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石头雕塑而成的但依旧给人一种直穿人心的震慑感,若是胆子小些只怕连站在石麒麟脚下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而进入府门之后就是一进院。而在一进院内最引人注目的建筑就是正对着府门的那座气势不俗的北疆正殿,此殿之宏伟只怕都能与皇城之内的某些殿堂相提并论了,也不愧于封疆大吏的要塞之府,北疆正殿是整座边卫府内最宏伟高大的建筑,而除了这座正殿之外边卫府的其他地方几乎全部都是普普通通的厢房院落,而这里也是都督处理北疆重大政务的地方,同时也是外面的人最容易到达的地方,而除了一进院之外,如若不是边卫府内部的人在往里面是万万不可能被允许进入的了。
二进院、三进院面积最大,房间最多同时也排布的最为密集,因为这里是人数最多的北边卫所居住训练的地方。相对而言四进院就要静谧许多,因为那里是各位旗主和他们的亲信所居住的地方,人数少了,自然而然的院落布局以及房间大小也就大不一样了,在四进院内几乎每一个单独的别苑,放在外边都能算得上是一座不错的府邸,这样足以看出旗主在边卫府的地位是极高的。而最里面的五进院不用问自然就是都督所居住的地方。
在一进院的北疆正殿之内,正对着殿门的最内端搭有一座半人高的高台,高台之上铺着红毯看上去分外奢华,而在这座高台之上却摆放着一张堪比床榻的巨大椅子和一张宽厚的龙书案,当然整座高台也仅此一套座椅而已。椅子和龙书案的骨架都呈象牙白色,看上去竟是流光溢彩晶莹剔透,而在椅子上面还铺着一张巨大的黑白相间的虎纹皮,皮毛色泽光亮而柔顺,想必这只巨虎在被杀之前也曾是有着不弱的修为,这才能让自己的皮毛在死后这么久还依旧保持这般光荣。相传这套桌椅的来源是在当年卓狼草原大战之时,卫府都督亲手斩杀了一位侵入圣域的兽域巨象族的绝顶强者,而后将其真身的巨大象牙连根拔了起来,据说当时每一根象牙都异常粗大,三五个壮汉都难以将其合围,而后都督就用这副象牙为自己打造了一把椅子和一张龙书案,以此来纪念自己当年的恐怖战绩。
而在大殿的高台之下则全部是由紫色的巨大玉砖铺的,殿内两侧各自摆放着一排座椅,而在每两张座椅的旁边都还伫立着一个方形茶桌,虽不奢华但却十分优雅简洁。
此刻,殿内两侧的椅子上已经坐了六个人,而他们每一个都是一身黑色的锦袍,穿着打扮和谭四大致相仿,只不过每个人脸上的神色却是不尽相同,有傲然、有冷漠、有友善同样还有审视,六个人六种神情倒也是颇为精彩。他们六个全部都是边卫府的旗主,而此刻在他们的身后还如钢枪般笔直地站着几十个北边卫,他们是这些旗主的亲信。都督的规矩,旗主可以带着亲信,甚至可以带着刀进入北疆正殿。
然而,此刻这六位旗主坐在殿内却是谁也没有说话,因为他们此刻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高台上那张象椅之上,而在那里,此时正赫然端坐着一位面容秀美但眉宇之中始终流露着一丝冷峻之意的年轻人。
说他是年轻人其实并不为过,因为无论是俊秀的面容,还是满头飘逸的黑发,或者是脸上半点皱纹都没有光滑细腻程度,以及双眸之中的充满魅力的神采,甚至是他那副慵懒而坐的姿态,和半仰在象椅上的修长身姿,都昭示着此人的年纪不大,非但是一位年轻人,而且还是一位长相俊美,充满魅力的俊俏少年郎。但实际上,此人的真实年纪谁也不清楚,只知道当年谭四还只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刚刚加入边卫府,那个时候此人就已经在边卫府坐镇了。
而他,正是独掌北疆边卫府,手握封疆大权的卫府都督,习尘
在习尘的象椅旁还半跪着四个秀容娇媚身姿绰约的,她们是习尘的贴身奴婢,专门负责侍候习尘的一点一滴。当然,她们也是除了习尘之外,唯一可以登上这座高台的人。
“哎呀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是不是哈哈我与两位公子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此刻,谭四正站在大堂正中性情大发地向习尘讲述着他遇到陆一凡几人的经过,而陆一凡和柳三刀、谢云,以及蓝辰和海老、三春几人正站在谭四的身后,静静地听着他向习尘汇报今日的事情。至于殷喜以及一众手下此刻则是全部被安排在院内恭候着。
“谭四,看你这一身的尘土,似乎在这场不打不相识中没占到什么便宜啊”一名长相奸诈的瘦脸男人冷笑着讥讽道,他与谭四一样也是一位旗主,名叫秦宝,算是十三位旗主中最为奸诈阴险的一个。平日里秦宝对于嚣张跋扈的谭四也很是看不上,认为谭四此人有勇无谋,莽汉一个。
“秦宝,我在向都督禀告,你插个什么话”谭四沉声喝道。
“我也只是随口问一句,看你这态度我们也就知道结果了,你不想说我也就不再为难你便是”秦宝不阴不阳地奸笑道,这种笑里藏刀的感觉实则最遭人痛恶。
“一家人哼谭四你这话说的是不是有些早啊”另一名体型魁梧的壮汉淡淡地说道,“他们还没有正式进入边卫府,你怎么就这么急着攀亲戚了莫不是看上了这两个小子背后的权贵想趁此机会升官发财”
“我呸”谭四恶狠狠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接着不屑地说道,“老子要想升官发财又岂会留在这边卫府一做二十几年”
“哈哈,老四,我们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看你那臭脾气,竟然又急了”另一名稍稍年长的旗主笑着打起了圆场。
“胡老,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
“好了好了,老四你就不要计较这些了”
“安静”就在旗主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和谭四交谈之时,一直静静地端坐在象椅上的习尘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清澈而冷淡,但其中却蕴含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浓浓威严。
习尘一开口,大殿之内瞬间便是陷入一片安静之中,就连一向喜爱挑事的秦宝也不敢再多言半句。
习尘先是微微眯起眼睛扫了陆一凡和蓝辰一眼,继而口中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接着身子慵懒地向后一仰,两条腿便是顺势搭在了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婢女的肩上,而另外两个婢女见状赶忙凑上前去为习尘小心翼翼地捶起腿来。
“陆公子,蓝公子”习尘半仰在象椅上微闭着双眸,似乎是在享受现在这种舒服的感觉,根本就没有将注意力放在陆一凡几人的身上,“回去吧这里不是你们这些王公世子该来地方,你们的老子想趁机给你们一个磨练的机会,但却选错了地方,这里是北疆边卫府,不是给你们增添荣耀好日后升官发财的地方”
“你说什么”习尘此话一出,蓝沉便是一阵暴怒,冷声喝道,“大胆习尘,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和谁说话”
“知道你老子镇北公蓝世勋的脾气都没有你这么大”习尘也不恼怒,说起话来依旧平淡如水,“你该好好学学,镇北公可比你这小子有礼貌多了”
“我爹的名讳是你这小小的卫府都督叫的吗”蓝辰不顾三春的劝阻,一意孤行地冷喝道,“当心你屁股下的座位坐不稳”
“要是有人能让我的屁股从这座位上挪开,那我早就不在这了”习尘似笑非笑地自言自语道,而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眼看蓝辰一眼,“圣域之内,皇、王、公、侯、臣、府、吏七个官位,不可以下犯上不可尊卑不分这些事情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了然于胸了,就不劳烦蓝公子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