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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卧薪尝胆,我这啊,只是想活命而已。”

“别这么贬低自己。”玄助揶揄着,“其实你早就叛变了,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但你知道当时自己势单力薄,时候未到。既然已经知晓了叛乱的计划和卡巴基的真相,若是拒绝,不会留你活口。可你又不愿像我一样屈尊于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毫无追求,避开我们的注意力凌一等人的到访是个绝佳契机,于是你就自导自演了一出戏,故意败给他们彻底消失,躲在暗处再等候时机”

“没错。和他第一次交手,我就知道这小子前途无量,我也不用再装下去了。长久以来我靠着灭魂同质投影剑的力量,保持着r身状态遏制硅化,可是相当辛苦的。”

“所以把人都给憋分裂了么。”玄助冷冷地说道,“你哪是会因为毁了半边脸就会精神失常的人。”

“哈。谢谢恭维。总之,我知道灭魂不属于我,顺理成章地让渡给了凌一。离开了它之后就倒霉地发现我的机械化竟然是除了脑袋遍及全身。意外的产物果然还是赶不上精准的改造啊。”

“叙旧就到此为止吧。”玄助拔出了武士刀,“现在才出现是何用意”

“呸。”拓村竟露出一丝无奈之色,“今天凌晨到的上云,目标本从一开始就是找瑞银揭了你的底,来得这么晚可非我本意,最后还没赶上,正一肚子火没处泄呢。”

第353章 武士与浪人2

“连夜从郊外进城,到天明的时候这城里就一片混乱。阅读我这体质简直是加强版的磁石,走到哪都有一小群卡巴基尾行着,想自由行动处处阻碍。一路上杀了多少卡巴基都数不清了。”拓村百无聊赖地耸耸肩,“这城市的建设规划,毕竟和我在时已经大不相同。好不容易找到市政厅,问卫兵说瑞银回了基地;找到基地又说已经出战了;一路问遇到的地劫士兵和普通民众,赶去战斗的地方却已经结束了;刚好发现有个方位落雷集中跑过去人又不见了;要不是方才此处动静大得离谱,地貌都被改变了,估计我还不知道搁哪儿和可爱的卡巴基们打打闹闹呢。”

“好吧。所以,你想说什么现在瑞银已死,就算你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地点,可惜也迟了。”

“那我也不能白跑一趟不是。”拓村也拔出了自己的武士刀,一把断刀,就剩三分之一的刃身了。

这家伙就是凭着这么把武器在城中来去自如的玄助尽量掩饰着自己的虚弱,“所以是不打算让我过去了要报仇”

“哈报仇笑死。我会干那种无聊的事么,赶得上便告知于他,赶不上便罢了,我本来就没这义务。”

这倒是更像玄助所认识的拓村,采取的行动一贯就没有合理的动机,都像兴之所至由着性子来一样。“那就放我一马,我在这场战争中的角色已经结束了,你的存在我也不会透露给任何人,来日方长”

“人走可以,刀留下。”拓村皮笑r不笑。

玄助心里一紧,“奇怪。不知晓这刀的分量不会提出这种要求,可若知晓,那就该明白我绝不会让出它,以及,就算是现在的我,有它也不见得会轻易败给你。”

“这话只对了一半。日出之国的后裔,谁人不知鼎鼎大名的妖刀村正除了刀本身所蕴含的强大力量,更是正统继承人的象征。所以我的意思很明白了:你已经不配再持有它,器物要有够格的使用者,是时候把刀让渡给我了。”

“笑话”玄助勃然大怒,一个出身低劣的杂种,一个摇摆不定的叛逃者,存活于世就已经是对武士道的玷污,还敢大言不惭地索要村正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拓村依然是那副诡谲难辨的神情,“我对于道的理解显然和你不同,你那套已经过时了,联合异族才是真正的玷污。”

“你死我活没有第三条路了”玄助双手持刀、斜刃向前,摆了个标准的正统剑道姿势。

“怎么不问问我想不想杀你呢”拓村邪笑着,往空中抛出了一枚硬币,落于手背,反面。“啧啧。”

与玄助不同的是,拓村则是收刀回鞘、手按刀柄,身体侧转过来,居合道的攻法。

正中下怀玄助正想一击决胜并非因为觉得自己身体无法久撑,恰恰相反,这种方式他才有绝对的胜算。简洁的经典赌一击斗法,对刀的强度要求更甚使用者的技术。就凭拓村那把断刀,绝无可能赢过自己再者,他现在无比确定:生死一搏绝对强过儿戏般的挑衅。

两人同时起步,各自疾步朝对方袭去,刀影相映之时,胜负毫厘之间。

从旁观看的话这一幕迅如闪电转瞬即逝,可对两人来说交锋的刹那有如数年般漫长。

待招法拼杀结束之时,两人原本的站位刚好倒了过来。

玄助从腹部至左肩,血贯如虹,喷得像一条沟壑中上涌的地下水。

反观拓村,毫发无损。

玄助轻哼一声,脑中一片混沌。弥留之际他想起了小时候听来的一个从来不喜欢的小故事:

巴格达有一位商人让他的仆人到集市上去买些食品回来。过了一会儿,仆人回来了,他面色苍白,浑身发颤地说:“主人,刚才我在市场时,在人群中看到了死神。她盯着我做了一个威胁的手势。请您把马借给我,我要赶紧离开这里才能躲避死亡的命运,我会去萨马拉,在那里死神就找不到我了。”于是,商人就把马借给了仆人,仆人扬鞭策马而去。而后,商人来到了市场遇到死神,他问死神:“为什么你今天早晨看见我的仆人时对他做出威胁的手势”,“那不是威胁”,死神说,“那只是有点惊讶的手势而已,我很惊讶能在巴格达看见他,因为本来,我应该是在今晚在萨玛拉城和他约会的。”

这故事用来形容玄助此时的处境也再恰当不过了,死亡的y影将要倾轧过来的时候他万般无奈,本以为自己万幸避免了一死,却不知命运早已注定。

可这还并非是他无力感最浓之处,交手过后他才明白自己抱着能嬴的想法有多么荒谬:他的双手空无一物。

身上那道深深的伤口,压根就不是拓村用那把断刀砍出来的,而是在那短短一瞬夺过了他手里的村正、用妖刀斩出的。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悬殊到这种程度的对抗。

脚步声近了,拓村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身后。

“刀不错,收下了。”

玄助闭上了眼睛。

冷光闪过,人头落地。

夕阳下的浪人轻抚刀身,将其扛上肩头、缓步走出了这片死亡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