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慢慢向右侧移开,就露出一个三尺见方的大洞,丘处机只说了一句:“走”从墙上取了一支红烛,当先走入岔道。札木合不及思索,立刻带着众人鱼贯而入,也不再管庙中的马匹,各自执了一根红烛在手,举步向前。
待到所有人员都进入通道,也不知道丘首长掀了哪处的一个按钮,那洞口复又合上,不露一丝缝隙,就算外面的人想要打开机关,也得有同样大的力气才可。
札木合随丘道长前行了不知几百步,却听得道长在耳边说道:“这个庙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一名修士在此修建,他表面上是个喇嘛,实际上却是吐蕃族在此间的一处间谍。但后来吐蕃势弱,渐渐地不再有人到此处刺探军情,也就荒废了这处机关,刚巧被我全真一位弟子发现,就告诉了我,作为一处聚会的场所。碰巧你这次率军从此处路过,所以得用。我估计我们用过这次之后,就会被那西夏国将此处捣毁,可惜了我这处好地方了。”
札木合见他又来诉苦,暗哼一声:“碰巧就见了鬼了,你全真教往日里衣食不愁,在大金国不知骗了多少钱财信徒,所以各处投资,在大夏国也不免有多处藏身之所,以备你们传道,造反之用才是事实吧。”
丘处机嘿嘿一笑,也不争辩,反落了札木合口舌。就在前头继续引路。
当时这开通山洞的一定是一个非常精通地理造化之术的高手,他这山洞依山而建,隐隐中又利用了各处的天然洞穴,隧道,以及野兽通路来建,只是有些高低不平之处,他就建设了一些石阶,以便大家通行。若不是丘处机带路,札木合竟不知这小山底部,竟然别有洞天,这些路径走下来,他感觉说不定都走到地底下了,所幸各人手中的火把都是红烛制成,极为耐烧。
也不知行了几千步,札木合估计差不多有十里之遥,那路极不好走,差不多走了两个多时辰方才到达出口,丘处机拨开洞口密密的枝叶,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前面有一条涓涓小河流过,差不多有百把丈宽。原来是到了黄河一处支流岸边。
可是这周围既无渡船,又不见桥梁,却怎生渡河,众人惧惧惊讶,此时坐下马匹俱已留在原地,若是有敌人来袭,真是无路可走。
丘处机微微一笑,精明如他,此时还要讨个说法。只见丘处机望着札木合道:“你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札木合大力点头,说:“记得记得,我会在朔方城侧和狼山中,为全真教修建两人所道观,就请真人早日派人前来主持。
丘处机微微颌首,显是这话让他非常满意,用力拍了两下巴掌,就见河滩下转出两位童子,童子手中拖着一大串白花花的物事。
札木合定晴望去,原来拖了几十只羊皮口袋,那口袋均由羊皮制成,毫不漏气,丘处机抓住一只,使出精元一气吹出,便成一只鼓鼓的羊皮口袋。札木合,呼延江以及那些士兵们如法泡制,不多时就吹出了四五十只口袋。
那两位道童将这些羊皮捆在一起,上方又扎了一块一丈来宽,三丈来长的大木板,放在水面上,如同平地。
此时远方已经传来阵阵马蹄,眼见得是那些冲上喇嘛庙的士兵们见势不妙,四处扫过,给他们找到了这个出口。札木合向远处一望,发现影影绰绰,旗帜飘扬,既有骑兵,还有骆驼兵,不知来了有几千兵马,离此只有两里不到。
他大喊一声:”风紧,扯呼。“
就随着丘处机上了皮筏,十八亲兵和呼延江随后一拥而,空间不大,大家只能站在船头,互相紧紧拥抱。
丘处机却跳到船尾,他看着越来越近的追兵,飘然一笑,手中就多出了一根长达五丈的竹杆。只见他用杆头向河边的大石头上一点,身随意转,精元贯注,那羊皮筏子就象是一片羽毛一样被他撑了开去,一线飘荡的涟漪,向岸边荡漾开去。
追兵们冲到岸边时,羊皮筏子距岸怕不止五十步之外,轻轻地向下游飘去。西夏的士兵们气急败坏,一通乱箭射去,丘处机却似有余瑕般的挥动竹杆,将这些箭矢一一打去,筏子飘飘,西夏兵们只听得一阵歌声飘来。
”哎“
”哎“
”今天俺来到黄河滩,今天俺渡过黄河水,
黄水悠悠象锅汤,煮尽千年多少英雄好汉,
黄河边上黄沙多,看不见后面的客招唤,
客人客人哟你再等等,等我捎过这波额回头就来哟。
第116章 鄂尔多斯5更
札木合听着丘道长的船歌好生有趣,不禁哈哈大笑,此时河水势大,那些夏军也不敢骑马横渡,只得在一边望着众人远去。
这羊皮筏子载着一群人顺流而下,那木板本不甚坚固,禁不住湍急的河水冲击,上下摇摆,有不少骑兵撑不住,胸口一闷,吐了出来。却有丘处机以一人之力,双足如生根发于筏中,稳稳地扎住马步,方使羊皮筏子不致倾覆。
这筏子趁着水势,下方的羊皮口袋又轻飘飘,气鼓鼓,所以顺流而下,速度竟是极快,这时就算西夏有快马沿岸而下,也赶不上筏子的速度。
不知行了四五十里,丘道长方才用木杆撑住河底,慢慢稳住筏子,靠上岸来。十几名骑兵迫不急待地跳下筏来。他们久在草原上长大,不敢恭维丘道长的操船手法,只是刚才俱在船上,不便随便评判,怕惹得道长不快,扔下黄河喂鱼,此时下得船来,立刻各自跑到河边,一吐衷肠去了。
道长却不以为意,微微一笑,对札木合说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此处向南再行十几里左右,就有一处西夏牧民,他家养的马却是质量可靠,你等可去他处各各买一匹骏马,方才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