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呀,怎么了,府里出什么事了”弟弟越是这样,云宵就越好奇,这还是她出嫁前那个名动天下的宁王府吗
“姐你别问了,走,咱们看金鲤去”李拱济叉开了话头。
云宵仍不罢休,现在她已经是赵家的人了,宁王府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但这些人一看就不是正经人,他们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堂而皇之地出入王府,跟在父王身边,想干什么会不会对父王不利
“告诉姐,姐姐不在的这些日子,府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些人是怎么来王府的”云宵不依不饶,非得弄个清楚不可。
李拱济见左右也摆脱不了,嗫着牙花子,摇着头道,“也罢,反正迟早你也会知道,来,我告诉你”
说着李拱济便把云宵拉向长廊,在长廊的正中间停了下来,李拱济左右看了看,除了远处有几个下人正在打扫院子,再也他人,便轻声说了起来。
“姐,这些话你可不能对外人说”
“行,姐知道,你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府里可是不安宁好长时间了,就刚才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没见过,看那样子也不是正经人”云宵摇头道。
李拱济一脸愤恨地道,“这人你可能不认识,但他的名字你一定听过,鄱阳湖湖匪你听说过吗”
云宵一听,脸上顿时失色,“他是湖匪”
“何止呀,他就是湖匪头子,绰号湖阎罗”
云宵心头猛然一震,这个湖阎罗的大名十几年前就传遍了整个江西,他带着一群湖匪在若大的鄱阳湖上为非作歹,打劫过往船只,听说声势最顶盛时期拥有盗船三百多艘,匪众数千人,这些年,凡事在湖里讨生活或是运送货物的船只,那无不都得要这湖阎罗的首肯,当然这是得花钱买的,否则片船只舟都不准在湖里出没,朝廷为这事没少花心思,但这么大的湖,湾叉密布,民匪混居,就算是有千军万马也对这些人无可奈何,所以才一直让这些人为这祸至今,不知道这宁王把这些人招揽在府里是出于何种目的,这事要是传到皇帝耳朵里,那可是要落个通匪的大罪呀。
李拱济继续说道,“还有,那头上裹着灰布那人,他就是石钟山上的土匪头子,还有那个不高瞎了只眼的,他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大盗刘黑子,那穿黑衣服的”
“你别说了”云宵再也听不下去了,她似乎隐约间感到后背一阵阵发凉,看来,该发生的是谁也拦不住的,天哪,父王疯了,他掉进这权力的旋涡中再也不能自拔了。
“姐,姐,你怎么了”李拱济见姐姐这一脸茫然若失的表情,他吓坏了,他以为是自己说的这么凶神恶煞把姐姐给吓着了。
云宵一把拉住弟弟的手,“快走,快,快离开这,离宁王府越远越好”
李拱济有越糊涂,“姐,你说什么呢,这,这些人虽然是出了名的恶人,可他们还不敢把宁王府怎么样,他们都听父王的”
单纯的李拱济还以为姐姐是被这些人吓住了,他哪里看得到那个隐藏在父王心中的可怕的密秘。
云宵苦笑了几声,慢慢地转身走开了,嘴里喃喃自语,“走不了,走不了了,太迟了,太迟了”
宁王府的变化不仅仅出现在南昌的宁王府邸,就连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帝国最高权力机构的内阁,今天一整天几位内阁大臣谈论得最多字眼也是宁王府。
今日一大早,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江彬指引着一名驿丞走进了文渊阁右边的一所小房子,别看地方不大,但从这里发出的每一片纸,都能左右大唐朝的朝局,这就是大唐朝的内阁衙门。
就在这名驿丞离开后不到一斋茶的工夫,一名身着二品官服的人,手里拿着一份折子,着急忙慌地跑出了门,朝边上的一扇门跑了过去,可能是应该事情太可紧急,在推门之时,他差点摔了一交。
“阁老,阁老”这名官员扶着门框,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
屋内一群官员正站在一名身穿一身大红官服,胸前绣有一只神态飞扬的仙鹤的上了年纪的老者面前,他就是内阁首辅梁储。
梁阁老侧目看了来人一眼,神态自若的道,“夏大人,如此冒冒失失,哪里像个阁臣,不知道老夫正在议事吗”
内阁大臣夏言站定了身形,这才拱手行了一礼,“下官失礼,请阁老赎罪”
梁储颔首道,“罢了,何事如此”
夏言一举手里的折子,“有急本”
梁储身为当朝首辅,见这情形也猜得出这折子有些份量,便对眼前一众垂手而立的官员道,“那今天就先议到这吧,诸位先下去”
众人陆续退了出去。
夏言待众人走后,忙把门给关了起来,擦着额头上的汗,来到梁阁老面前。
“哪里来的折子”梁储把手伸了过去。
“南昌,宁王”夏言神色紧张,将折子递了过去。
“宁王他上什么折子,老夫自入阁以来还从未见过宁王上过折子”梁阁老一边嘟囔着一边慢慢展开了这份把夏言吓得六神无主的折子。
只见梁储那对眼珠盯着眼前的折子上下好一通骨碌,那神情比刚才的夏言也好不到哪里去,梁阁老看了一遍,呆着出了会神,然后又低头去看了一遍。
“阁老,你说,这宁王是想干什么”夏言在边上咽着口水问道。
梁阁老猛的将折子一合,也不理会夏言,就在屋内来回走着。
“阁老,阁老”夏言在边上喊着,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办好,怎么那么倒霉,这份折子偏偏是交到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