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两名守望者,一个手持弯刀全身压了过去、让那只s击的卡巴基歪了准星,和它扭打做一团;另一个则及时开枪,了却了第三只卡巴基趁乱补漏的念头,这只原本是站在士兵身后的,但他发现了也没去管。默契的前提就是信任,把自己的后背交给战友就好,心态决绝到:就算真的被从背后偷袭,那也只是运气问题,绝非战友有误。
两年的时间,也足够打造出一只战斗力及格的立体机动部队了。他们用前人总结过无数次的办法上下飞动,分工明确,有点负责吸引注意、有的负责砍一些支点让黑霾种失去平衡、杀伤力最强的则负责d穿其心脏。群狼可吞狮,面对智力和战力大幅提升的新型黑霾种,打得也算有来有回。
“怎么了心神不宁的样子。”吕磊问道。这个女孩曾经可算救过自己一次,所以他觉得有义务优先保障她的安全。他也敏锐地发现,珊珊看了一会儿注意力就不在混乱的战局上了,而是脸带y霾、思虑重重。
“你们的出现真的是援从天降雪中送炭,我们也不能旁观啊,分给我们一些特制的武器,让我们也加入吧”江辉如是说,珊珊也只是跟着点头。
吕雷略一思索,就猜到了珊珊所想的是什么,明知故问道:“怎么没见那个小子那个曾经给我们带来奇迹的人。”
“他最早迎敌,后来却一直不知所踪”
“那你们还等什么去找啊。这里就安心交给我们好了,不会让这些畜生伤到避难所里的平民一根汗毛的”
有此承诺,还纠结自己一走了之是不是太不负责任的话,就有点辜负好意了。江辉与珊珊对吕雷齐刷刷一个军礼,匆匆离去。
实际上,不论是香琳还是冬月,都看到了这一幕,在人手本就紧缺的情况下,也没对他们进行任何阻挠。
江辉和珊珊登上了一辆磁悬浮车,避着几乎蔓延到天同基地全部地上面积的战场,加足马力、逆着天边第一抹黎明的曦光,直奔城外而去。
这感觉非常像鬼压床。
冰块与铁甲之内,四肢被缚于十字架上的少年,好像一直都处在半梦半醒之间。
他的双目紧闭,但隔着眼皮,眼球其实一直都在快速闪动。他完全感觉不到自己冰凉的身体,像是连着灵魂带r体一起被锁在一个冰窖里一样,却似乎又能看见一些东西。
“我到底在干嘛我不能再呆着这里了”每次一有这种接近理智的想法露头,仿佛就会有无数只冰冷的、粘稠的手,再次将他的意识,给拖进那深不见底的幻境沼泽当中。
凌一有种错觉,像是包覆着自己的厚冰全部融化,寒水恣肆,千万股分离而又聚合,直至汇成一望无际的阔海。
这是哪儿
海底。向上看去天空像张被拎起来抖动的大毛毯,实体淹没在了深沉的蓝色中。
转头一想,凌一恍惚觉得,自己有很多幻觉,似乎都是以水开始的。每条生命都从zg的羊水而出,他被埋在泥淖似的氚湖中第一次发觉外部的力量,进入“摇篮”式样的测试仪得到了另一个半球的“钥匙”,还有在异星上奇迹般地以自己的力量和海兽搏斗、却又沉沦深潜、最后还以奇妙的召唤带给了每个人新生。
这被向下拖拽的感觉亦是水中独有,低头一看双腿被海藻给绑住了,像是搞笑漫画中的冲出平台还能在空气里折腾两脚一样,他才意识到这样下去会迎来窒息。
第364章 海、星和伪诗1
我会溺死么海水灌过口鼻,是鱼不成
他急匆匆地扯断绑住双腿的海藻,同一时刻却也一口气没憋住。正要疾呼挣扎,却讽刺的发现,尽管没有感觉到空气,却也没有感觉到水。
呼吸似乎是身外之物,可出窍之人总要花费很久才能领悟这一点。他只是这片汪洋的旁观者,海水以同样莫名的姿势回视着他。
并不是一个人他开始卸下紧张既来之则安之。他试过向上游,想冲着不知真实远近的天空而去,可距离却无法缩短。于是他放弃了,开始缓缓平游。
他看见无数透明的泡沫泛起,连成串排成线汇为一张不见边际的大网,他看见在深蓝中如妖魔般扭动身躯的万千草藻,看见无声的排浪和海底的激流以及生命。
生命是什么呢,应该干嘛呢,他一下子像个偶临人间的巨人,一下子像颗卑微无措的尘埃。进化的图景在他眼前铺开,眼前似有一盏魔术幻灯,景象快速飞掠。他能看见一个单细胞,一只草履虫,有那些无法形容的奇异软体,还有晶莹剔透能看见内核是珍珠的贝壳。贝壳半透明的衣壁上映照着光,他纳闷,哪来的光果然是从想到而到不达的上方。
软体变成了鱼,他看着嘴和鳍一点点生长出来,鱼吞噬着泡沫,有生命之物虐待着无生命之物。鳍越来越有力量,有了强有力的尾巴形状。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无能为力只能感慨生命从诞生到进化的原始活力。我又能干什么呢他问。他只能像个随从一般追着那条鱼,向上游。
鱼远比他更懂海洋的肌理,也比他更轻车熟路。他追着鱼的轨迹,天空确实越来越近了而非自己尝试时的那般无助。这意味着生命确实是有捷径的、否则就会永远被困深海凌一觉得有点好笑,这不太像一个智人会从还处在原始形态的东西上所学到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旁观者,别人影响不了他,他也无法触及到任何人。别的生命当然也一样。他看着那条鱼无数次绕过激流,无数次迎着海底之风而上,饶是坚忍非常,不断地向上爬升与突破,他也只是在一旁赞叹,并开始觉得有些无聊和烦躁。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露出头了,到了洋面以上,能看见更广阔的景象了。但外面的世界同样是死寂的,天空也好大陆也好都只是不会动的奶酪,还没被任何东西给凿出孔d出来。这世间的生命仿佛只有他和那条鱼。不,他不算。
陆地就在眼前,按照基因记忆谱画的图景,该是这条鱼上岸的时候了。可洋面之上肆虐的海浪却远比海底暴戾,分明更加清澈却也更不友善,他看见绵贯延纵的大浪翻腾,看见巨量的白沫涟涟,那条鱼铆着劲一次次向陆地发起冲锋,可它的摇篮之海却一次次拒绝了它的决意。
反正和我无关。凌一略带绝望地旁观。又不知过了多久,结果却和之前不同:那条鱼依然还在水里翻腾,近在咫尺的岸是最遥远的距离,它无论如何都到达不了。
凌一终有动容,说不定有的坎真的过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