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一只巨大的手,把这个宦官脖子后面的衣服拎起来,连人随手扔到一旁。
举重若轻
宦官惊恐的跌坐在地上,却惊讶的现自己居然没有受一点伤
“怀王殿下,深夜打扰,实在是冒昧,属下有要事禀告,还请恕罪”
这位全身甲胄,身带佩剑的高大汉子,楚怀王是不知道他怎么进入到彭城的王宫里的,想来王宫都是被项羽掌控了,他的手下要进来,必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这位大汉嘴里说打扰,但却没有丝毫的歉意,十分的张扬跋扈,完全没有做臣子的觉悟。
楚怀王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趁着刚才的空档,他已经把自己的睡衣完全穿好,至少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了。但脸上那一个两个鲜红的唇印,显示这位大王并不是什么勤政的家伙。
“你是从前方宋义大帅,哦不,卿子冠军的大营里来的么究竟是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楚怀王到现在也不是一点进步都没有,至少养气的功夫比以前好多了,虽然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项羽将军让我把这个东西给你,他说你看了以后自然就会明白的”
这位魁梧的汉子也不顾楚怀王难看的脸色,直接把一个方盒子放到寝宫里的桌案上,然后居然抱起手臂,像是要看笑话一样,盯着楚怀王的脸,一动不动
这厮不知道是谁实在是太过无礼
楚怀王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但他又没有什么跟项羽叫板的本钱,只能在宋义和项羽之间的夹缝里生存,壮大如果还有壮大的机会的话。
楚怀王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难以忍耐的怒火,颤颤悠悠的走过去,轻轻的打开盒子上的机关,那只是一个简单的搭扣而已。
“啊这是怎么回事救命啊救命啊”
那个盒子里像是有一条巨大的毒蛇一样,楚怀王只是看了一眼,就一直往后面退,直到跌坐在床上。
因为盒子里面有一个人头,宋义的人头,用石灰处理过了的,虽然没有腐烂,但看着依旧是那么恐怖。
“为什么为什么卿子冠军宋义的人头会在这里面啊为什么还有,你是谁为什么我以前没有见过你”
楚怀王此时也是豁出去了,对着这位魁梧的大汉怒吼道。
“我么一个无名小卒罢了。告诉你吧,盒子里面的正是宋义的人头,如假包换的人头。”
这人说的有恃无恐,楚怀王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感觉现在事情已经彻底失控了。
宋义是唯一能制得住项羽的人,或者说唯一能抗衡的人。宋义死了,被谁杀的以后谁来制约项羽楚怀王的脑袋里一片混乱。
“那个,宋义是怎么死的被秦军杀死的”其实楚怀王已经猜到了最坏的结果,但他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心里还是有着一丝侥幸
“哈怎么死的当然是被项羽将军杀死的,因为这家伙该死”
这位魁梧大汉大言不惭的说道,一点都不顾及楚怀王的面子。
“宋义在安阳扎营几个月,不顾前方赵国死活,还跟齐国勾结,打算图谋不轨,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杀”
“啊,啊,该杀,该杀,杀得好,杀得好。这种人死不足惜,只有项将军才是我楚国的顶梁柱”
楚怀王一边用衣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边结结巴巴的回答到。
尽管言不由衷,他他还是很会看眼色。项羽派这位浑人来,似乎也是花了些心思的,他是故意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故意要给自己难堪
但形势比人强,宋义死了,自己现在已经彻底成为了一个被架空的傀儡,连展自己力量那一点理论上的可能性都已经消失,今后的日子用朝不保夕来形容都不为过
“哼,这还差不多,既然你觉得杀得好,那给这封帛书盖个章吧对了,你既然这么感兴趣,就告诉你好了,我叫桓楚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说完,桓楚把帛书”啪“的一声拍到桌案上这力度大得差点没把桌案拍垮掉。
楚怀王故作镇定的走过去,拿着帛书看了一下,他识字不多,上面写的内容也很简单。
杀宋义,是自己的主意,项羽只是一个执行者。
宋义出卖楚国的利益,罪大恶极,自己早就现,但因为”顾全大局“,因此让项羽监视他,一旦有风吹草动则可以”便宜行事“
简单的说,就是让自己去背项羽杀人的黑锅,嗯,让自己去背。
他已经大概整理出了事情的始末。
宋义肯定是前期压着项羽,因为他毕竟是自己亲封的主帅。
但宋义一定想不到项羽会如此狠辣。
两人相争,最后宋义不知道怎么样被项羽杀死,然后项羽就派人回来,把自己”不合法“的行为,变为合法的行为,只需要自己盖个章就行
这件事看上去简单,但里面的弯弯绕绕实在是多到数都数不过来。楚怀王还不知道究竟在前方生了什么事情,他目前只能想到这么多
”大王,既然你说这宋义该杀,那这章你是现在该呢还是想想再盖“
桓楚走到楚怀王跟前,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配合着他那魁梧的身材,给了楚怀王极大的压力
”盖,当然是现在就盖了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寡人的印信拿来,快去“
楚怀王对着寝宫里呆着的那个宦官怒吼道
不久,那位宦官急急忙忙的拿来了楚怀王的私人印信,小心翼翼的递到跟前。
想到不想,楚怀王干脆的把自己的印章盖到这份早已写好的帛书上,然后递给眼前的桓楚。
”末将还有要事,先回去复命了。如有打扰还请见谅“
说着毫无诚意的客套话,桓楚转身抓起帛书就走,完全无视楚怀王。
等桓楚走了以后,楚怀王不耐烦的摆摆手,那名宦官如同老鼠一样灰溜溜的出去了。
这时候楚怀王回头一看,那名刚刚纳的妃子在床上吓得瑟瑟抖,用手紧紧捂着嘴巴不敢出一点响声。
”滚,没用的东西,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楚怀王粗鲁的把这名穿着单衣,肌肤都还若隐若现的年轻女子抓起来,连推带拉往外面拽
最后居然一脚将她踢到一边,然后看都不再看这个女人一眼。
哪怕几个时辰前他们的身体还疯狂的交缠在一起,如痴如醉。
权利使人疯狂,也磨灭了人性。楚怀王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放羊娃熊心。他一样有自己的大脾气,一样有自己的野心和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