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
“现在从局部上说,我军和楚军正好对秦军的王离等部形成夹击态势,而且数量上说也是不相上下,此时正好是给巨鹿城解围的时候了”
范增意外的看了一眼司马卬,这厮似乎还有点头脑啊,陈余能撑到现在果然是手下有人,也不算是酒囊饭袋。
“你说的不错,那么怎么配合呢”
范增饶有兴致的看着司马卬,想看看这个陈余手下的小弟怎么说。
“我军离王离在甬道附近的大营比较近,无法瞒过对方的耳目,因此,由我们拖住王离。你们直接派大军攻击秦军围城的部队,没有增援,他们绝对受不了几万大军两面夹击。”
“陈余此人绝对不能相信”
从项羽大帐后面走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陈蒲从巨鹿城外接回来赵王赵歇
“司马将军,你也是赵国的旧部了,我问你一句,当邯郸危在旦夕的时候,陈余在哪里当巨鹿危在旦夕的时候,陈余在哪里张相国是他的刎颈之交,他都不来相救,请问他还是赵国的臣子么”
赵歇的话字字诛心,问得司马卬哑口无言。范增心里不禁对赵歇暗暗竖起大拇指,这天然的情绪,是怎么酝酿也学不会的,赵歇对陈余的怨气,估计早就不是压抑一天两天了。
“赵王息怒,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秦军王离部元气未伤,章邯更是在一旁虎视眈眈,不可轻忽啊,陈余手握重兵,乃是对抗秦军的重要力量。”
范增一改之前的态度,耐心的劝慰着赵歇。有赵歇在,他根本就无须唱白脸,做个老好人多好呢
“赵王,陈余将军就是派我来和项将军沟通联络的。”司马卬不动声色的为陈余说了句话。
“司马将军,你现在回去,告诉陈余将军,今夜子时,我们将进攻秦军在巨鹿城外的大营。破王离在此一举,请陈余将军以大局为重”
项羽的话中绵里藏针,柔中带刚,司马卬已经听出了对方的态度。
这是给陈余的最后一个机会如果没抓住,项羽不会跟你说抱歉,但是会把你当做敌人。
“知道了,末将这就回去禀报,告辞”司马卬急匆匆的离开了。
他生怕因为自己的缘故耽误了事情。
赵歇也很快离开了,他呆在这里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说得好听是客人,说得难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军队不是他的,大将不是他的,什么东西都不是他的,就算再好,那又怎么样呢
帅帐里已经只剩下项羽和范增两人。
“羽儿,陈余怎么样不知道,这个司马卬,似乎是一号人物啊,陈余能在秦军的包围下屹立不倒,果然还是有过人之处的,不管是敌是友,任何人都不能小看,因为能活到现在的人,没一个是傻瓜。”
范增在语重心长的教导项羽。
“我知道了,那我们今夜要行动么”对陈余的态度,项羽觉得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出兵的时机。
“没有陈余的牵制,这场仗我们是没有胜算的,王离手上还有十几万兵马,这一代还有四十多万秦军,章邯的态度也还不明朗,不能托大啊。今晚必须夜袭巨鹿秦军大营,让天下人都看看我们的态度”
范增斩钉截铁的说道
“项将军,范先生,秦军的具体情报已经弄到了,请过目。”
正当项羽和范增在讨论军情的时候,陈平已经让人搬了个大箱子进来,里面全是关于巨鹿附近的情报,秦军的,赵军的都有。
“陈平,你是怎么做事的,这么多情报,我们哪里有时间一封封的去看,那还要你干嘛”
看到陈平居然弄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本来脾气就不好的范增几乎是要暴怒。
不满的眼神一闪而过,又很好的掩饰,陈平对着项羽和范增拱手行礼,似乎是要退下。
“诶陈平,先别走,亚父他日夜考虑军令的事情,难免有些焦虑,你不要放在心上,那些情报你都看过了吧,说说你的看法。”
“是,项将军”
“巨鹿城的情况十分危险,已经有人吃人的事情发生,如果不救援,大概也就是几天后陷落。”
项羽和范增对视一眼,看来情况真的跟赵歇说的差不多,张耳并没有虚张声势,夸大自己的困难。
难怪赵王赵歇对陈余的意见这么大
“做得好,继续说”
“秦军内部的消息,章邯似乎在改组秦军的内部组织结构,有人被排挤,他也许想把这支军队当做自己的私军,最后打回关中也不一定,更有消息说在司马欣之前,子婴就派了使者到章邯大营中,但都没有返回,属下认为章邯实际上已经背叛秦国”
重磅炸弹
难怪章邯会不战而退,到棘原这地方蹲着不动,原来他早已有自己的打算了。
“还有一件跟秦军没关系的事情,那便是西进的刘邦,已经逃出武关,在武关外不远的南阳驻扎,大概是有来年卷土重来的打算。”
“呵这龟孙子,还真让他逃过一劫”范增不屑的说道,其实他心里盼着刘邦这家伙被子婴干掉才好,只是现在不适合说这种话。
“知道了,还是说说王离这边的情况吧。”对于刘邦,项羽一直不怎么看得上,自然也不会关注他在南阳怎么折腾,毕竟南阳不是咸阳啊
“关于秦军围城的事情,大将军还是要谨慎行事,事实上,秦军只是围困巨鹿,并没有日夜不休的攻城,他们士卒的体力依旧是很充沛王离,其实对秦国朝廷也是有想法的。”
原来是这样
范增心里一沉原以为秦军是疲惫之师,被陈蒲捡了便宜,看来情况并不是这样,陈蒲是凭着真功夫把秦军胖揍了一顿。
这个蒲将军,真是不简单啊
“项将军,我觉得现在攻打秦军,给巨鹿解围,风险还是有点大了,种种情报都显示,王离早有准备”
“怎么打仗,不是你要考虑的事情,情报工作你做得很好,我觉得你很适合这个位置,继续努力,指挥打仗的事情,有亚父和我操心,你下去吧。”
项羽对着陈平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对沙场上的事情随意指手画脚。
怎么打仗,这是一个将军的绝对领域,不允许任何人侵犯,不然为什么会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样的说法
更何况这个人是自负的项羽。
“喏。”陈平语气平静的拱手退下,连那些竹简都没拿。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考虑的,反正,大概也不是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