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不等领皇的脚步迈开,一道急促的传报声却是陡然传了进来,接着只见一名白银卫噗通一声跪倒在金殿门口,对着领皇炎崇朗声禀报道:“禀陛下,炎泽公子今夜在月楼身负重伤,元凶已被缉拿,还请陛下定夺”
“什么”白银卫此话一出,圣东王炎敕便是猛然脸色一变,继而也顾不得太多的君臣之礼,竟是呼啦一下子陡然站起身来,老眼颤抖地急忙追问道,“我孙儿伤势如何”
“炎泽公子断了三根肋骨、左臂和双腿,而公子的护卫则是有一个重伤而亡,其余的全部重伤”白银卫规规矩矩地回答道。
“啪”
白银卫此话一出,性情火爆的炎烈便是陡然拍案而起,继而怒声喝道:“究竟是何人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打伤皇族公子难不成是活腻了”
“这”白银卫听到此话,不由地将目光投向了领皇炎崇,脸上同时还浮现出一抹为难之色。
“直说无妨”领皇炎崇侧身站在那里,双眸微微眯起直视着白银卫,此刻他的语气阴沉地有些吓人,“本皇恕你无罪”
“打伤炎泽公子的是是护国公韩啸和文鼎公谦的族人”
第296章 :是非难辨
“反了真是反了”
性情火爆的炎烈一听到打伤炎泽的人是陆家和韩家的族人,当即便是火冒三丈,吹胡子瞪眼地连连怒喝道:“这个韩啸和谦到底要干什么他们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皇族”
炎政目光之中涌现着一抹骇人的精光,只听他似是喃喃自语地说道:“爱酒之人求不得,不惧烈日怕寒露”炎政口中所说的正是当下金陵城中流传最广的那首暗讽韩啸和谦的童谣。
“陛下”炎烈猛然转身,对着炎崇拱手请命道,“此事还请交由老夫去处理”
“不可”不等炎烈的话说完,一直默不作声的炎浩突然急声否决道,“炎烈兄长性情直爽,若是让你去处理此事,只怕那被羁押的人一个都活不了,到时候非但不能威震皇族,反而会将事情越闹越大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更何况此事始末我们并不知情,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依我之见不如待此事完全查清楚之后,陛下再做定夺不迟”
“怎么难不成皇族做事还要顾及韩家和陆家”炎烈不满地冷哼道。
“并非顾及韩家和陆家,而是要顾及圣域当下的局面。”被炎烈这么横眉冷对,炎浩不禁苦笑道,“尤其是对韩啸更要小心谨慎,如今北疆之事我们还未解决,如果此时节外生枝的话,只怕后面的事会越来越麻烦”
“你”
“不要吵了皇城金殿之内你们如此吵闹成何体统”不等炎烈再度开口说话,领皇炎崇却是猛然低喝一声,当即便是将炎烈和炎浩二人的争执给平息了下去,领皇炎崇先是对着下面的白银卫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继而炎崇慢慢地坐回到宝座上,而他的目光也与此同时直直地看向了炎敕,似乎是在询问他的意思。
炎敕的心情此刻也渐渐平息下来,眼神也由刚开始的紧张激动变得冷静了许多,只见他沉思了片刻之后,方才眉头紧皱着缓缓开口道:“我这个孙子到底是个什么性子,我最清楚不过了虽然我并不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究竟如何,但我料想炎泽被打的这么惨,其中定然有咎由自取的成分”
“那你的意思是”
“炎浩所言不错”不等领皇的话问完,炎敕则是忍着心头的不满,忍气吞声一般地低声说道,“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尤其是此事又关乎到韩啸和谦这两位极为敏感的权臣,所以在查清楚一切之前,还是先不要贸然问罪的好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把北疆和兽族的麻烦解决,以免夜长梦多”
“圣东王深明大义,本皇甚是欣慰”领皇炎崇在听到炎敕的话后,不由地暗松了一口气,其实现在炎崇自己也不想因为此事再分出心神。说罢,炎崇便对着下面的一名黄金卫开口吩咐道,“你先去告诉谦一声,就说他的族人不知是何原因打伤的炎泽公子,现在已经被本皇暂且关押起来,待日后查明一切再做定夺。”
“陛下”就在此刻,炎政目光眺望着金殿大门之外,口中却是陡然呼喊道,“韩福来了”
果然,伴随着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只见白起和柴松亲自押着战战兢兢的韩福迈步走入金殿之中。
“回禀陛下,韩福到了”白起对着领皇下跪施礼,态度极为恭敬。
听到白起的话,领皇炎崇不经意地点了点,继而轻轻挥手令白起和柴松站到一旁,炎崇用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垂头丧气、浑身颤抖的韩福,神色之中不由地闪过一抹疑惑之色。而此刻肖寒等兽族之人也满脸凝重地望着韩福,心中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抬起头来”领皇炎崇淡淡地开口说道。
听到领皇的声音,韩福那老弱的身子再度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继而只见他颤颤巍巍地抬起了自己的脑袋,脸色煞白的有些吓人,双眼之中的惊恐之色更是令他此刻显得六神无主,韩福只用自己的眼睛看了一眼领皇,当即便是吓得赶忙连连对领皇磕起头来,口中不停地哀求着:“陛下,老朽是被冤枉的老朽根本就没有去过北疆,更不认识什么兽族之人啊”
“你是韩啸的管家”领皇炎崇没有理会韩福的哀求,依旧自顾自地轻声问道,“那你跟随韩啸有多少年了”
“老朽打小就在韩府为奴,至今少说也有四五十年了”韩福诚惶诚恐地回答道。
“如此说来,你算是韩啸的亲信喽”领皇炎崇的眉头轻轻一挑,不紧不慢地说道,“韩啸一定很信任你吧”
“这”领皇的话将韩福给弄糊涂了,本就满心惶恐的他此刻又岂能明白领皇此话的意思,“韩大人对老朽确实不薄”
“所以你就替他暗中勾结兽族,对不对”不等韩福的话说完,领皇炎崇的语气陡然变得狠戾起来,声音也顿时抬高了许多,当即便是将韩福给吓得身子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没我没有冤枉啊”韩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连连哀求道,而看他那副老泪纵横的模样倒也一点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肖寒”领皇的话锋陡然一转,直接问向了跪在一旁的肖寒,“你可认识他他是不是你所说的韩福”
“我不知道”肖寒倒是极为精明,只见他板着脸冷笑道,“我知道韩福此人只是通过赵夫人所说,我又没有见过韩福,又岂会知道是不是他”
闻听此言,领皇炎崇和下面的四大圣王不禁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是一抹凝重之色。
“你们一个说暗叹兽族之人是韩福,而一个却说自己冤枉,总而言之你们之间定然有人在撒谎”炎敕冷声呵斥道,“看来不用刑,你们是不会说实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