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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还指不定,有什么陷阱诡计等着自己,纵然自己三头六臂,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倒不如进的周都,再从长计议。

一来可以将陈庄夫妇,秘密送到楚国,由楚国沿江西进到达巴蜀,一路之上多有楚国水师巡弋,飞羽卫自然不敢擅自行动。

二来,这些人进入周都之后,周都戒备森严,飞羽卫一时也就无可奈何,经过方才的暗杀,屈凌心中明白,前面的截杀已经安排妥当,贸然西进,无异于自投罗网,引火烧身,现在停留几日,观察动向,若是不行,也可绕道魏国进入咸阳,虽说路途遥远,但是相对比较安全一些。

再者,这里离咸阳已经不远,也就几天的行程,陈庄夫妇进入巴蜀还需要一段时间,这些时间就算到了咸阳,也是窝在咸阳,反倒更容易被发现,还不如留在东周看看动静再说。

慢慢走,等着瞧吧

打定主意要留在东周待上一段时间。既然这东周君如此贪恋财物,不如将这些食盐,借花献佛送给东周君,一来讨得东周君欢心,二来自己也可在这天子之都,首善之区玩乐一番。

众人收拾妥当,车马缓缓西行,原本就有大量的骡马拉运粮食,现在又加上这些拉送食盐的马队,人手一下子显得捉襟见肘。屈凌和陈庄夫妇,也不得不参与到拉车的队伍之中。

孟说走在前面,高大的身躯,如同旗杆一样,树立在队伍的最前方,孟说原本就高大威猛,随行的又多是南方楚国的人士,南方人自来要比北方人矮小,孟说在北方人身边也是高出一大截,现在更是将孟说衬托得,如同鸡群里的仙鹤。

车队迤逦而行,屈凌走到孟说的身边,前面巡逻的周天子卫队,看到有西行的车队,自然是心里高兴的不得了。随即停下脚步,等着车队靠近。

还没等车队靠近,只听的一阵喊叫,如同公鸭一样的嗓子,让人听着声音就觉得别扭,就更不要提再说了什么了。

“干什么的,给我停下,不知道前面正打仗啊,不像活了是吧”。

屈凌一行人,一听,我的天哪这是什么声音啊,要是放到河边,没准猎户一箭就射过来了。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再怎么说,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还准备到人家的家里待上几天,要是把人得罪了,给自己徒增麻烦。倒不如装作没有听见算了。

“我等齐国的商人,听说周天子要讨伐不臣,特地前来奉上海盐若干,以供军前使用。”屈凌一施礼,一边高声对这边说道。众人一听声音婉转悠扬,如丝竹管弦之音,又如高山空谷之中,一汪清泉缓缓而来,底气浑厚,但又不失妩媚妖娆,与方才的声音一比,简直就是人间天上啊

周天子的侍卫也是一愣,平日里听这人的声音习惯了,没成想世间还有如此动人的声音,就算是黄钟大吕,相比较而言,也不过如此啊。

“么还给周天子送东西我的天哪这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啊”。里面有一个年老的侍卫,居然高声与周围的人诉说着。言语之中充满了无比的激动,就像是离别数年的一次邂逅,那种惊讶,那种喜悦,世间简直已经没有合适的词汇来形容,来描述。

那些年轻一些的士兵,心里不停的嘀咕,往常都是恐吓,威胁,碰到厉害的角色,就是跪地乞讨,没成想今天这伙子人,居然要白白的送上财物。

领头的士兵,对着年老的士兵说:

“去到前面看看去,看看这群人,出什么幺蛾子。没理由啊脑子坏掉了,还给咱们送东西”。

“诺”。

第二十七章 屈凌妙计甩飞羽二

朝贡制度,又称之宗藩体系,是地方臣服于中央统治,藩属国顺从于宗主国的表现。常与条约体系、殖民体系并称,是世界主要国际关系模式之一

禹贡疏中记载:

“贡者,从下献上之称,谓以所出之谷,市其土地所生异物,献其所有,谓之厥贡”。

地方或者藩属国,出于顺从或者结盟的目的,而将自己的财富通过这种方式奉送给宗主国,或者以礼物的形式馈赠宗主国的国君,来换回自己生存的权利,或者国家的安全。

周天子时期,通过不断的分封诸侯,形成了以中原周天子为主要核心的等级制网状政治秩序体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提出,明确了周天子天下共主的地位。

周天子通过不断的分封诸侯,诸侯再分封士,再到平民,奴隶。一系列的分封之后,作为下层的劳动者,不得不将自己的劳动成果无偿的提供给上一层统治者。

周王朝夺得天下之后分封的多是自己的亲信,或者是当初为自己卖命的打手,当然人家称之为功臣宿将。这些人出于自身的地位,包括礼法制度的束缚,不得不将自己最为喜爱的特产,珍玩奉送给周天子。

当然这一切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春秋晚期到战国时代,周天子已经失去了,领导天下的实力,各国诸侯争相发动争霸战争,吞并战争,整个国家的政治格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周天子的领地之所以迟迟没有被吞并,只是因为没有人愿意扯下这块遮羞布罢了,让人性最为贪婪暴力的一面继续包裹在礼乐文明的外衣之下。

今天突然有人来进贡,而且还是如此众多的车马,可以看得出这份礼物数量不少,自然也不是一般的贵重,既然人家是来进贡的,这些东西自然也就我们的了,也就没必要采用武力恐吓,或者死乞白赖的讨要了。

“老头,你不是抓点紧啊,磨磨蹭蹭的干啥。”后面领头的年轻军官极不耐烦的催促着,公鸭嗓子再加上这犀利的言辞,具有了魔性的穿透力。

倒不是年老的士兵不愿意快点走,只是人家既然是来朝贡的,这最起码的礼节还是要有的。作为天子的使者,就算饿的走不动,该有的礼数一样也不能少。如果就像要饭的叫花子一样,见到别人赏赐,就奋不顾身的冲将上去,那天子的威仪何在天子的脸面何在

一步一步的前行,年老的士兵,回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每年春秋两季,诸侯进贡的车马络绎不绝,周天子的宫中,钟鸣鼎食,编钟、编磬、鼓、瑟、笙、排箫所奏出的音符,旋律久久的停留在脑海之中。

自己见识到了天子的威仪,诸侯的谦卑。而今这一切已经杳如黄鹤,一去不返。今天这突如其来的进贡,仿佛又将自己带回了过去的辉煌岁月中。眼角不自觉的渗出泪水。

公鸭嗓子的一阵咒骂,将自己带回到现实之中。

年老的士兵掀起衣襟,遮挡了一下自己的脸,用手悄悄的擦拭掉眼角的泪珠,缓步来到车队的前面,躬身一礼,屈凌赶紧回礼,只听年老士兵开口说道:

“使者自远方而来,一路辛苦不知是诸侯所嘱,还是私家相托”

屈凌赶紧上前一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