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生忘死,把所有的力量都押在这一剑上。就这么一招,浑身上下全是大破绽,但是这一刀却威力极大。敌人若是举起武器来抵挡,那就将人和刀一起斩断,若是对方不抵挡也杀你,那就同归于尽。
虽然这一刀全是破绽,但是在这种场合却再合适不过了,那海兽的身躯庞大,巨大的力量牺牲了它的灵活性,它是抓不住楚昆阳和龙华的破绽的。楚昆阳和龙华两剑下去,自以为能凭借古剑的锋利将那海兽斩作两半,再不济也是个重伤,但是接下来面临的状况却出人意料。
古剑虽然锋利,但是锋利的刃口并没有接触到实打实的肌肉,而是仿佛斩入了一块明胶一样的无从发力。两个人的剑斩进海兽的身躯不过两尺,同时打滑侧翻,狠狠的嵌入夹板之中。达摩克利斯号的甲板乃是雪松老木,极其坚硬,两把古剑斩入其中一尺有余,镶嵌住了。
这一剑挥出去容易,但是要收回来却是极其困难的。楚昆阳和龙华的力量都算是绝佳了,但是那两把剑镶嵌在木头之中,一时之间竟然根本拔不出来。那海兽被斩了两剑,似乎也感受到了疼痛,立马意识到这两个人才是首先应该被解决的,转头就横扫过来了。
第三百五十章:束手无策
那海兽被楚昆阳和龙华斩了一剑,虽然不过是皮肉伤,但是也被激怒了,挥动着身子横扫过来。在它前面还隔着一根桅杆,以它巨大的力量,竟然忍生生将那根璎珞柏木的桅杆打得猛震,发出濒临断裂的响声。
这璎珞柏木的木质,最是坚韧,竟然也扛不住这样的重击。好在这桅杆还用密实铁围加固了,还是扛住了这一记重击,没有被折断。一面大帆被震落,从空中坠落下来,将半边的甲板都盖住。
“教授” 龙苦在黑暗之中看不到楚昆阳和龙华的情况,大声吼道。
“我还没死呢,不要鬼叫,稳定军心,大家不要慌”龙华低声喝道,“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
但是龙华的声音里都有些泄气,本来他自恃剑术无双,这一剑下去自认为要将那东西斩成两截,结果却是这般,他的信心也就受到了打击。楚昆阳也默默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从身上的帆布上面钻了出来,刚才那个瞬间,两个人同时放弃拔剑平趴在地上闪避挥击。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深呼吸了一口气,伸手握住自己的武器,一发力拔了出来。斩钢这一招极其耗费体力,普通人斩出一刀至少要休息半个小时,但是楚昆阳和龙华都已经把自己的状态调整了过来,随时都可以再斩。
“好快的身手,我从没有见过这样快的身法,不过能有这把剑,你倒是没有让我失望,和我预料之中一样。”龙华低声对着楚昆阳说道。
“哦什么意思”楚昆阳倒也无所谓被人看透。
“我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能在战场上活到如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技巧。”龙华说道,“只是见过的场面多了,不知道多少人死在面前,求生欲望百倍强烈,感觉得到身边的危险,对危险有一个准确的预判,已经是本能了。”
“这种手段,绝对只有历经不知多少危险生死的人才能掌握。”龙华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昆阳你虽然不是军人,但是经历的危险也该不少,死在你手下的人,绝对不在少数,我说得对么”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楚昆阳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杀人也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情吧,这样说起来我还算是个杀人犯,现在你也犯不着把我抓起来吧,生死关头,为今之计如何”
“其实也不好处理。”龙华说道,他现在虽然名头是教授,但是也是久经战场的人,知道遇到事情最应该冷静,“若是有个几百米的距离,管他是白眼海蛇还是海中蛟龙,我们有铁蒺藜和刺金弩炮,根本不需要怕它,但是如今猝不及防中了夜袭,这些东西都是没有用的。”
“所以呢”楚昆阳问道。rz90
“所以我们现在可以说是束手无策。”龙华低声说道,“虽然束手无策,但是却也不至于太过于悲观,越是在死地,我们越是要保持冷静,决不可自乱阵脚。”龙华这样说一般是因为自身的素养,还有一半是因为他是船长,他不能乱,只要他不乱,达摩克利斯号就还没有乱。
“本来我还把希望寄托在我们两个的剑法上,想不到我们两个居然也对这海兽无能为力,但是并不代表我们就没有办法治它了。”龙华说道,“我们的燃料,可是充足得很,足足带了两倍,既然刀剑无用,那么还有火烧,只是当心把船烧了。”
“不过要是在这里被这海兽把船毁了,还不如火烧与它同归于尽。”龙华大声喝道,“龙苦,多待几个人,去底仓,把柴油给我搬上来,越多越好”龙苦应了一声,带着几个身边亲信的水手,直奔底仓而去。
“全部都散开不要拥挤聚集,不要慌乱,稳住身子,有序往底仓撤离,不要慌乱”龙华大声吼道,“我是教授龙华”
龙华两个字一吼出来,顿时让甲板上胡乱奔走的水手们都清醒了一下。龙华的号令还是起作用的,那些水手们立刻按照他所说的扶住栏杆稳住身形,摸索着朝底仓撤离,但是这时候那海兽依然在不断的从甲板上抓起人来朝着空中扔去,那些人都在空中像水气球一样溅血。
漫天都是纷飞的血雨和那海兽在海中溅起来的巨浪,说不清是海水还是血的液体泼洒在龙华身上,龙华静静的站立在原地,不动如山。龙华船长的身份,竟然也没有先逃命,大家都忍住了逃命的惊恐欲望,有序的撤离。
“教授,柴油搬过来了,都是高浓度的压缩燃料”龙苦双肩上一手抗一个米腾铁桶,嘴里叼着一把水手刀,他背后的水手们也都扛着一通柴油,嘴里叼着水手刀。仓促之际也来不及找开瓶器,只好用水手刀把柴油桶盖子撬开。
“趁着它下一次砸下来的机会,把柴油全部泼上去点火”龙华低喝道。
“不行”楚昆阳却出言反对,“这东西冲下来也就那么一瞬间,就算这个时候抓住机会泼,柴油也淋不了多少,反而把甲板全都覆盖上了柴油,一点火一船的人都要遭殃,反而它缩回海里,还没烧伤火就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