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都快忘了他们自己是干嘛的,原来他们还有个军团长。
“一点都不夸张哟。”拓村清了清嗓子,“有些传闻相信大家早就听说过了,咱们今后就都是七驿的星卫队了”
下面没什么反响,厉达预料中的兴奋和雀跃并未出现。
“不过”拓村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情况一样。“经过反复考虑,本人,守望者军团长,做出了以下决定:即,我将成为最后一任,守望者就此解散。”
下面原本还在对星卫队的事进行着一些议论,拓村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效果比刚才的朝天鸣弹还好。
“刚才那枪,就是送给曾经这个组织的葬乐。”
“军团长那我们去干什么”有些士兵困惑地问道。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啊彻底舍弃掉所有的身份”有些士兵则兴奋地回答道。
拓村从二楼跳来下来,走到人群中,高声说道:“说得不错想留下的人,当然可以留下来”他指了指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厉达,“继续跟着他,做一点所谓的有意义之事。”然后他走到厉达堆好的制服箱子旁,将剑刃c进其中一个的空隙里,猛地向上一翘,箱子在空中滚了半圈落到众人眼前,“我刚才已经说过,守望者军团解散了曾经的誓言不再具有任何约束力穿上这些衣服,戴上星卫队的胸标,你们就脱胎换骨了。”
“如果我们不想呢”
“那就跟我来吧。”说着拓村将其中一件衣服挑起来甩在厉达身上,低声说道:“愿意留下的人就交给你了,尽力保护他们不在未来被我杀掉哟。”说完分开人群,大踏步地朝厚重的大门走去。
有人坚定地跟了上去。
慢慢地,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人。
也有些士兵慢慢往厉达身边靠拢,表情大多带着困惑和迟疑。
“喂你也要走吗”厉达上前搭住一个人的肩膀,“詹雁留下来帮我吧让这座城市变得更好”
詹雁戏谑地朝厉达鞠了一躬,“现在军团解散了,我们就不是战友关系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早就受够了,难道你迟钝到连,我们压根不是一路人都发现不了吗你真的把这里当成家了这里”他指了指周围朝夕相处的一砖一石,“让这座城市变得更好保护市民关我什么事”
至于詹雁手把手训练出来的立体机动兵,自然也毫不迟疑。
也就四五分钟的时间,这个成立了将近四十年的兵团,原本可能比任何军事组织都要稳固的关系,顿时变得如同薄纸一般脆弱。大厅里只剩下三分之一的人了。
“你确定吗你现在的行动,可能会把留下来到人拖进更深的泥潭里,就连我,也不能保证哪天一定不会与你为敌。”王冬冷不丁地说了句。
“当然不论如何,我愿意往好的方面试试。”厉达带头换上了星卫队的队服。
新市长一周之后如期达到。
“猪窝简直是猪窝”他带着几个随从,乘坐热气球从地下城最大的出入口降落下来这个入口和吊桥,是控制权唯一还留在厉达他们手上的。
据说这家伙是由商转政的,很有几道手腕,他从看到地下城的第一眼起就没停止过叹气。“这么久以来你们就活在这种猪窝里”
“真是委屈您了,把您也调来这地方和我们这群猪猡为伍呢。”王冬尖酸地回应道。
“不不,你误会了。”市长自信地微笑道,“难道你们甘愿看到自己前辈建成的城市,一直这么堕落下去吗看看我们合力能一起做点什么吧”
他向出城接待的厉达和王冬同时伸出两只手。
厉达的心为之一动,正准备握上去并表示愿意肝脑涂地、尽己所能、竭力辅佐、改善现状时,新市长的瞳孔突然放大,手指颤抖着朝后退了几步,身体摇晃着从热气球的吊篮上跌了下去。
厉达看见了,他的额头正中央有一个子弹贯穿的血d。
这位怀着一腔抱负的市长,成为了新生的罪恶之城第一个陪葬品。
第一一四章 最后的守望4
四周安静得仿佛时间静止,如果不是间或传出的缝线穿过皮r的声音,以及一些星卫队员痛苦的呻吟声,恐怕要以为置身真空。
“然然后呢”江辉意犹未尽地问道。
吕雷按住腹部的伤口,重新躺了下去,望着手术室上方昏暗的白色灯光,带着一丝怅然地说道:“我所知道的,在军团里流传的,大概就是这么几件事了。后来拓村直贺离开了军团,行踪更加神秘,常居幕后极少露脸,反正队内就只有他过去的这些传闻,随着时间的发酵,反而变得越来越出名。渐渐的全城居民都知晓一二,至于他们会怎么添油加醋,大概也可以想见”
其实吕雷只简单地叙说了“新兵绞r机”、“血色庆典”、“从卡巴基堆爬出的毁容恶鬼”、“解散军团”、“击杀市长”几个传说,具体的场景和细节,基本靠江辉自己脑补,可他却乐此不疲。
“军团解散的时候,这里已经被明文划为七驿了吧第一任市长还没上任就被击杀,热河界政府就放着不管吗”
“当然不是,第二任市长倒是没这么惨,不过那是个老好人,没什么强硬的手段,面对乱局也不敢颁布什么过激的政策。任期不到半年,就自己离任了。据说,在他任期的最后一个月里,经常收到死亡威胁,其中有一次,是一个信封里装着几根手指,第二天他从六驿收到了一封家书,然后就像逃命似的辞职了。”
“嗯”江辉托起腮帮子,“可是从之前听到的信息,应该有一任市长任期还比较长才对啊”
“没错。四五年前吧,第三任也是最后一任。那个时候,飞济会、狱头会和狡燕会都已经成立,那家伙迎难而上,硬是在全城树立起了星卫队的威信,也是我们这帮人最后一次风光了。可是好景仍然不长,他就死在之前软禁你们的那个房间里,死在我们星卫队的层层保护下。普遍认为那是一次不可能完成的狙击,但拓村就是做到了。”吕雷有些无奈。“后来变成什么样,你们也都看到了。”
说到这里吕雷自己陷入了沉默,如果那两个少年顺利的话,现在也差不多该和詹雁分出胜负了。他想到当年那一批队员现在只剩下拓村直贺一个人还活着,突然无限感慨。作为晚于他们的菜鸟新兵,他可是看着那批人从矛盾到合作到蜕变到最后分崩离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