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了,思思。”
李思思被他这一席话也说得感概万千,人之将死其言也真。
“王上,思思在。”
蜀王拉住她的手道:“孩子呀,你父王没白疼你,巾帼不让须眉,你入宫朕知道你的用意,可朕帮不了你了,没人再听朕的话了,李煜比朕强呀,他还有两个好女儿,嗯,好,好呀,咳咳咳。”
孟仁赞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处渗出一丝血水。
李艳娘忙道:“王上,您,您怎么了,我,我去叫太医。”
“不”苍老无力的声音喊住了她,孟仁赞道:“不用了,朕不行了,来,孩子,榻下有个黑色的盒子,你拿出来。”
李艳娘泣不成声,弯腰去摸,果然有个一尺见方的小木盒。
“打开看看”
姐妹俩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卷黄绢和两片金册。
孟仁赞又咳了几声道:“朕有负于你们父王于前,定不能再让他的后人遭不测,朕做不了什么了,只能帮你们这些了,艳娘,叫太子和内侍进来。”
片刻,二人具入。
“儿臣拜见父王。”太子孟玄喆拜于地。
“内侍,宣旨”孟仁赞指指一名老内侍。
李艳娘将锦盒递了过去。
“诺”内侍正要上前来接。
“慢。”太子忙叫住了他,眼看着父王就要归天了,这会可不能闹出什么遗诏来。
蜀王用尽全身气力,声嘶力竭的喊了句:“太子,朕要死了,朕不会动你的王位,你有胆子囚禁父王,却没胆听一个临死之人的遗言吗”
孟玄喆愣住了,好半天才悻然的朝内侍一偏头。
内侍这才敢接过锦盒。
“念,大声念”
李氏姐妹当即跪下,太子也伏于地。
“诺”内侍抖开黄卷,便大声宣读:“蜀王诏:
自先王后大行,中宫之位空悬二十二载,王,孤寂孑然而过,倍感寂寞。
今李氏容妃、李氏昭容,温谦恭淑,有明柔之质,贤淑之德,安正之美,仪容端庄。
王后之尊,与王同体,承宗庙,仪垂万民。
晋李氏容妃为昭仁王后。
晋李氏昭容为昭贤王后。
王,亲授金册,共立为六宫之主,母仪天下。
太平兴国二年腊月初八。”
此旨一宣,太子孟玄喆明白了,虽然可恨,却也不至于此事逼宫。
李氏二女也是了然于胸,王上这是在保护她们,有了王后之尊,太子也不敢胡来,当即双双拜谢。
“臣妾领旨谢恩,王上千岁千岁千千岁。”
内侍将两片金册奉上,忙下拜道:“奴婢拜见昭仁王后,拜见昭贤王后。”
蜀王孟仁赞盯着太子道:“太子,还不拜见王娘。”
孟玄喆心中不甘,二女的美色乃蜀中绝无仅有,这一拜那就是母子有别了,违背纲常伦理之事怕不能乱为之吧,但孟玄喆却也无所谓,反正这将来后宫他是君,做点什么违禁之事又有谁敢说个不字。
念及此,他便不情不愿的跪在二女面前,拜道:“儿臣拜见二位王娘。”
突然,蜀王一阵猛烈的咳嗽,躬起身子,指着太子,他那布满无奈的双眼瞪着,大声喊道:“太子,记住你的话,善待兄弟姐妹,保全宗庙。”
话毕,人已促然倒下,僵直的枯手仍高高举起,空洞无神的双眼久久没有合上。
李氏二女当即哭喊着跪下:“王上”
太子也惊了,慢慢爬了过来伸手试探着父王的鼻息,猛然一抬头,脸上哭不似哭笑不似笑,连连磕头,也终是落下几滴泪:“父王”
一旁的内侍官也跪了下来,大声喊了一句:“王上薨了”
蜀王宫中一时缟素漫天,处处宫门前都齐齐飘白,蜀王孟仁赞的尸体被移倒了安宁殿入敛,殿中跪满了宫妃和内侍,一众朝臣也是披麻带孝跪于殿外,整个蜀王宫笼罩在一片庄严肃穆之下,哭声不绝。
噩耗传开,cd百姓家家披麻,个个戴孝,哭声震天,全城尽飘冥纸。
翌日,太子孟玄喆于先王灵柩前继王位,尊其已故生母为慈恩王太后,晋先王王后李艳娘为昭仁王太后,晋先王王后李思思为昭贤王太妃,赦天下,举国哀悼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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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4章 佳人
塞北的边城在清冷的早晨中渐渐热闹起来,南来北往的商队开始络绎不绝的穿梭在朔州城的大街小巷,在边境上,大宋的文章书籍是个热门商品,不少契丹人以识得几个汉字而沾沾自喜,除此之外,丝绸也是边境上的硬通货,通常情况下它比银钱好使,一旦有战事,布匹丝麻、粮食等物价格就直线上扬,银钱大幅贬值。
这里比不得汴梁,至少在陆飞眼里朔州差不多就是穷乡僻壤,自大清早离开驿馆朝后他就一直以一个侍卫的身份为没藏黑云驱使着毡车,他长发飘飘,头顶一高高的毡帽,从里到外都是一个党项人打扮。
没藏氏兄妹好像对这朔州城的一切都那么感兴趣,尤其是没藏黑云,兴奋着从马车上探马头四下欣赏,也许在她的理解范围内,这里一定是天堂,有许许多多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怪不得辽国这么强大,城墙那么高不及两丈,战马怎么可能上得去,再看看这满大街女子,个个花花绿绿的,谈笑风生,她一脸的羡慕。
陆飞时不时转头看看她那夸张的表情,用一种嘲弄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在说:土包子,没见过世面,这要是带你去了汴梁你还不得以为是到天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