也可算我城守处的一名将校,每月再领了那些税赋,可以好好地在这城中游玩一番。”
札木合拍手叹道:“正要如此,想我草原,尽是苦寒难耐,且每日里除了跑马狩猎,并没有再多娱乐。今番能够来到这繁华的闹市之处,既有青伶声音悦耳,还有勾栏教坊,都是好男儿的欢乐之处,必要讨教安城主一二。”
安绿山呵呵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言归正传,我见二位来自草原,力大箭强,但却不知对这刺杀之术是否有所把握。”
札木合暗想,这却是问到正点子了,他佯作不解只是摇头,却说:“但不知道那二城主赵构,使得是什么兵器,若要刺杀,却要有天时地利人和诸般匹配方可。”
安绿山顿了顿沉吟道:“二城主赵构来自中原,他惯于使剑,却又要学了那书生负剑天涯,用得是一把古剑,剑法却有些似阴深可怕,虽然同是青铜境界,就连我与之比试,也难是他的对手。”
听到此处,札木合暗暗想到,总不会是全真教的人吧,他由是发问道:“莫不是全真教法。”
安绿山望他一望,又摇头说:“倒也不似全真剑法,要知道全真剑术大开大起,正大光明,走得深不似这种阴沉的路子。”
札木合听他这么说,似不会与全真老道结下小梁子,他又欲要借这事来削弱朔方城的战略,立刻大包大揽,说道:“管他什么剑法,有道是双拳难敌四腿。他千百剑来,我就是一刀独去,看我把这厮的头剁下来,却来与安城主下酒,方见得我兄弟二人的义气。”
安绿山哈哈大笑:“说得好,我最喜欢与爽快的真情汉子做朋友,两位真情到此,我无以回报,如果刺杀时两位感觉过于危险,也可以先躲他一躲,待我们准备齐全再作定夺。”
札木合暗叫这城主捧人果然厉害,也是点头说:“多谢城主的好意,我们草原人一旦答应了朋友,就不惜性命,舍身去办,只是城主许给我们的西门一半的过路银子,却莫要食言就好。”这句话把他的贪财之心,表露得淋漓尽致。就是安绿山听得这话,也觉得二人就是那无脑力大之流,为了那赚不到得银子,命都可以拿去拼了。
安绿山点头说:“这次我手下的八名健将,也会随行左右,可以阻挡敌方一二。不过赵构不仅武功高强,而且狡猾凶猛,他又喜欢假装义气,手里高手不少。定要格外留神。”
札木合再谢道:“以我和他们交手的经验,这几位高手如果相辅相成,结成阵势,就算再有几名青铜死士,都不能轻松地击破他们的合击之势,如果到时有他们相助,无异于如虎添翼,先行谢过城主。”
安绿山见他们夸奖自己的下属,自是更加高兴,当下互相吹捧拍马不止。
黄昏时分,宾主尽欢,札木合与哲别酒足饭饱,回到屋中,站在楼顶。
他们的眼前,一座九层高的佛塔,每层俱有两丈来高,立在城中,这是城里的最高建筑,相传为五代时所修建,本已破损,直至呼延江重新占据这朔方时,方才命人修理重建,雕梁砌柱,尽显大千气象。
扎木合和哲别都感到这次刺杀危机重重。
哲别问道:“你真的有把握干掉赵构吗”
札木合却没有回答,过了很久才说出一句话来:“你看着那高耸入云的佛塔,想不想到上面一看,比起我们的楼顶,正不知要高多少。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哲别呆了一下,皱眉道:“听说那佛塔是呼延江的居所所在,寻常人,到达二十丈之外,就会被那劲弩所伤。”
札木合却说道:“待到我干掉了呼延江,将这座大城收为己有,这座塔也归我所有。我将会立在这塔上,目送我的千军万马出城远征,打下一个大大的江山,让这四海一家,不再复有征战。”
哲别抬头说道:“所以你要接下这看似不可能的任务,扰乱稳若泰山的朔方城防,以便完成你的宏愿。虽然这一次千难万险,可是既然你决心已下,我也要作死战的打算,以助你一臂之力。”
札木合没有说话,春风吹来,两人的衣衫呼呼作响。
又过了几天,安绿山派遣自己最得力的手下,过来商帮向二人汇报赵构的情况。原来赵构这几天没有外出,但是听闻朔方第一有名的教坊天香楼新来了一名红伶,赵构见猎心痒,今晚必定会亲自前往观看红伶的表演。
听到今天就是出手的时机,札木合说:“小心使得万里船,此时尚早,我们不如去天香楼看看楼形,看看环境是否可以利用。”
那手下却取出一卷地图,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天香楼的图形,精细巧妙,每一个房间的大小,结构都描绘清楚,比起自己亲自打探,却更是有用。
原来安绿山本来就负责这城中的内务建设,天香楼是有名的建筑,哪有调查不清的。
札木合大喜,就一面询问那手下诸般房间的布设,一面与哲别暗暗商议,如何利用这处的地形,准备自己的刺杀大计。
第八十章 青楼死士吐血三更求打赏
札木合细细地看了一眼图纸,说道:“天香楼建筑简单,不过两层楼而已,又分为东西二幢。中间用天井相隔,却不知有哪些重要之处。”
那个牵头之人答道:“寻常的优人前来演奏弹唱,都在那西楼二层的厢房中坐着,普通宾客,俱坐在天井之内,仰首聆听,有钱的或者是这里的豪客,方会多花些钱,租用了东楼的包间,恰恰面对西楼,就如当着那些红倌人的面了。但此番赵构亲来,又有不同,我听闻那天香楼的接待透露,此番演奏,只为他一人而设,楼下坐着赵构的四十多名手下。而他本人则亦坐在西楼,就在那红伶人对面,边听边看,方才显得他一城之主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