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一样看着陈蒲,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么”陈蒲搞不清对方为什么在那里装逼,攻城难道不用投石车么
“这玩意准头太差了。城阳这里城池高大,那玩意没什么用。连城墙的毛都打不坏。”
原来如此啊,陈蒲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那是你们都太笨好不好,连标准弹和标尺都不会用。
不过现在还不是关键的时刻,还是先看看再说。
大招一开始用就不灵验了。也显不出自己的本事
陈蒲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楚军慢慢的填护城河。
秦军到后来根本就连箭矢都不了,就静静的看着那些奇丑无比冲车来填河,无动于衷。
这样的攻城简单而乏味,他看到城头有一个瘦高的秦军将领在督战,似乎也是在冷冷注视着他。
陈蒲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季心在旁边暗暗着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建议。
第一天攻城陈蒲的态度似乎很消极,军情紧急,就应该不计伤亡的攻城才对。
而陈蒲却连山寨版的云梯都没有动用。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季心这时候能体会到皇帝不急太监急是什么意思,虽然这个年代不一定有这句话。
“晚上跟我到附近转悠一下,让工匠们打造一下投石车,那玩意原理很简单,我画张草图就能成。”
半天不动,陈蒲突然回头对季心吩咐了几句,似乎就没兴趣看下去了
看到陈蒲离开了,李平走下城头,对方的大将回去了,今天似乎就这样了,他最关注的就是能不能逃出生天。
这城池就八千士卒,如何能抗得过楚军十万虎贲
李平自问自己不是什么万人敌,就算是万人敌,在城阳这座孤城,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来。
他不怕死,却不想送死。特别是在这种地方毫无意义的死去。
“地道的挖掘怎么样了”一下城楼李平就问自己最关注的问题。
“回禀将军,进度不是太好,据我估计,似乎还得挖掘五天才行,夜晚挖掘会让对方察觉到,很危险。”
“唉,这不是一次两次,黑蝎子这厮在把我当兔子在使。”
李平无奈叹了口气,等跟章邯大军汇合,说什么都不会再跟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混了,每一次都是在坑人。
今天那个楚军将领似乎很奇怪,这个人给他一种很可怕的感觉。
虽然对方几乎什么反应都没有,如果不是是楚军将领打扮,李平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人。
简直毫无存在感
不过李平知道,会咬人的狗不叫,因为他自己就是一条不叫的狗,那个什么黑蝎子更是如此。
这人连阵前的叫骂都省略了,看上去不是省油的灯。
李平感觉自己这次似乎不会太顺利。
希望这次黑蝎子不要太坑了。
他在心里暗暗祈祷。
白天的攻城战结束了,波澜不惊。楚军伤亡微乎其微,这也是因为陈蒲的态度很消极。
他只是按部就班的用常规方法攻城,没有表任何看法,也没有做出任何指示。
护城河填了一半,估计还得一天才能填平,然后楚军就可以开始攻击城门。
接下来双方进行第二轮的过招。
这是以前演过无数次的打法。
陈蒲估计如果对面将领不是傻子的话,肯定不会采用添油战术,而是一次给楚军来一个大的闷棍。
让自己缩手缩脚,施展不开,从而达到自己金蝉脱壳的目的。
陈蒲很自信白天城里才传出来的挖掘声一定是对方准备逃出生天的秘密武器。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样匪夷所思的做法是出自什么考虑。
世间其实笨人很少,聪明人却太多,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
当夜幕降临,楚军如潮水一般退下。陈蒲带着季心两人在河边走着。
“季心,不知道你注意没有,城阳附近的这条小河,河边有很多大小不一的石块。”
月亮高高挂在天上,在河水倒映下仿佛一块白玉。
瑰丽而神秘。
这是个撩妹的好地方,不过陈蒲此刻是带着季心一起,毫无情调。
河岸边上的石头,似乎在月光下闪闪亮。
火把照得陈蒲的脸忽明忽暗的。
“大哥,这种石头在河滩边上是很常见的啊。”
河水带走泥沙,石块随着水流滚动,沉淀,铺到河岸边上宛如一条玉带。
几乎每个人的家乡都有一条母亲河,母亲河的岸边都有数不清的石头。
“破城阳,关键就在这些石头上面。”陈蒲在地上掂量了半天,选择了一个大小适中,看样子也比较多的石头。
“让所有人去找这么大的石头,捡回来筛选一下。尽量保证重量差不多就行。”
季心摸摸自己的圆脑袋,一脸懵逼,搞不懂陈蒲是要去做什么。
我能说我是在教你们怎么玩愤怒的小鸟么
陈蒲觉得跟季心这样的人在这方面简直无话可说。
“不要愣着了,你赶紧去办,这件事非常紧急。投石车打造出来了立刻就要用上。”
打走了季心,陈蒲凝神的看着蜿蜒经过城阳的小河,思考着楚军的现状和要面对的问题。
“还没找到章邯的主力,万一被困在城阳与定陶之间,那可真是插翅难飞了啊”
陈蒲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历史的事情,细节不太清楚,但结果却是明明白白的。
楚军大败,元气大伤,项梁身死,项羽被迫从后面走向前台。
想不到关键的东西,陈蒲决定早点回去画那个投石车的简易图纸。
需要滑轮和绞盘,如果用木头做的话,寿命将会非常短。
若陈蒲有选择的话,绝不会去做那种东西。
回到帐篷里,他就开始边思考边记录,一直到很晚很晚才睡
夜幕下特别容易有阴谋在酝酿,在咸阳城赵高的府邸,他正在和阎乐还有亲弟弟赵成,商量着一些不足为外人所知的机密事。
“大哥,秦国的公子都被你清理得差不多了,秦二世已经被架空,这天下已经是属于兄长你的了。
”赵成说的眉飞色舞,他现在做了郎中令,掌管了大秦的宫廷,几乎是全部的的力量。
皇宫内外有什么动静他第一时间就知道,然后汇报给赵高。
再加上手握咸阳城几万禁军的女婿阎乐。
这是一个铁三角。
比起赵高的喜怒不行于色,赵成的城府还是虚了很多,远不像老奸巨猾的赵高那样难缠。
面对赵成不动声色的马屁,赵高脸上不自觉露出异样得意的光芒。
“都是些小事。”赵高把手放在油灯前面,于是屋子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手掌,像是一片巨大的阴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