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觉得不耐烦,会怀疑,会质询,甚至会在问题中自我改进和学习,存在这种人工智能吗拓村又对克莱多的身份判断产生了困惑。
如果是这样的结果,克莱多算通过了图灵测试还是没有他能够让提问者在已知他是的前提下,却又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是不是都超过测试本身了
难道那个传闻中的“图灵计划”真的成功了“灭魂”的反应,真的是因为这个金发少年
“这样的话”拓村抿嘴一笑,“我知道第三关要用什么来判断了。”人性的本质是对生命的态度,即有没有求生和意识。用这个最简单的方法来设置第三关,不仅对克莱多有用,还能一箭双雕地看看凌一的反应
克莱多摘下了耳机。
“怎么样了”凌一关心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克莱多还是那副木讷的样子,“他就问了我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我的回答你都听见了。然后他停顿了半天说这样就可以了,让我们两个都上去。”
“那就行了。”凌一送了口气,用手肘捅了捅克莱多,“看来你很简单地通过了这所谓的第二关嘛总算可以去直面拓村、摘下他那副虚伪的面具了”凌一有些激动地搓着手掌。
真的吗克莱多觉得自己像个被玩弄的简单计算机程序。“那个,阿一那个人的所作所为我真的完全无法理解,感觉七驿里有不少这种怪人还是小心点为好。”
“没事,正常人类的言行有时候都不合情理,更别提那种怪胎了,你需要理解的还多着呢。”凌一看着困惑的克莱多,试图安慰他。他意识到对他来说,因为有前世的记忆,接受克莱多的存在并不困难,但在知识断层的冰飒星,也许情况就不一样了。
克莱多点点头,“好吧不想那些了,我的电子回路运行起那些思维就像麻线团一样。让我们上去给那个家伙点颜色看看”
“这就对了”凌一暗想,回路简单还真是件好事呢。“喂拓村这次你没耍什么花招吧”他把手撑在栏杆上,却又停在原处没马上翻越。
“放心吧。我已经关闭了脉冲。”扬声器里咯咯的笑声。
两个少年互相帮扶,各展能力,没费什么力气,就沿着斜立的支柱,站上了上方的平台,攀爬这个比起之前进城时的活动吊桥,可要简单得多。
平台的边缘,骤然亮起一圈淡蓝色的光,细细看时还能发现些碰撞的电火花,平台的正中间则有一个设计相似的旋转状底门。
自然,那光圈也隔开了两人和小门,凌一从地上捡起一块大螺帽,朝小门扔去,穿过光圈的刹那,螺帽上一溜灰烟,像有一面无形的电网一样,穿过去的只剩下些铁屑。
地面光滑的平台上有这布满铁锈的螺帽显得很突兀,估计是拓村预留的,方便两人明白现在的处境。
果然不会那么简单,凌一叹道,拓村这家伙就是有能力挑明了前面是个陷阱,可又让人不得不跳。
“需要我们干什么这平台上可什么装置都没有。”凌一问道。
“比前面那关还简单。二选一的决定而已。”扬声器那头传来一种熟悉的声音,好像是不断地将硬币抛上空中发出的清脆转动声
拓村继续说道:“你们两个,留下一个继续往前,另一个站上平台正中心那个可以旋转打开的小门,我直接送他,直坠地狱。”
之前谁都没有去想,这撑着平台的立柱是实心的还是空心的。
玩弄似的轻松语气,和拓村无厘头的残酷决定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呵,你是说,让我们自己决定谁活下来,谁去死让我们其中的一个,间接地去杀死另一个”复杂的愤怒让凌一看上去仿佛在嘲笑一般。
“对,这就是第三关,就这么简单。是像扔个硬币一样随机决定,还是认真合理地权衡谁有更强的实力,谁更有把握来打败我,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考虑。”
第一二零章 理想三旬634
“阿一我”克莱多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凌一。
“你特么别说话自己想想登上飞空艇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你的大脑不可能会忘记事的。”凌一心里也很乱,这算什么作为第二关的延伸对方想看看克莱多这个人工智能的行为但克莱多会作何选择凌一心知肚明,之前的几次际遇都证明了这猜测,也是凌一最害怕的事:别说是自己在乎的人,就算是陌生人,凌一也不愿有人会因为自己而死。
这种心理或许是出于他本能地想与大多数人保持距离,不想扯上太紧密的瓜葛,更别说这种涉及生死的选择。如果是江辉和珊珊呢他们或许还会考虑一番怎样最合理,再做决定,可对克莱多来说这可能就像个等式,只要一给出条件,他立马就得出牺牲自己的结论。
可难道拓村真的不会预见到这点吗他到底想证明什么呢看看两人的品质凌一笑了,这笑容很快变得更大,他觉得思路突然开朗了,为什么要困在对方给自己设的局里
“喂,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很享受这种故弄玄虚,然后一切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凌一上前一步,“可要人做这种二元对立的结论,前提是得有个非这样不可的背景吧,你的依据是什么就凭我们现在被你困在这杀伤力极大的光圈内”
“嗯哼有点意思。”拓村暗示凌一继续往下说。
凌一给自己壮壮胆,“这个限制背景,对我的约束力还不够,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接近你。比如”他伸出手指了下头顶。光圈无法跨越不理会它便是,反正现在知道拓村在哪,借助克莱多的推进器冲破天顶,再重新定位打入内部,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思路不错,早就料想到了。那么,如果我给你们加个筹码呢”
“什么”凌一心头一紧。
“你俩或许还不知道,守望者兵团的最后一任团长,就是我。兵团就是我解散的。”
凌一心中豁然开朗,为什么队内会对拓村如此恐惧人们常说对未知者的恐惧最大,其实不然,完全未知与知根知底都不会激起恐惧。最让人害怕的,其实是知晓一部分又不清楚一部分。比如鬼片,总得让观众知道鬼的一点能力,或是一星半点的外貌,所谓的“未知恐惧”,就是先确定某样东西很可怕,然后担心“它还能干出什么更可怕的事”的那一部分。
此外,王冬会相信拓村接受了他的诈降,如果两人本就相识,也更好说通。
“厉达他们坚守的那栋总部,没人比我更加熟悉。”拓村继续说道,早在脱队之前,我就在它的地基、几面承重墙里、总部周围的街道下,统统埋下了炸弹。威力足够将整栋楼送上天,并波及周边的半个街区。现在遥控就在我手里握着。”
什么“我凭什么相信你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只在虚张声势罢了”凌一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