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小人,黑白不分,是非不明,你竟敢对我们滥用私刑”
“妈的”旁边的白银卫见状脸色陡然一怒,而后便欲要抽鞭再打,但却被柴松给挥手打断了。
只见柴松不紧不慢地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轻轻地将自己脸上的血水抹去,一脸淡笑地注视着陆俊,而与此同时他的右手却是悄然无声地伸出了两根手指,指尖直接点在了陆俊胸前的一处皮开肉绽的伤口处,继而双指用力地向里一捅,两指左右分开,硬生生地用蛮力将陆俊伤口处的皮肉给翻开了,而钻心的剧痛也令陆俊当即便是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身子也不住地一阵发抖。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柴松缓缓地将手指抽了出来,而后看着沾满了鲜血的指尖,他竟是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那副贪婪嗜血的样子令人看了十分难受,“领皇陛下有令,此事关系到皇族名誉,所以必须要有人站出来负责机会我留给你,把那些人的身份一五一十地全都说出来,再随便给我推出来三四个替死鬼,你就可以回家好好休息去了”
“哼”陆俊恶狠狠地瞪着柴松,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今天不是挨个审问了吗你自己怎么没问出来”
听到陆俊这话,柴松的脸色便是陡然一变。陆俊不提此事还好,一提起此事柴松就不由地感到一阵恼怒,其实今天他已经挨个审问了一遍,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竟全部都是硬骨头,即便面对严酷的刑罚,他们之中竟也没有一个人张嘴。
其实这里面也有真有假,像是楚鼎、秦清羽等人自然是宁死不屈的硬汉,他们在学院里的性格就是如此,软硬不吃,凡是他们不想说的事情,即便是打死他们也绝不会说出半点。而陆文才则是一看皮鞭就吓昏过去,而即便被白银卫用水破醒了,没被打两下就又昏死过去,一来二去没几下陆文才整个人就变得恍恍惚惚的,柴松虽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却再也问不出什么了。至于小蝶,则是实在对一切都一无所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因此在审了一大圈之后,柴松最后还是把陆俊给提出来审,毕竟如今领皇对陆家已经颇有微词,而陆俊又身为主犯,再加上圣东王炎敕曾暗中授意,因此柴松对于陆俊也自然不需要太过客气和忌惮。
“陆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柴松冷眼盯着陆俊,眼中杀意尽显。
“不管是敬酒还是罚酒,你陆爷都不吃”陆俊毫无避讳地直视着柴松的怒视,嘴角甚至还扬起了一丝不屑的冷笑。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怪我了”柴松也不再和陆俊废话,转身拿起了插在火堆上的烙铁,而后将烙铁直接对准了陆俊的胸口,虽然烙铁还没有贴上陆俊的肌肤,但烙铁上那恐怖的温度和红彤彤的骇人光泽,已经令陆俊感受的异常清晰,“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
陆俊脸上的肌肉在微微颤抖着,胸口感受着来自烙铁传来的阵阵炽热。就在柴松自以为陆俊将要妥协之时,他却陡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之中放荡不羁,更是充满了狂傲之色。
“柴松,你太低估我了”
“嗤”
“啊”
还不等陆俊的话音落下,柴松的眼神便是陡然一狠,接着右手拿着的烙铁便是毫不犹豫地狠狠压在了陆俊的胸口上,顷刻间一阵令人生不如死的剧痛便是传遍了陆俊的全身,而他胸口的皮肤也在一瞬间皱成一团,伴随着一阵令人心悸的嗤嗤声,一股烤肉的香味夹杂着牢房中的血腥之气便弥散在空气之中,令人忍不住想要作呕。
不一会儿,陆俊便是脑袋一歪昏死过去。而看到这一幕,一旁的白银卫便抄起事先准备好的一桶凉水,毫不犹豫地对着陆俊的脑袋泼了过去,一下子便迫使疼昏过去的陆俊清醒过来。醒过来的陆俊此刻看上去精神都有些恍惚,豆大的汗珠布满了他的额头,剧烈的疼痛令他的嘴角不禁一阵阵地抽动着。
“大人,还打不打”一旁的白银卫开口问道。
听到此话,柴松轻哼一声便将烙铁给扔到了火堆里,而后他转身看了一眼牢房外已完全黑下来的天色,继而冷冷地说道:“先带下去,明天再继续审他”
“是”听到柴松的话,那几名白银卫也如释重负一般纷纷松了一口气,而后便赶忙将陆俊给解绑,架了下去。
“记住在此事没有查明之前,谁也不能来探视他们就算谦亲自来了也不行”柴松再度嘱咐一声,而后他便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眼珠微微一转,接着话锋一转开口说道,“你们今夜就在这守着,本统领现在回皇城复命,看看陛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吩咐”
说罢,柴松便不再犹豫,转身便快步离开了牢房。
离开大牢之后柴松并没有如他所言回皇城复命,而是回家换下了白银甲之后,穿着一身不起眼的布衣在金陵中闲逛起来,如今正值年节,金陵城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如柴松这般打扮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根本就不会引起丝毫的注意。
今夜的金陵城各处所谈论的都是昨夜发生在月楼的事情。人们纷纷揣测着炎泽的身份和陆俊等人下场,昨夜的一场闹剧在短短一日之间便已是传的满城风雨,成了金陵城最大的谈资。看来领皇的顾虑也并非没有原因,如若此事真的不了了之的话,那皇族的脸面可就真的要受损了。
柴松就这样在金陵城各处来来回回地逛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方才悄然无声地左转右拐地渐渐远离了人群,来到了城北的一处大宅子的后门。柴松贼眉鼠眼地站在后门前左右顾盼了许久,确定无人跟踪自己之后,他才伸手敲响了这座府邸的后门。
“吱”
伴随着一声轻响,后门陡然被人从内打开了一道细缝,而门内之人在看了柴松一眼之后,便快速将其让了进来,接着后门便是轰然关上,一切动作皆是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一丝迟疑,而整个过程中二人也未曾说过一句话。
“大人在里面,请随我来”柴松进门之后,家奴对柴松轻声说了一句,而后便带着柴松快步穿过了这座偌大的府邸,一直走到府邸深处的一间厢房之内。
“请”家奴对着柴松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而后便自顾自地退了下去。而柴松则是站在门前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方才推开了厢房的门,此刻厢房之内,一个体型魁梧,身着蓝色锦服的人正背对着门口,站在房中静候着柴松。
“小人柴松,拜见蓝大人”柴松一踏入房间,便对着那人恭恭敬敬地跪倒下去。而直到此刻,那人方才缓缓地转过身来,烛光之下露出了真正的面容,此人竟是一直密谋造反的镇北公,蓝世勋。
“柴统领请起吧”蓝世勋淡笑着伸手示意柴松起身落座,而后自己走上前去坐在了柴松身旁,还亲自端起桌上的茶壶为柴松倒了一杯茶,而从始至终柴松都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战战兢兢之态,“这段时间真是辛苦柴统领了”
“蓝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柴松赶忙摆手谦逊道,“没有蓝大人这么多年的鼎力帮助,又岂会有我柴松的今天说辛苦,蓝大人才是更辛苦才是”