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理。但是即使前进,也不能保证能打得王离满地找牙啊。对方可是宿将,就算是条狗,有王离那样的战阵经验,此刻恐怕也不好对付。
更别提对方本身就是将门世家,祖父乃是“少而好兵”的王翦。
“呵,呵呵,呵呵呵呵”
项羽身后传来一阵傻笑,就看到陈蒲低着头,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似乎已经神游天外,想到了什么不可名状的好笑事,一个人在那里不知道笑些什么。
“那个,蒲将军,你有什么高见你能摆出这残局,跟此时的形势如此贴合,想来对此次战役已经是胸有成竹了啊。”
范增不动声色的给陈蒲带了一顶高帽子,让他下不来台。
大帐之中的所有的,几乎全部把目光转向角落里的陈蒲。到这里来就一直一言不发,现在似乎还走神了,这人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刚才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罢了。王离不足为惧,关键是章邯此人不能小看,具体的方略我还没想好,等明日再说吧。”
陈蒲摊摊手,无所谓的说道。似乎根本就没把现在的会议当做一回事。
范增有心想借机惩治一下陈蒲,杀杀他的锐气,但此时乃是非常时期,把这人逼急了,跳槽到秦军那边,或者跟着齐王田荣去混,只怕会适得其反。
“你们还有没有要说的,没有就散了吧”
范增一脸不悦的说道。
项羽手下诸将都是一脸囧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谁都看出来范增不待见陈蒲,关键是陈蒲这厮也不是省油的灯,屡屡有神奇表现,同样不能得罪。
此时谁愿意出这个风头再说也不是那块料。
作战会议就这样不欢而散。
会后,陈蒲回来看了一下颖儿,孕妇容易困,等她睡着了以后,自己来到漳水南岸的渡口,看着江水发呆。
“今天的会,你有些孟浪了啊,老弟。”
不知道什么时候,吕臣来到陈蒲身边,和他并排,看着阴天,微微有些雾气的江面说道。
“现在大战在即,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怕”作为老搭档,陈蒲的厉害吕臣最清楚不过了。
“范增这老头,唉,我刚才不过是想到一个好笑的事情,没必要这么严肃吧。”
听到陈蒲话里有话,吕臣低声问道:“是什么事情”
陈蒲不是喜欢胡来的人,不会在这样关键的场合玩乐,更不会意气用事。
“有个人养了一条狗,因为太凶恶了,所以拿绳子捆起来,每次它要追赶别人的时候,跑到绳子最远端就不能跑了。”
这尼玛到底哪里好笑了
吕臣莫名其妙的看着陈蒲。
“还没说完,后来有人发现了这一点,就在那条狗能到达的最远地方画一条线,然后拿着棍子敲狗的头,狗自然会追过去。人就跳到线外边,等狗往回走的时候,那人又追过去打狗,以此往复。”
“然后呢”
吕臣依然没听出这故事究竟哪里好笑,但带过兵打过仗的他,已经从那层迷雾里,看到了一点点曙光,陈蒲果然不会无的放矢
“然后那个人每次都会大喊着,我跳进来了,我又跳出去了,我又跳进来了,你打我啊,打我啊”
说完陈蒲一个人在那里哈哈大笑。不知道周星星同学这个梗的吕臣,自然不明白这到底哪里好笑,然而他已经明白陈蒲究竟想说什么。
“既然你已经知道怎么对付秦军,为什么早些的时候不说出来呢”
“那些人啊,满脑子都是我把妹子压在身下,让她婉转承欢,一点点都不考虑对方的感受,只想着自己爽,多说无益,碰钉子了自然会明白的。”
你能不能解释得清楚一点,吕臣简直无力吐槽。不过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陈蒲心里有底,跟着这个人就够了。以前他的种种作为已经告诉自己,这个人总是会有办法的
“算了,跟章邯死磕可不是好玩的,最近多烧烧香吧,刀剑无眼,谁敢说自己绝对安全呢。回去了回去了”
说着莫名其妙的话,陈蒲转身就走。吕臣还站在原地消化对方刚刚透露的信息。
到了深夜,陈蒲悄悄起床,没想到被一个柔软的小手抓住了衣服。
“背着怀孕的老婆到外面去偷情,你是想柴刀呢还是想当太监入宫”
身后传来颖儿调皮的声音。
“亏你想的出来,子婴想杀我想疯了,估计出现在他面前我就会身首异处。太监这份有前途的职业还是留给别人吧。”
陈蒲转身亲吻了一下颖儿的嘴唇说道:“快睡吧,我一会就回来。”
“小心点,估计你最近约会的都是些身高七尺,腰围也有七尺的家伙。可不像那些妹子们好说话。”
“身高嘛,七尺当然有,不过腰围就没有了。”陈蒲握住颖儿的手说道:“没办法,我不想死,所以只能用阴谋诡计让别人去死。这就是宿命。”
说完转身就走。
王离先锋军主将军帐内,涉间正在轻柔的抚摸着一条丝绸的腰带,上面暗红的血迹,证明它的主人,恐怕已经遭遇不测。
“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啊涉间,你这个懦夫”
“以前你确实是个懦夫,不过今后是不是懦夫,还要看你的表现才能决定”
第十六章 把良心卖给魔鬼
“你现在不该来这里。”
涉间放下手中的腰带,看着对面的陈蒲说道。
他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除了有些恼怒,还带着无可奈何的落寞。
手上抓着的腰带,上面暗红的血迹在灯火下显得格外狰狞,仿佛诉说着当时的惨烈。
“大战在即,你我就这样见面不是很好。”
陈蒲无声无息的就进入他的帐篷,这在涉间看来,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因为他从来没把陈蒲当做普通人看待。
赢瑶看上,并自愿为其宽衣解带的男人,又岂会是凡夫俗子
“我确实不该来,只不过是想看看你是不是还在为子婴卖命。那样我杀你就会没什么愧疚了,毕竟你是赢瑶的长辈,不是么”
陈蒲大大咧咧的坐到涉间对面,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究竟打算怎么办没有人能替你做决定,我只是来知道你的答案,而非逼迫你做出选择。”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王离现在已经被子婴的人说动,与之前的立场有了变化,或许他真的会带军回咸阳。章邯倒是有自己的心思,而我只是一个先锋军主将,你觉得我能做什么,你告诉我能做什么”
涉间一把砸在书案上,情绪明显有些失控。
事实上这一段时间,他一直都在挣扎。不能原谅过去的自己,无法对赢瑶的死释怀,憎恨自己此刻的身份,重重情感交织,让涉间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