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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新生活,从今天开始了。”

谢敏有很多话想说,但此刻身体很舒服也很疲倦,她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谢敏的遭遇还算不错,但谢晦就明显没那么好运了。

“这么说你是把女儿留在那里了。”曹氏语气平静的问道。

“是,我这么做是为了”谢晦似乎还想解释几句,但曹氏根本没兴趣继续听。

“今晚你好好反省一下,我明日去吧敏儿接回来,对了,晚上你睡书房。”

说完曹氏就走了,根本不给谢晦任何解释的机会。

“唉,真是妇道人家,现在人家还瞧得上咱们,以后那可就未必了,真是唉。”

谢晦能说这是自己的直觉么说出来谁信

只有战场上活下来的人,才知道那种生存的直觉有多么重要。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北魏发生了一件后来影响极大的事。

姚兴给拓跋嗣进献了美人,名字不详,只知道姓王。

事后,拓跋嗣和这位王美人,一周都没有出寝宫

第六章 套路太深了

这一晚谢敏做了很多梦,似乎都比较激烈,和以往大不相同,大多数都不记得了,但有一句话她记得很清楚。

梦里白鹿出现了。

白鹿对她说的,你是我的女人,活了是我的,死了也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这是她梦里记得的唯一一句话。

第二天醒来,她就遇到了极为难堪的事情,她母亲曹氏来了

“你们把我的敏儿怎么样了我现在要接她回去”

寒山舍馆的门口,曹氏根本不愿意进去,她到现在还余怒未消,只希望接回谢敏就行,其他的事情,她一概不想知道,也不想去纠结了。

一脸尴尬的谢晦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谢晦夫妇对面,只有陈蒲一人而已,还有不远处一个装聋作哑不做声的谢老头。

墨菡一向不愿意管白鹿的破烂事,再说她长得太美,出现在女人面前,反而会把事情弄糟。

谢晦在曹氏身后似乎还想说什么,但都被曹氏凶恶的眼神所阻止。

“谢夫人,令爱已经拜在我门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恕我不能从命。”

“小孩无知,随意拜师,但并未得到我的同意,所以做不得数,敢问陈先生何德何能,有什么可以教小女呢”

曹氏平时其实不是这样的人,如果谢晦回家和她好好说,或许对方也会同意,但现在带女儿去相亲,说好只是去看看,结果连人都不回来了。

这叫她如何能忍她又不是个死人

“你真的想毁掉这门亲事可是想好了”陈蒲语气平静的让人害怕,看不出喜怒。

曹氏的脑袋瞬间冷静下来

把孩子接回来没问题,这属于“女主内”的范畴,但如果毁掉丈夫答应的亲事,这已经属于干涉了丈夫的权利。曹氏出自名门,从小受到各种家教,断然不能犯这样的错误

曹氏深吸一口气说道:“婚事轮不到我这个妇道人家说话,昨日我家夫君说的什么就是什么,但拜师学艺的事情休要再提。我不认为一个山野之人可以教导我家敏儿。”

曹氏门第观念重,而且认为女孩学武乃是大逆不道,所以当谢晦一开口她就立刻炸毛了。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陈蒲看着天边升起的朝阳,语气平静的念出了这首诗。

“你敢”

这首诗没读过书的人或许听不懂,身在其中的曹氏又岂会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曹氏如同发怒的狮子一样瞪着陈蒲,大有对方再多说一句就会翻脸的架势。

陈蒲这首诗意味深长,暗带讥讽,王谢说的就是王导和谢安,他们家就是谢安家的,而且还是嫡系并非旁枝。

谢晦脸上也不好看,心里更是不痛快,不过他城府甚深,想的更多。

这位陈先生,刘裕惊为天人,做任何事都有深意,而且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切尽在掌握

不能把他当作是寻常的读书人看待,这个人极有可能左右刘裕将来的政策。

刘裕正在以及将来行汉献帝之事,别说是谢晦,就算在晋朝百姓里随便抓个人来问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话极为讽刺的落到了司马家自己身上。可谓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陈蒲现在念的这首诗,简直就是出口成章,其内心所酝酿的一些东西,只怕早就成型,跟曹氏是否来要回女儿毫无关系。

这其中值得深究的东西太多了,得找个时间静下来好好的品味才行。

“让我跟陈先生说两句,你退下。”

谢晦拉了拉曹氏的手说道。

十年夫妻,早就了解彼此的秉性。曹氏知道丈夫这是认真的要说大事了。

“陈先生,昨日唐突了,考虑不周还请见谅。”

“不必,缘起有因,缘灭亦有因,谢敏你们带回吧。她与我是否有师徒缘分,还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陈蒲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曹氏隐隐觉得有些害怕。

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这件事甚至大到她无法想象。

“那个,陈先生”

曹氏无礼在先,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爽快的答应了,她还在酝酿的话被堵在喉咙里,也有些不好意思。

“老谢,你带谢敏出来吧。”

至始至终,陈蒲的脸上都没什么表情,更没有表示难过和遗憾。

就像是戴着面具一样。

这种人让曹氏有些害怕,她从刚才对方的那首诗里就察觉出对方的才气,如果只是跟着他学文,那自己肯定是百分百乐意,但关键是

谢敏最后出来了,曹氏把她从上到下检查了一番,发现她比以前精神还好一些了,而且面色红润,似乎过得还不错。

曹氏突然觉得自己就算不来谢敏也会是好好的,这次是枉作小人了。

“陈先生,改日谢某再来谢罪,告辞。”

谢敏回头看了陈蒲一眼,师父两个字卡在喉头没有说出来,眼中似乎有一丝不舍。

白鹿昨天抱着她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有些早熟,男女之事并非一点不知,但白鹿这人实在是做一点好事,印象稍微好一点就会被他接下来的话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