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的,也会带领公子去找官府的”老者倒是爽快的回答道。
“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在下有些事宜,实在是搞不懂,还望老丈能够成全啊”孟尝君还是那副谦卑的姿态。
“公子说笑了,若是问个道路,小老儿还能说上个一二,若是其他的事情,小老儿实在是无能为力啊,我不过就是这街道之上的清道夫,公子气度不凡,一看便知道,出身名门,不过诸侯之家,也是商贾巨富,怎么还会请教老头子问题啊
难不成是拿着我老头子开玩笑,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老头子还要完成官府交代的任务啊”老者说话之间,已经弯下了腰,再次从水桶之中,抄出水瓢,将水均匀的洒在地面之上。
“好厉害的手法,单单就是这洒水的功夫,也值得在下,好好请教一番啊”孟尝君见老者如此的怪癖,好在自己手下门客三千,对于人的性情,多少还是略知一二,深知越是怪癖的人,越是希望能够得到别人的认同。
此言一出,老者并未继续扫地,而是顺手将水瓢放在桶中,而后抄起扫帚,双手扶着,形同拐杖一般,开口说道:
“公子不要说笑了,这有什么,难道公子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缘督以为经,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养亲,可以尽年。
人们的生命是有限的,而知识却是无限的。以有限的生命去追求无限的知识,势必体乏神伤,既然如此还在不停地追求知识,那可真是十分危险的了做了世人所谓的善事却不去贪图名声,做了世人所谓的恶事却不至于面对刑戮的屈辱。遵从自然的中正之路并把它作为顺应事物的常法,这就可以护卫自身,就可以保全天性,就可以不给父母留下忧患,就可以终享天年。
当年魏国有一个名叫丁的厨师替梁惠王宰牛,手所接触的地方,肩所靠着的地方,脚所踩着的地方,膝所顶着的地方,都发出皮骨相离声,刀子刺进去时响声更大,这些声音没有不合乎音律的。它竟然同桑林、经首两首乐曲伴奏的舞蹈节奏合拍。
梁惠王说:“嘻好啊你的技术怎么会高明到这种程度呢”
庖丁放下刀子回答说:“臣下所探究的是事物的规律,这已经超过了对于宰牛技术的追求。当初我刚开始宰牛的时候,无非看见的只是整头的牛。三年之后,再也看不见整头的牛了。现在宰牛的时候,臣下只是用精神去接触牛的身体就可以了,而不必用眼睛去看,就象视觉停止活动了而全凭精神意愿在活动。
第六百四十二章 相逢无语泪千行 天下大事尽沧桑二十一
当年魏国有一个名叫丁的厨师替梁惠王宰牛,手所接触的地方,肩所靠着的地方,脚所踩着的地方,膝所顶着的地方,都发出皮骨相离声,刀子刺进去时响声更大,这些声音没有不合乎音律的。它竟然同桑林、经首两首乐曲伴奏的舞蹈节奏合拍。
梁惠王说:“嘻好啊你的技术怎么会高明到这种程度呢”
庖丁放下刀子回答说:“臣下所探究的是事物的规律,这已经超过了对于宰牛技术的追求。当初我刚开始宰牛的时候,无非看见的只是整头的牛。三年之后,再也看不见整头的牛了。现在宰牛的时候,臣下只是用精神去接触牛的身体就可以了,而不必用眼睛去看,就象视觉停止活动了而全凭精神意愿在活动。
顺着牛体的肌理结构,劈开筋骨间大的空隙,沿着骨节间的空穴使刀,都是依顺着牛体本来的结构。宰牛的刀从来没有碰过经络相连的地方、紧附在骨头上的肌肉和肌肉聚结的地方,更何况股部的大骨呢技术高明的厨工每年换一把刀,是因为他们用刀子去割肉。技术一般的厨工每月换一把刀,是因为他们用刀子去砍骨头。现在臣下的这把刀已用了十九年了,宰牛数千头,而刀口却像刚从磨刀石上磨出来的一样。
牛身上的骨节是有空隙的,可是刀刃却并不厚,用这样薄的刀刃刺入有空隙的骨节,那么在运转刀刃时一定宽绰而有余地了,因此用了十九年而刀刃仍像刚从磨刀石上磨出来一样。虽然如此,可是每当碰上筋骨交错的地方,我一见那里难以下刀,就十分警惧而小心翼翼,目光集中,动作放慢。
刀子轻轻地动一下,哗啦一声骨肉就已经分离,像一堆泥土散落在地上了。我提起刀站着,为这一成功而得意地四下环顾,一副悠然自得、心满意足的样子。拭好了刀把它收藏起来。”
小老儿也没有什么本事,不过是经年累月之后,对于这洒水,泼水,清扫有了一些认识,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没有什么值得请教的”清道夫侃侃而谈。
一番言辞,倒是让孟尝君刮目相看,实在没有料到,一个普通的清道夫,居然有如此之高的觉悟,全然不是一个身处社会底层之人,该有的认识程度。
“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丈今日受教了”孟尝君谦卑的回答道。
“哪里称得上指教啊,不过就是做好本职的工作罢了,眼下天底下到处都在打仗,大王也有大王的难处,秦国也有秦国的难处,可惜眼下老了,要不然的话,还能上阵杀敌,博得一个功名可惜负了伤,参不得军了,好在朝廷没有忘记小老儿,给了我一个吃饭的机会”清道夫说着用手抄起自己的裤腿,孟尝君这才发现,此人的一条腿,原来是假肢,不过这一切丝毫没有影响到老者的谈吐,反倒是越说越高兴,说到起劲的时候,还会手舞足蹈
十分的滑稽,宽广的街道,一下子变成了老者表演的舞台,老者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机会,能够在众人的面前,诉说自己这些年的感慨
“秦国市井之中的百姓,尚且如此,秦国焉能不崛起于诸侯啊”孟尝君感慨道:
“这个世上的人,多半的时候,都无法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存在的位置,为官者不思本职,一心只是为了谋取财货,武将上阵杀敌,多半也是为了自己的爵禄,如此这般国家焉能强盛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门客们听了,无不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了,倒是扫地的老者,迎上来道:“你满口说些甚么只听见些好了好了。”孟尝君笑道:“你若果听见好了二字,还算你明白。可知世上万般,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若不了,便不好;若要好,须是了。我这歌儿便名好了歌。”
没成想,这老者反倒是厉害的角色,随口应和道:“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
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在蓬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