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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轰在天刀锋锐处。

“轰”

劲气横流滚荡,汹涌的气浪四下荡开。众人只看到两人所在之处方圆十丈内的河水猛地一顿,旋即溅起高达数丈的白浪。

浪花涌起,在半空中飘散开来,朝围观众人的头顶落下,就好像下了一阵大雨一般。

众人一时不查,被淋了一个通透。

那边的两人也是,但他们周身罡气鼓荡,却是没有丁点水珠落在他们的身上。

之后,他们如触电般退开。

宋缺一个回旋,天刀平平无奇地再往迎回来的宁道奇横扫。

这第六刀并不觉有任何不凡处,但却慢至不合常理。偏是作壁上观者却清楚掌握到宋缺此刀寓快于慢,大巧若拙,虽不见任何变化,但千变万化尽在其中,如天地之无穷,宇宙般没有尽极。

宋缺未能在速度和内劲上压倒宁道奇,遂改以刀法取胜,应变之高妙,教他叹服。

宁道奇却以千变万化的动作,似进似退、欲上欲下,双手施出玄奥莫测的手法,迎上宋缺浑然无隙,天马行空的一刀。

李钦暂忘可能发生的可怕后果,因已看得心神皆醉,宁道奇使的实是隔空遥制的神奇招数,仿似对宋缺不能做成任何威胁,实质上亦是没法影响改变宋缺一往无还的霸道刀势,但是每一个手法,均以炉火纯洁、出神人化的先天气功,先一步隔远击中敌刃,织出无形而有实的气网,如蚕吐丝,而这真气的茧恰在与敌刃正面交锋的一刻积聚至爆发的巅峰,抵着宋缺必杀的一刀。

个中神妙变化,双方的各出奇谋,施尽浑身解数,少点眼力也要看漏。

“蓬”

宁道奇双掌近乎神迹般夹中宋缺刀锋,凭的非是双掌真力,而是往双掌心收拢合聚的气茧,恰恰抵消宋缺的刀气,达致如此骇人战果。

时间像凝止不动,两大高手凝止对立,恍如万古长存的山峰一般静立不动。

这是表面的不动,而在暗地里,两人之间的内气交锋已于这个凝滞的瞬间交错了不知多少遍。

蓦地,宋缺一声长笑,天刀从宁道奇双掌间发起,直至头顶上方笔直指向东边的高空,这一刻双手紧握刀柄,闪电下劈。

李钦差些儿要闭上眼睛,不忍看宁道奇被劈成两半的可怖景象,因任宁道奇有通天砌地之能,在如此情况下,势难挡格宋缺此刀。

天刀劈至宁道奇面门华尺许的当儿,教李钦不敢相借的情况在毫无先兆下发生,宁道奇像变成一片羽毛般,不堪天刀带起的狂飑被刮得抛起飞退,以毫厘之差避过刀锋,真个神奇至教人不敢相信,但确为事实。

宁道奇在凌空飞瞩的当儿,仍从容笑道:“柔胜刚强,多谢宋兄以刀气相送,还有两刀。”

宋缺虽徒劳无功,却没有丝毫气馁又或躁急之态,天刀来至与地面平行的当儿,倏地全速冲刺,直往前方三丈外的宁道奇箭矢般激射而去,朗声道:“道兄技穷矣”

两人交锋竟然如此精彩,令李钦终忍不住越过身前的范卓,迈步向前,凝神端望。这一刻,宁道奇已落于下风,其退虽妙绝天下,颇有乘云御气飞龙的逍遥妙况,却仍是不得不退,关建处非是他不及宋缺,而是欠缺宋缺与敌偕亡之心。否则适才趁宋缺举刀下劈的刹那,双掌前击,那宋缺虽能把他劈分两半,宋缺亦必死无疑。

宋缺是拿自己的命来赌博,因看准宁道奇难开杀戒。

刀锋笔直激射,迅速拉近与宁道奇的距离,刀气把对手完全锁紧笼罩,当宁道奇触地的一刻,恰是天刀临身的刹那,再没有人能改变这形势发展,包括宋缺和宁道奇两大宗师级高手在内。

宁道奇突发一声长啸,在空中忽然凝定,钉子般疾落锥下,钉往地面,背后正是文殊菩萨骑狮铜像。际此面对宋缺能使风云色变的一刀,宁迫奇仍是神态闲雅,快速吟道:“人有畏影恶迹而去之走者,举足愈数而迹愈多;走愈疾而影不离身。不知处阴以休影,处静以息迹,愚亦甚矣”

“蓬”

宁道奇整个人弹上半空,双足重踏刀锋。

宋缺往后飞退,宁道奇则在空中陀螺般旋转起来,缓缓降返地面。

两人均处于动手时的原来位置,回复对峙之局。

尚有一刀。

“锵”

宋缺还刀鞘内。

宁道奇脸容转白,瞬又回复常色。

宋缺英俊无匹的俊伟容颜红光一现即敛,神态如旧,似乎从没有和对方动手。

李钦心知肚明宋缺适才一刀,令两人同告负伤,不过他们功力深厚,硬把伤势压下去。

宋缺叹道:“宋缺终逐一领教道兄的八扑,不瞒道兄,道兄高明处确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在使出第九刀前,宋某有一事相询,道兄刚才背念的庄子寓言,出自渔父篇,为何偏漏去自以为尚迟,疾走不休,绝力而死三句,其中有何深意”

宁道奇哑然笑道:“我也不瞒宋兄,若把这三句加进去,我恐怕没暇念毕全篇,岂非可笑之极。根本没有任何深意,宋兄误会哩”

宋缺大笑道:“好若非道兄能如此精确把握宋某天刀的速度,心境又清净宁无至此等精微的境界,早命丧在我第八刀下。我宋缺厚颜坚持第九刀,就有似如此蠢材,自以为尚迟,疾走不休,绝力而死。道兄岂无深意,大自谦啦”

宁道奇一揖到地,诚心道:“真正谦虚的人是宋缺而非宁道奇,宋兄或许绝力而死,宁道奇则肯定要作宋兄陪葬,多谢宋兄手下留情之德。”

宋缺回礼道:“大家不用说客气话,能得与道兄放手决战,宋某再无遗憾。烦请转告清惠,宋某一切从此由吴皇继承。宋缺这就赶返岭南,再不理天下的事。”

“什么”李钦听得呆在当场,不明所以,以宋缺的为人,怎会就此罢休,而且宋缺就这么走了,那自己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