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强传完话进来的时候,老傅已经用随身携带的小刀撬开了衣柜背面的一块木板,李强绕过来正好看到他从里面拿出一个被油布包裹的布包。
“行了,东西到手了。”
说完之后,老傅把布包贴肉塞进了自己的怀里,也没管粗糙的油布到底有多扎人。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看了眼下面,接着又拉开抽屉,满意的笑了笑,抬头招呼最后一个走进来的胡子。
“把门关好。”
进来的胡子顺手就把门给带上了,不过因为李强把门锁给踹烂了的原因,兔子把屋子里唯一一把木质椅子给搬了过来,顺手卡在了门把手下边。
兔子和胡子俩人和李强可不一样,胡子探身去床底下把那捆绳子抱了出来,而兔子则抽起一块床单包住胳膊,几下打烂了玻璃和脆弱的木质窗框。
他探头向下看了一眼,示意胡子可以把绳子扔下去了。
“看吧强子。”兔子从兜里掏出一个快挂来递给李强:“看吧强子,这就叫有备无患。”
“准备好就走。”老傅把抽屉直接抽了出来,这时李强才注意到,在被抽出来的抽屉后面,连着一根已经断开了的鱼线。
“反制措施。”老傅走到李强身后,他是最后一个走的,这时候兔子已经先滑下去打前站去了,等兔子落地使劲甩了下绳子后,便轮到李强滑下去了。
最后一个下来的是老傅,等他落地的时候,第三个下来的胡子,已经顺手偷了一辆早就停在下面的汽车。
说是偷也有点描述不太准确,从挡风玻璃上的落灰来看,这辆车很可能就是顺着绳子滑下来以后的快速撤离手段。
“走吧。”老傅坐进了车里,胡子启动汽车的时候老傅把怀里的那个布包拿了出来,打开油布拿出里面那本诗集来。
他快速翻动了一下页面,抽出夹在里面的书签看了眼,然后递给了胡子:“去这个地址。”
这时,上面的人终于撞开了门,然后他们不知道触发了房间里被激活的哪个开关,坐车里的李强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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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三章 线索
那个书签上的地址离酒店并不算太远,基本上胡子开车拐了两个弯就到了,趁着这几分钟的功夫,老傅翻阅着手上的诗集,已经把科索诺夫留下来的字条翻译了出来。
但是他翻译完后,并没有告诉车里另外三人,字条上的内容到底是什么,而是合上书本长长的叹了口气。
当胡子把车停下来的时候,坐在车里的老傅看着外面那个锈迹斑斑的垃圾桶说道:“你们在车里等我把。”
现在他们的进度已经彻底超越了那帮人,所以老傅才能一个人推开车门走下来,去像一个当地的流浪汉一样翻检垃圾桶,而不用担心正面有人走过来当头就是一枪。
不过老傅站在垃圾桶前向里看了看后,伸手进去随便翻了几下就不翻了,反而蹲下来,伸手去垃圾桶下面掏摸了一阵,拿出了一个贴在桶底,用塑料袋包着的明黄色文件袋。
拿着这个文件袋,老傅坐回了车里,示意胡子找个安全的地方。
等胡子绕过另一个街角,直接把车停在了人来车往的路旁:“给我一点空间。”
听了老傅这么说,车里的三人直接推门就下去了。三个人背冲车门,胡子去另一个边抽烟装路人,而李强则和兔子在一起,分享着他兜里剩下的两根烟。
站在街角,李强抽了几口嘴里的烟,觉得这么傻站着挺无聊的,于是自然就想说点什么:“兔子。”
他低声对兔子问道:“前面胡子怎么了跟吃了呛药似地”
李强问的是在简报室的时候,关于那块手帕的问题,他不过推让了几句,胡子那边就快翻脸了。
现在有机会了,当然得把问题问出来,不然憋在心里挺难受的。
“前面哪前面”兔子还装傻呢:“挺好的啊,胡子脾气不赖啊,怎么吃呛药了”
“就是简报室那会。”李强翻了个白眼:“你说你装的又不像,糊弄我有意思么”
兔子其实心里想说有意思的,他又不是爱翻闲话的人,心里想着能糊弄过去就糊弄过去,可李强却不想让他糊弄过去,他就只能叹口气面对现实了。
“这个吧,也不太好说。”兔子抠了抠嘴角说道:“那是胡子一朋友送的你懂得就是那种朋友。”
他磕磕巴巴的说道这里就不想说什么了:“强子,我也就说这么多了,具体你得问胡子。”说着话他两手一摊:“哥们真不是爱嚼舌头的孙子,我就能说这么多了,你也别和我生气。”
兔子这么一说,本来打算再问上几句的李强也不问了,他知道那算是个人问题了,心想着别让兔子难做,肚里那股子火也就慢慢褪了下去。
没错,之前李强一直憋着火呢: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呢,他李强浑身是伤,睡眠不足还没吃好,本来情绪就不太稳定,当时被胡子呛了几句没打起来,真算是他心理建设格外好了。
听着外面李强和兔子隐隐传来的谈话声,坐在车里的老傅,膝盖上摊着一大堆的照片和一些零零碎碎的文件,他正一张一张的初步辨读着。这些东西一会要交给技术部门。
说实话,老傅现在心里其实挺纠结的。
如果说他信任这些科索诺夫最后给他留下来的东西,老傅觉得不太可能,毕竟已经被骗过一次了。
可说他全盘不信吧,一大堆证据在那摆着呢,由不得他不信。
这些证据其实都算是自由心证的一种了:首先便是科索诺夫生命的最后一刻,从兜里掏出来的钱包。
这钱包里面除了科索诺夫伪装身份的证件外,就只有一些美元了,最重要的其实是那张巴掌大的三人合照了。
老傅可以说,如果不是他,那根本不会有人能明白这张照片代表着什么,搜索科索诺夫尸体的人,很大的可能会把它和科索诺夫一起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