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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59(1 / 2)

前,破空击去。

此时,毕玄还远在三丈过外,可是李钦却似能透过手中战斧,一丝不误的掌握毕玄最细微的动静反应。

霎那间,裂地斧再非裂地斧,李钦亦非李钦,人和战斧在瞬间合为一体,升华成另一层次的存在,自战斧激发的蒙蒙黄光将战斧和李钦包裹在一起,感知无限的扩大,无限的精细起来。一时间,他化为战斧,融入了天地。

在这一刻,他甚至感应到毕玄心底的震骇。但这样的感知只是短暂的一瞬,之后,然后他再感应不到毕玄。

毕玄变了。

他仍站在那里,可是李钦再不能掌握着他。能溶铁化锅的灼热风暴,又从毕玄一方滚卷而步,袭打他面向毕玄身体每一寸的肌肤,如此可怕的气场,比之天魔气场,又是另一番梦魇般的情景。

“这是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李钦惊诧。如果说原先的毕玄给予李钦是看得到摸得着的强,那现在的毕玄给李钦的感觉却是强,强得过分。伸手可及的天花板在这一个瞬息之间变成一碧如洗的天空。李钦感觉得到他的强大,却再无追上他的可能。

“难道他刚才只是逗我玩的”李钦心中掠过这一瞬间的惊疑。

但这样的惊疑很快就被李钦否认了:“怎么可能如果他跟我的差距真有那么大的话,那他岂不是能够吊打宋缺、石之轩这不对劲”

李钦提斧,咬牙向前。在他向前的过程中刀势和斗志不断受到冲击,宛如炼狱一般的炙热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烤熟了。但依旧向前,一步一步的,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心灵变得刚强。他坚信自己判断,执着的认为毕玄也就是那个样子。

一步,两步,三步,李钦靠近了毕玄,倏地立定,手中战斧高高抬起,于头顶如旋风般旋转起来,在毕玄那很有些差异的目光中,狠狠地劈下。

“裂虚空”

李钦的心神全集中到下劈的裂地斧之上。随着斧刃向下划过虚空,去势由快转缓,高度的精神汇集,令他彻底驾御和控制下劈的速度,直至成功重演当日宋缺决战宁道奇的拔刀起手式,每一个动作均是上一个动作的重覆。

瞬息之间,他终于明白宋缺当时的境界。

在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身前的毕玄,忘记了从正面狂卷而来的惊人气场劲道,至乎忘记胜和败,他的心灵彻底与天地幻化冥合为一,得一如宋缺所言“刀然后忘刀”一般,他这一刻也是得斧而忘斧了。

这一刻,体内真气澎瞬狂涌,无有穷尽,就像天地的没有极限。

一声长啸,李钦劈到半途的战斧,猛然转变的方向横斧狂扫。

那是完全出乎自然的反应,有如天降暴雨,山洪崩发。

“蓬”

裂地斧呼啸着带起一道弧光狠狠砍中毕玄不知何时而突兀而至的全力一拳。

劲力碰撞,两人都无法站立当场稳住身形。

毕玄往后飘退五尺,李钦挫退两步,横斧立定,哈哈笑道:“果然,你是比我强,但比我强也强得有限。毕玄,你在我眼里也就是那个样子了。你要要杀我岂是那么容易的。”

气场消去。

一切回复原状,李钦也从忘却一切的境界中回复现实,他悠然站在毕玄的面前,四月的春色再次充斥他的眼中。他意识到这是春天,自己是出于拥有无尽美景的龙门山下,而非在方才的感知中身处大漠。

这一个回合算是过去了。

毕玄双手负后,仰天笑应道:“要杀陛下当然不容易,否则何须我毕玄出手陛下招法之神奇,为我平生仅见,令我不由生出爱才之念。陛下若肯放弃洛阳,返回江宁,不再过问的事,我可以作主让少帅安然离开。”

李钦微笑道:“我差点忘记圣者是可为处罗大汗拿主意的人,顺口多问一句,圣者想要放了我,是否得到李唐、慈航静斋、宁道奇他们同意么”

毕玄双目精芒爆闪,淡淡道:“陛下现在自顾不暇,还有兴趣理会这些枝节吗”

“嗡”

李钦的手轻轻的按在战斧的斧刃之上,只是一抚,斧刃便发出一阵轰鸣。聆听这样的轰鸣,李钦面带微笑,好整以暇的道:“圣者做出这样的回答,想必真的没有把握。慈航静斋和李唐都不是与易之辈,圣者如此相问,怕也是担心他们反悔。

不过,对于圣者的问题,我倒是能够给予解答。我是中原人,看多了中原分裂所引起的痛苦,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退守江南,偏安一隅的。

要不我一统天下,要不我就将基业送与他人。天下之大,必有统一,这是必然的事情。任何想阻挡我的,都是我的敌人”

“你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毕玄双目杀机大盛,语气却仍保持着一种能令人心颤的莫名平静,柔声道:“我先前出手,意在测试陛下的能耐,就像狼在攻袭猎物前,必先扰敌乱敌以达到知敌的目标。现在陛下的长处缺点尽在我毕玄掌握之内,再度出手将不容陛下有喘息的机会,陛下请小心。”

李钦心中大懔、如毕玄所言属实,那他势将凶多吉少,因为刚才他已施尽浑身解数,仍险险落败,占不到丝毫上风,却已差不多把压箱底的本领全祭出来,接下来情况之劣,可想而知。毕玄是大宗师的身份,该不会在这事上诓他。

虽明知如此,李钦仍毫无惧意,收摄心神,夷然抱拳施礼道:“圣者不用留手,请”

“好”毕玄点头,命人将自己的兵器抬上来,执拿于手目视李钦:“我手上的矛重九十九斤,矛名阿古施华亚,是突厥古语,意即月夜之狼。

这杆长矛陪伴我多年,年轻时我仗之冲锋陷阵,纵横草原从无敌手,出道之际我已被誉为没有人能把他从马背击下来的对手。

后来我武功日强,渐渐无人能迫得我使用长矛,六十岁之后我将封印,不再用它,却想不到今天不但披甲上阵,且重用此根狼矛。”

说着毕玄提矛上前,缓步漫行,一步一个脚印,发出颇具韵味的脚步声。

李钦微微的眯眼,听着这富有节奏的步伐声,瞧着朝他不断接近的毕玄,他哈哈大笑:“原来圣者的压箱底本领竟是一枝重钢矛,失敬失敬”

毕玄不为所动,神态从容冷静,至乎没有任何人类应有的喜怨哀乐、贪嗔痴惧的情绪,双目冷酷如恶狼凝望猎物,忽然他纵身跃起,长矛往地上一撑,整个人飘忽向后,直接迎上了踏步向前的战马。

他端坐马上,一扯缰绳,战马人立而起。月狼枪斜指蓝色的苍穹,长啸一声,尖锐狼吼立化为他身后众人犹如雷动的喝采呐喊,倍添其不可一世的大宗师气概

望着重新上到马背的毕玄,李钦有些惊疑:“你这是要和我来一场马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